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古代言情 > 爱的故事
第一卷:泪与血的爱情 第一回:心情沉重回家乡·入门意外悲泪下
作者:安奇趣记 时间:2018-07-27 15:51 字数:5605 字

齐广森,从一个士兵,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农民。

服役四年的他,迈着沉重的脚步,从入伍以来,这不是第一次踏上回家的路,这一次的心情和那一次是截然不同的,虽然都带着很多的想法和疑问,但这两次明显的不一样。

上一次回来,他那是什么心情,迫切的希望想见到父母和所有相别数年的亲人。

可这次,他退役了,这意味着是永远的回来了。回到家里怎样向父母开口见面,这成了他心中一个不是滋味的问题,他的眼睛落泪了,四年的部队生涯,同离队时战友之间相处难舍的情景又涌进了他的心里,一切,一切的一切又要从头开始,走出乡村的心情和回到乡村的心情是截然不同的。

可是,他进门的第一个打击,完全令他意外,并且令他泪水不能自控,失声而哭,这就象一个霹雷对准了一个悲伤的人,他完全没想到他的父亲会在他退役前的一个月离开了人世,令他再永远看不到了,他老实巴交的父亲竟连一张照片也没留下,令他感到悲伤和悔恨,而遗憾。

这就是现实,无情的现实,这个意外的伤痛和现实,一下子击垮了他的意志,令他止不住放声痛哭。父亲,多么好的父亲,慈祥的面容,老实的品性,充满慈父之心的父亲,一个典型老实的农民,在他上次探家回来时,他一推开大门,父亲闻听他回来还跑点点高兴地跑出来迎接他,高兴地接下了他手中的行李,而这时,那时的情景又涌到眼前,令他伤心而难忘,父亲那高高的身材,那一副慈善而饱经风霜的脸,就象在他的心里绞他的心。可这次,仅仅是母亲和弟弟迎出来,他见了,问弟弟:“咱爹呢?”

“去世了。”弟弟说。

“啊?”他泪立刻从眼里止不住,“为什么不发电报给我?”

“母亲怕影响你部队工作。”

“啊?”他止不住的放声哭了:“爹——儿子不孝,回来迟了一步,儿子对不住你。”

“咱爹在咽气的时候还不住的叫着你的小名,说能看看你就好了。”弟弟哭着说。

“爹——,我的亲爹,爹是几月去世的?”

“阴历七月。”弟弟说。

“我要到坟上去看看爹,爹埋在那里?”

齐广森说完转身就走。

母亲见了忙问:“你要上那去?”

“上坟,我要去看看爹。”

“天已经黑了,明天再去吧。”母亲那很瘦的脸上表情是那样的凄惨。他忍住声,仍然向外走。

弟弟回家去拿了手电筒,也跟了出来。

来到坟前,一个在山腰刚刚垒起不久的新坟,弟弟说那就是爹的坟。“爹呀,”齐广森泪落如雨,以前一个多么可爱的爹,眨眼间变成坟堆出现在面前,他心如刀绞,一下子跪了下来,匆匆的叩着头,“爹——儿子来了,你原谅儿子吧,儿子在你离去的时候没有回来看你,没有孝敬你,儿子对不住你啊!······”

弟弟也哭了。

从坟上回来,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母亲问起了这是探家?他说是退役了。

母亲脸色十分难看,但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再问。

他心里明白,也不能再说什么。

“睡吧。”过了很长时间,母亲才说:“你从部队回来都带了些什么?明天你到你丈人家,带一些好的礼物去,去了一定好好和人家说话,如今你回来了,恐怕你媳妇会不跟你。”

听了母亲这话,齐广森心里似信非信,自从他上次回来探家与芹玉订婚以来,他们的感情一直很好,他在回部队时,芹玉还跑了二十多里路去车站上送他归队,他归队后,二人一直情信不断,互叙情肠,真是无言不说,无话不谈,虽说有一段时间也有一些误会过,但凭后来他们之间的感情,也不至于会同母亲说的这样,母亲也不过是不明真相才这样说罢了,所以他根本也不当回事。

然而,第二天的现实,终于让他从梦中醒过来,芹玉听到他退伍后,如同换了一个人,往日的腼腆温柔温顺在她的身上根本就找不到了,好似往日的一切都在伪装,现在才是原形毕露的真相。这也是齐广森所要蒙受的第二个打击,这个打击似乎很重,太让他悲痛几乎把他击倒,英雄有泪不轻弹,可他从芹玉家回来当天晚上,自己一个人悄悄跑到院子里流了泪,而在回来的路上也不知撒了多少泪。

他舍不得,从内心里舍不得,不舍得和芹玉分手,芹玉往日的音容笑貌,往日的温柔和温顺,不断的涌现在他的脑海里,芹玉在他的心里,是那么美丽,那么可爱,他感到一生中只爱她一个人。

他伤心难过,心中疼疼,好似心被挖去一样难受。他并不愿意这样,也不愿意让芹玉失望,在退役之前他已想到可能会是这样,可是这一切又让他无可奈何,有心而无力回天。

有人说第一次失恋最痛苦,而打击也最大,而思想也最纯真,而痛苦思念对方也是无可比,而思念的都是优点,而决不是弱点,就是弱点也要当成优点,也会感到可爱,如今的齐广森,心里就对芹玉有如此之情。

