“沈碧玺,她说的是真的吗?”宋维止僵硬的转过身子,看着面如土色的沈碧玺。
沈碧玺张了张嘴,又最终把话咽了回去。
“沈碧玺,我在问你话!你他妈哑了吗!”
沈碧玺颤抖的嘴唇不是说什么,一双杏眼里蓄满了泪水。而宋维朗就像一个旁观者,静静的坐在餐桌边上看着所有人。
“宋维止,事情不是她说的那样…我没有…”
沈碧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禧夜打断:“沈碧玺,你又在装什么无辜?难道不是你主动找……”
“沈墨城吗?你以为宋维止……”
“闭嘴!我要她说!”宋维止抿着嘴唇,脸上僵硬的线条暗示了他的愤怒。
沈碧玺咬着唇摇头。
“你看她根本不愿意说……”
宋维止拎着白禧夜的衣领往宋家大门走,打开房门狠狠的丢出去:“白禧夜,从今以后,你就给我滚出去!”
“宋维止,你们不能这么对我!”白禧夜抓着宋维止的衣服。
宋维止掰开她的手指,头也不回的走开,只留下一句话:“白禧夜,我对你仁至义尽了!”
宋维止狠狠的摔上了房门,忽略了角落里沉默的宋维朗,拉着面前的沈碧玺的头发进了主卧:“沈碧玺,你给我过来!”
沈碧玺吃痛的护着头发,跟着宋维止进屋:“宋维止,别这样,疼!”
“沈碧玺,你有什么资格叫疼!”宋维止把沈碧玺丢进浴室,拿着花洒就着冷水从头到脚的把沈碧玺丢了出去。
沈碧玺的头磕在了浴室的白墙砖上,雪白的瓷砖上是一道刺眼的血红。冰凉刺骨的水还有额头的钝痛让她睁不开眼。
好疼,头和五脏六腑都好疼……
是不是快死了?
“宋维止,疼……”
宋维止像个机器人一样不为所动,拿着花洒就在沈碧玺头上浇水。
她怎么敢又骗他?她怎么敢?
沈碧玺,你的心难道不是肉长的吗?
爱给了你,恨给了你,所有的一切都给你了,你还嫌少吗?
你怎么那么贪心?
宋维止看着沈碧玺刺眼的伤口,丢下了还在喷着冷水的花洒,拎着沈碧玺的衣服就往阳台走。
“沈碧玺,你给我睁开眼看清楚了!这个宋家都是我的!你有什么资格来和我勾心斗角!”宋维止把沈碧玺压在阳台上,逼着她张开眼看着宋家的庭院。
“宋维止,我好疼。”
沈碧玺的眼睛只是微微的张开了一条缝,看着坐在大门口的白禧夜。
白禧夜一动不动半躺着靠在宋家大门上,两腿之间是和她额头一样的鲜红。
“宋维止,白禧夜,你快看白禧夜!”
“沈碧玺别给我扯开话题,你……”宋维止的话生生的断在了嘴里。
他也看见了白禧夜腿间的惨烈。
他不知道她已经身怀六甲。她居然瞒着他怀了孩子……
丢下了沈碧玺,宋维止着急的往下跑,还顺手叫着救护车。
下了楼,宋维止透过硕大的玻璃看见了宋维朗站在院子外的阴影处,看着躺在门口的白禧夜。
听见了宋维止的脚步,宋维朗转过头对宋维止一个如沐春风般的微笑:“哥,你看,她流产了,快死了。”
宋维止看着宋维朗诡异的样子,走出屋子,拍了拍宋维朗的肩膀:“维朗,你……还好吧?”
听着宋维止小心翼翼的问候,宋维朗抱着自己的胳膊,笑着:“哥,我很好啊。哥,你的孩子掉了。”
宋维止抱起白禧夜就往门外跑,宋维朗在原地不动,脸上的笑意掩饰不住:“哥,你怎么什么都要抢我的?当年碧玺你就接回来了,现在有是白禧夜。哥,你怎么这样?”
“宋维朗,你发什么神经!”
宋维止看着救护车开进来,二话没说把白禧夜抱进了车里,对着宋维朗说:“你赶紧给我上车。”
宋维朗挑了挑眉,坐进了救护车,关门前又说了一句话:“明明是你的女人,你的孩子,为什么要我去善后?”
