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向晚一阵心烦意乱,她这么不停的给自己打电话,不就是来宣告自己的主权么?要真是焦急的寻找自己,干嘛不让许玮庭打电话给自己?
既然电话挂不断了,那就只能关机了。
几乎没有一点点的犹豫,苏向晚就把手机给关机了。
走进浴室,入目的就是一张憔悴的面孔,对着镜子一阵发呆,仅仅这一件事情,就把她打败了么?
苏向晚不愿意承认自己被打败,可惜事实摆在那里,她不得不承认。
拖着步子走到浴缸前,本想接水泡澡,却不想打开了花洒。
苏向晚抬头看了一眼花洒,冷笑一声,“连你也跟我作对?”
说着说着,眼泪再次决堤。
意识像是被什么人操控了一般,苏向晚直直的坐在了花洒下面,也不管花洒里面的水喷出来的有多凉,她只知道,她需要镇定。
冰凉刺骨的水经过头顶,浇到额头,划过脸颊,滴落胸前,再流到地上。
苏向晚就像是一具人偶娃娃一样,没有日任何的意识,呆坐在地上,心中一片荒芜感。
坐了一会儿,苏向晚觉得有些累了,就侧身躺倒在了地上。
浴室的门是关上的,排水管刚好也被堵住了,所以,室内的水越积越多,最后都浸泡到了苏向晚的眼睛边。
苏向晚并没有因此就起身,而是爬行着往门边过去,直接把门给锁上了。
一时间,苏向晚的脑袋中又想到了死亡这个字眼。
锁上门以后,她勉强站了起来,看向镜子中的自己,面色苍白,眼睛空洞无神,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只觉得这个人已经不是自己了。
苦涩的笑了,全部都来自于对自己的嘲笑。
就在这个时候,门把被人给推动了。
但是苏向晚不想去管,反正没有人有她的房卡,也没人能进来。
后退了一步,一个没站稳,跌倒在了地上,想要爬起来的时候,却因为地滑,怎么都爬不起来。
冰冷的水浸泡着她的皮肤,几乎将她淹没,苏向晚像是放弃了一样,也不再挣扎,整个人就这么趴趟在水中,感受着窒息带的那一丝打自心底的快感。
就在她觉得自己要窒息而亡的时候,厕所的门被大力踹开了。
苏向晚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低气压扑面而来,随后就两眼一黑,晕了过去,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她就一点都不知道了。
慕楦泽见苏向晚迟迟没有动静,路过她房间的时候听到哗啦啦的水流声,起初并没有在意,加上心中有些生气,就离开了。
没想到过一会儿再次经过的时候,仍然听到可是水流声,而且持续不断。
顿时感觉到了些许的不安,敲了敲门,果然没有人理。
因为刚才慕楦泽离开的时候拿走了苏向晚房间的房卡,所以很容易就进了她的房间。
一进门,眼前的景象就让他的心脏猛地一收,满地的水顺着厕所的门缝流淌出来,满屋子里找不到苏向晚。
最终,慕楦泽断定,苏向晚一定在浴室里面了。
敲了下浴室的门,听到了里面似乎有人摔倒的声音,本就急切的心这下更是急的不得了,使劲踹了一下浴室的门,门稍稍颤动,但是没有开。
与此同时,又听到屋内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慕楦泽的力量也随着这声摔倒到了极限,一下子踹开了门。
只见满地的水顺着门倾泻出来,苏向晚正面朝地板,整张脸都浸泡在水中。
慕楦泽的心猛的收缩,一把将苏向晚给打横抱了起来。
苏向晚再次呼吸到空气,有些贪婪的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她刚才其实有想过要挣扎,只可惜闭气太久了,浑身无力,要不是慕楦泽即使赶到,她可能就会被活活给淹死了。
被抱起的苏向晚精神还有些恍然,看着面前的男人,一时间竟没有认出他到底是谁,恍惚间还以为是许玮庭来了,抱住他的肩膀小声啜泣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不会抛弃我……”
慕楦泽紧紧抱着她的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路途中还安慰她说道,“不会。”
“嗯……”苏向晚将口靠在他的胸口上,可是他身上和许玮庭完全不同的味道,刺激了她的神经,这个人……不是许玮庭。
本想挣脱他的怀抱,但突然又想到了许玮庭已经订婚,怎么可能过来接自己,苦笑一声,算是对自己念念不忘的一种无形中的讽刺,也就没再挣脱,而是任凭慕楦泽将她放在床上。
她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呢?
浑身脱力致使她只能躺在床上,翻个身都难。
慕楦泽在心中叹息一口,表面上还是面无表情的去卫生间拿了一条浴巾给她裹在身上,旋即调高了空调温度,整个动作算是一气呵成。
即便是这样,苏向晚还是感觉到了来自心底的那一股恶寒,这种发自内心的寒冷几近将她冷冻结冰。
嘴巴中一股又一股的苦涩逐渐蔓延开来,抑制住她的喉咙,让她忍不住啜泣。
慕楦泽正在给苏向晚擦头发,怕弄疼了她,打结的头发只能小心翼翼的给她解开。
见苏向晚肩膀不停的耸动着,蹙了蹙眉头,将她揽在了怀中,“没事的。”
听着慕楦泽别口的安慰,苏向晚却是哭的更厉害了,什么都不顾的靠在他的肩头上大哭了一通。
慕楦泽也没再继续说什么,他本就不擅长安慰人,更觉得现在安慰她也是累赘,倒不如给她个肩膀,让她靠一靠。
苏向晚不知道哭了多久才哭够,离开慕楦泽的肩膀后整个人所在了被子里面,完全不顾头发是湿还是干。
慕楦泽见她这样,也没办法再做些什么,只是等她睡着后轻轻用毛巾包上了她的头,怕她夜间着凉。
坐在床边,看着苏向晚不安稳的睡颜,慕楦泽的一阵揪心。
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也就在这一刻,袭击了他的心房,他不明白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在作祟,这两天,他的大脑总是无时不刻的想到苏向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