车门无情的关上,警笛声十分的刺耳。宋维止的心都因为嘹亮的警笛声而搅成一块。
看着救护车立刻开走了,宋维止又上了楼。
沈碧玺像一条死鱼趴在阳台上,闭着眼张嘴呼吸。
宋维止拉着她的胳膊往里屋拖:“沈碧玺……”
“宋维止,我错了……”
“沈碧玺,你没资格对我道歉。”宋维止把沈碧玺丢上床上,撕开了她湿透的衣服……
宋维止最后一个挺进之后,看着沈碧玺早已晕厥的脸,手从她的额头到嘴唇一一掠过。
沈碧玺,你的确该死。
可我就是忍不住的犯贱。
宋维止给沈碧玺穿好了衣服,简单处理着沈碧玺头上的伤口。
贴好最后一块胶带,宋维止抱着沈碧玺一动不动,就像一尊雕像。
宋维止觉得眼睛好酸,越揉越酸,酸的他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沈碧玺,我真的好爱你……”
“你为什么如此的蛇蝎心肠……我该怎么面对你?怎么面对维朗?”
“沈碧玺……”
宋维止的脸深深埋在沈碧玺的颈窝里。
终于,宋维止恢复了以往的冷峻,果断的抱起沈碧玺就往楼下走。
黑色的轿车就像一匹黑色的野马,奔驰在城郊的路上。
宋维止无视着仪表盘蹭蹭上涨的数字,一个劲的脚踩油门。
他想带着她一起,一起死了,那该有多好?
没有其他任何的羁绊,就他们两个。
当然,一切都是奢望。
宋维止把车开到了沈家的门口。
他给沈碧玺穿上了当年他捡到她时,她穿的那件白色蕾丝的裙子。
怎么来的,就怎么走吧。
沈碧玺……
宋维止轻轻的把沈碧玺放在了沈家门口,自己开着车到了角落。
果然,没过多久,沈家的人就发现了睡在沈家门口的沈碧玺。
“大小姐,是大小姐!”佣人们七手八脚的把沈碧玺抱进了沈家的屋子。
宋维止坐在车里,手里还有一只点燃的香烟。
伴着微微的香烟,宋维止一直在车里看着沈碧玺小小的身子消失不见。
再见,沈碧玺。
沈碧玺再次醒来的时候,抬眼就看见了头上的灯。
那是她房间的灯。
她回沈家了?为什么?
沈碧玺不敢再深想了,她回到沈家意味着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宋维止,不要她了。
沈碧玺穿着鞋子就往外跑,在屋子里的佣人都纷纷给她鞠躬:“大小姐……”
她现在没有功夫和其他人叙旧,拉家常。她只想找到宋维止。
问一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他就这样把她丢了?为什么?
他就如此的洒脱,就把她丢了?
沈碧玺推开了她向往沈家大门,不停的向门外奔跑。
空寂的马路上只有她一个人的身影,不停的奔跑。
她想跑到宋家,她想问问宋维止,为什么?
她说了她错了,她认错了还不行吗?
漆黑的马路上,只有沈碧玺的脚步声……
远远的有一辆漆黑的轿车开了过来,明亮的车灯晃得沈碧玺眼睛疼。
下意识用手遮住眼睛,可没想这辆疾驰而过的汽车却在沈碧玺的面前停了下来。
沈碧玺眯着眼睛看着这辆汽车,以为是宋维止回心转意来接她了,刚往前走了两步,就看见沈墨城从车里钻了出来。
沈墨城摊着双手,一脸的笑意,就像他真的很惊喜一般:“沈碧玺,原来你真的回来了。我还以为是阿婆给我开的玩笑呢。”
“沈墨城,你要记住,不是我想回来的。”
“哦?那是谁送你回来的呢?”沈墨城向前走了两步,“让我好好猜猜,宋维止?”
沈碧玺看着沈墨城上前了两步,下示意就往后退了两步:“你别过来。”
“沈碧玺,你还是这么怕我啊。我又不会吃了你。”沈墨城把沈碧玺逼到了车子的边上。
沈碧玺看着无路可退,就仰起脖子,一副英勇就义不惧生死的样子:“沈墨城,不是我自己自愿要回来的,你记住这点就好了。现在我要回去。”
“回去?沈碧玺,你说的话未免太过好笑了。你怎么回去?恩?宋维止都把你送回来了,你以为你还进得了宋家的大门吗?”
沈碧玺死鸭子嘴硬,瞪着沈墨城:“不用你管!”
看着沈碧玺和他斗气的样子,沈墨城就有些上火,抓着沈碧玺的胳膊就往车里塞:“沈碧玺,我带你去宋家,我要你看看,这宋家还容不容得下你!”
沈碧玺努力挣扎着,还没打开车门,沈墨城就上了车锁了车门。
“咱们打赌,如果你回得去,我不拦着你;如果回不去,你就给我乖乖呆在沈家。”
沈碧玺没有接话,沉默的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沈墨城自觉沈碧玺默认,就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很快的,车停稳在宋家的大门外,沈碧玺握住了车门把手,刚要下车时,沈墨城叫住了她:“沈碧玺,你好歹说句话,你赌不赌?”
“沈墨城,我以为我不说话,你也会继续说下去。”
“那哪能呢,我还得征求你的意见不是吗?”
沈碧玺翻了个白眼,摔门下车。
沈墨城坐在车里,看着沈碧玺坚定的走下车,自己坐在车里点燃了一支香烟。
沈碧玺僵硬的站在宋家门口,迟疑的按了按门铃。
沈碧玺平复着自己如同第一次约会一般小鹿乱撞的心,等着有人给她回应甚至是开门。
可是她在门口等了许久,都不见一个人。
又望了望宋家漆黑一片的屋子,沈碧玺心里不安的恐惧又增添了几分。
“宋维止,你给我开门啊!我是沈碧玺,你开门啊!”沈碧玺狠狠的捶着门,像个捉奸的泼妇一样,“宋维止,你给我开门好不好!”
心一点一点往下坠着,最后沈碧玺蹲在了宋家的大门外面,手掌贴着门,似乎想感受宋维止的气息:“宋维止,我求求你了,开门好不好……我错了,我承认我错了……”
“你想打我,骂我都可以……你别躲着我……好不好……”
沈墨城熄灭了香烟,打开车门走在沈碧玺的面前:“现在你死心了?”
“沈墨城,现在你满意了?我现在已经万劫不复了,你满意了吧?”
沈墨城没有说话,把沈碧玺的一条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自己的手搂住她的腰:“沈碧玺!”
“沈墨城,你觉不觉得你很好笑?”
“沈碧玺,你在说什么?”
“沈墨城,我不是爸爸的亲女儿,我是其实是宋正思的女儿。我是宋正思强暴了赵沁生下的女儿。”
“我本来就是个可耻的存在,你一直还想报复我,你不觉得你很好笑?”
“沈碧玺……”
沈碧玺靠在沈墨城的身上,脸上是惨白的的神情:“我不是沈家的女儿。你一直想报复的,不过是一个野种。沈家本来就是你的。你为什么一直把我往绝路上逼?”
“沈碧玺,我看你是打击过大,脑袋坏掉了。”
沈墨城把沈碧玺放在车里,自己坐回了驾驶室。
可沈碧玺看着他握着方向盘的手,还在微微的颤抖。
“沈墨城,你在怕什么呢?”沈碧玺把手盖在了沈墨城的手上。
“沈碧玺,你给我闭嘴。不许胡说八道!”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错了?
他恨了二十几年,害了二十几年,最后居然她说他恨错了?
他怎么会恨错了呢?
他恨的就是赵沁的女儿,沈碧玺。
这怎么可能错呢?
他要为他那个可悲的母亲和他残缺的童年找回一些安慰。
可是她现在说他错了……他错了,那他怎么办?
沈墨城死命的踩着油门,沈碧玺瞪大了眼睛看着沈墨城:“你疯了?我他妈还不想死!”
“那你以后自己走回去!”
沈墨城熄了火,把钥匙丢给门边的佣人,自己走了进房子。
沈碧玺莫名其妙的看着发火的沈墨城,苦笑着看着沈家房子。
过了五年,她终于回来了,一切都是恍然如梦。
她走进屋子,看着沈墨城自己一个像是生闷气一样的坐在沙发上。
佣人刚好端着盘子给沈墨城送上热茶。沈碧玺对着佣人嘘声,自己接过了佣人手上的盘子。
沈碧玺把茶送到沈墨城边上:“沈墨城,每个人都有做错的时候。”
“沈碧玺,任何人都可以错,就我不行。”
“沈墨城,你不能这样。”
沈墨城看着沈碧玺,接过了她手上的热茶。
“我先回去了。”
沈碧玺对着沈墨城点头,自己上了楼。
刚做回自己的床,沈碧玺就听见了敲门声。
打开房门,只看见面色纠结的沈墨城:“你怎么了?”
“沈碧玺,你永远都是沈家的女儿。”
沈墨城很冷酷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沈碧玺释然的关上了自己的房门。算是他最大的让步。
沈碧玺知道,沈墨城做出了这样让步,已经算是不易。
爸爸,你看见了吗?
沈墨城,终于释然了。
你可以安息了。
真的,太好了。
爸爸,你说是不是呢?
沈碧玺觉得她在沈家的日子过的是如鱼得水,和佣人之间也全然没有在宋家的隔膜。沈墨城也不像是宋维止成天对她指手画脚,干涉她的一切。
而她的小说,也在慢慢的连载。
她额头上的伤也好了,只是留了一道浅浅的疤痕。沈墨城再三对她保证会给她找最好的外科医生祛疤,可是沈碧玺却拒绝了。
那道疤,就当给她一个惨痛的教训。
她永远是亏欠宋维止的。她要记着一辈子。
就在她觉得她自己可能是要当一辈子米虫的时候,市里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宋家兄弟分家了。
沈碧玺和沈墨城在清早一起吃着早餐,沈碧玺若无其事的举着杯子试探着沈墨城:“哥,宋家分家了,你知道吗?”
“知道,你问这个想做什么?”沈墨城放下咖啡杯挑了挑眉毛。
“我想见宋维朗。”沈碧玺不愿再兜圈子,直接了当的对着沈墨城阐明自己的目的。
似乎是很满意沈碧玺的直接了当,沈墨城居然也很爽快的同意了:“有空我给你联系吧。”
沈碧玺以为沈墨城的答应是过一段时间的事情了,可她下午就接到了沈墨城的电话,要她去见宋维朗。
果然,沈墨城和宋维止是一样的效率。
沈碧玺心惊胆战的从车里出来,看着高耸的摩登大楼就忍不住的难受。
她在那个惨淡的生日宴上见着宋维朗的最后一面,她就觉得宋维朗已经变了。
摸了摸额头上的伤疤,走进了会议室,沈碧玺安安静静的等着宋维朗的到来。
没等来宋维朗,却等来了一个沈碧玺从没想过的人:黎昕。
“黎昕,你在这里,做什么?”沈碧玺小心翼翼的开口。
“沈碧玺,我在这里干什么看不出来吗?”黎昕面带笑意的看着沈碧玺,“我现在是宋维朗先生的助理。”
“你怎么能这样?他那么信任你!”沈碧玺激动的站起来,椅子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沈碧玺,我怎么能这样?那你呢?他为了你做了那么多,你也不是从来没看见。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凭什么让他为了你舍弃了那么多?”
“我真的不知道……”
“沈碧玺,你一句不知道就一笔带过你对他的亏欠,你有什么资格口口声声说我不好?”
沈碧玺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一脸讥笑的反击:“黎昕,什么我凭什么,你这么义愤填膺的攻击我,不是你对宋维止的兄弟朋友的情谊,而是你自己是喜欢他的。”
“沈碧玺,你胡说!”黎昕的脸瞬间涨的通红,四下张望了一下就抄起了手边的文件劈头盖脸的砸向沈碧玺。
雪花般的白纸朝着沈碧玺飞来,沈碧玺觉得自己旧伤刚好就要添新伤了。
可是宋维朗刚好进了会议室,一把扯过沈碧玺,把她护在身后。
“黎哥,我和她说几句,你先出去吧。”
黎昕出门前还狠狠的瞪了一眼沈碧玺。
宋维朗看着黎昕出去了,才拉着沈碧玺坐在椅子上。
宋维朗的手情不自禁放在沈碧玺的额头上,声音温柔的掐的出水了:“你当时疼吗?怎么留疤了?”
沈碧玺有些膈应的躲开了宋维朗的手:“我挺好的。我今天找你是有正事的。”
宋维朗悻悻的放下了手,一脸严肃的询问沈碧玺:“你找我什么事?”
“你为什么要分家?”
“碧玺,他从小到大什么都比我好,什么都在抢在我前面。连女朋友都要抢,先是你,再是白禧夜。”
“宋维朗,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
“可是你当时是喜欢我的!他明明知道我们在一起,为什么还要把你带回来!”
“可你当时是跑了。你背着我跑了。我最无助的时候你不在。你跑了。”
宋维朗一脸激动的抓住了沈碧玺的手:“碧玺,你现在和我走,咱们一起走吧。我们走了我就不要这些东西了。”
沈碧玺微微皱眉,抽回了自己的手:“宋维朗,你还有没有良心?宋维止从小到大怎么对你,你不是不知道,有他一份吃的,就不会饿着你。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我跟你走了,白皙又怎么办?”
“她疯了。她知道流掉了孩子之后,就疯了。”
疯了?
沈碧玺捏紧了自己的拳头。
白禧夜果然是作孽太多。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宋维朗,咱们不可能了。”
沈碧玺觉得会议室很闷,自己走出来了。
宋维朗,果然是死了。死在了五年前的异国他乡,死在了他那次的自残事故里。
再一次站在了那栋大楼外,沈碧玺觉得有些阵阵的眩晕。
脚步虚浮的坐回了车上。
即使沈碧玺很累,可是她真的想宋维止了。
车上的空气也是很闷,沈碧玺觉得胃里一阵的翻滚。
“呕……”沈碧玺大了一个响亮的干呕。
就在她拍着胸口的时候,她就一股脑的吐了个昏天黑地。
沈墨城的车可算是被她糟蹋了。
司机好心的给她递过来纸巾:“大小姐……”
“谢谢……”
“大小姐要去医院看看吗?”
“好……”
现在的她受不住任何的伤病了。
只想好好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