在百般痛苦和无奈的情况下,齐广森终于在苦思之后下定决心,决定先干出一番事业,让芹玉看看,他如今虽然是一个农民,可他没有白当兵,他起码已经开阔了眼界,提高了意识,虽然父亲治病欠了许多债,但他立下雄心,一定要和乡亲们一起,共同致富,人家城市能办工厂,上企业,而他们农村,为啥不能?山村的农民能吃苦,他们过穷日子过的,想致富之心都很迫切,只要他齐广森敢想,敢带领他们去干,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第三天,和齐广森同龄的小伙子们纷纷来找齐广森玩,双方互谈数年离别之情,了解外面的世界,听到齐广森绘声绘色的讲外面的变化,小伙子们无不欢欣鼓舞,并抱拳叹息,哀叹他们的山村,出了种地,什么也没有,和外面的世界比比,简直没法比。齐广森果断的回答,要改变这种现状,只有办工厂,挺起胸脯,从山里的小圈圈子里跳出去,放眼市场,抓住时机,用不几年。山村也会富起来变成小城市的。

小伙子们听着,如听神话故事,如同听天方夜谭,但他们跃跃的心里,如同吃了定心丸,劲头也实足,一直到离开齐广森家,都似乎陶醉在这还没有变化到自己面前的壮景中,一个个摩拳擦掌,似乎这种壮景马上会到眼前,就会让他们马上大干一场。

走了小伙子,来了一批中年的,很快的,似乎有推动力一样,把谈话的中心都很快的转移到了外面的世界,和山乡如何变化。谈完之后,他们瞅着齐广森,听着那滔滔话语,似乎感到了欣慰,又感到可想而不可实现,又都喜悦而去。

以后,又来了很多党员,但他们谈话的中心,还是和他们一样,末了都说,今年村支书选举,问齐广森是不是党员。齐广森并不隐瞒,他入伍第二年入了党,如今只是组织关系还没转过来。党员们纷纷劝齐广森尽早把组织关系转回来。

经过一秋的忙碌,一年的庄稼都收到了家里,在农历的九月以后,山村也就都没有了活,农村党员的冬训也就在这个时候开始了,而我们的这个故事也就从这里开始了。

我所讲的这个故事的村里的支书姓景叫景芦明,我在讲这个故事之前首先把他来作一番简介,因为在后面的故事当中,他起了至关重要举足轻重的作用。

自从齐广森从部队上回来,这个景芦明巧算妙算总是不走运,他很精明,在村支书的交椅上坐了几十年,就凭着他日积月累一点一点积起来的经验,他也会稳稳当当度过眼下这一关。

选什么举呀?他心中又总是暗中底气不足的这样埋怨,但如今的选举,可又是上面定下来的规矩和决定,而那些村里的百姓和党员也就盼着这天,期盼巴望着让你不好过关,并且还有的扬言,说什么今年也不能让他过这一关了。甚至有的都把他看成了秋后的蚂蚱蹦跶不几天了。

景芦明对这些尽管都有些耳闻了如指掌,虽然心里恐惧,但他有办法,他必定是人称绰号的假诸葛。

听起来这假诸葛的假字似乎不如真的那么充满力量,但你想一想,假必定也有象真的一面,要不怎么又能被人说成假呢?

但假又总是不如真,但不管怎么说,不管是真还是假,只要占上个诸葛二字就总不简单。

这说明这景芦明也有不简单的一面,即虽不如诸葛亮,但也必定足智多谋。且他眼下又正是五十十一二岁大好谋盛年纪,那中等身子的一个方长脸,令人看上去给人一种十足的权威和精明感,虽然平日里那脸上也会笑,但那不是心里在笑,只要一接触他,谁都能看出来,这笑里有一种不寻常,再要不他在不笑的时候就总板着一张脸,连在开会他讲话的时候也总是这样板着,有时上级来组织听会的时候,他在讲话的时候也会绘声绘色,也会恰当的笑,让人感到他在关键上总能把握住火候,让人感到他很有心计,在表现自己上总是恰如其氛的到了极佳,在现在不断的改革日新月异的浪潮中,他也在不断的认识时代,改变自己,始终想把自己放在时代的前面,他心里说他宁肯超过时代,也不能让时代抛弃甩开他,他在不断的观察认识中,他深深的体会到,农村再穷是不行了,穷苦再不能成为光荣成为政治资本了,现在必须富,现在和过去恰恰相反,现在谁富才是好样的,才是英雄,才是大爷,必须要想办法富了,才能立为不败之地。

可他又深刻的认识到,就村里这山村的一片死气沉沉的模样,他就是把脑筋全用伤了,那也不可能富,富靠什么呢?就靠那一亩三分地?

地,全是地,又全是山地,一遇到天旱就完了,就是遇上风调雨顺,地里的庄稼也变不成金元宝,值不了几个钱,在这种情况下,只有傻子才会动脑筋带着他们富,再说就是都富了对他有什么好处?况且还不能,想来想去,最后他终于也想出了一个好法,就是让自己先富,上面不是说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吗?你说全村的人让谁先富起来好呢?在他认为当中,不管先让谁富了都不如他先富好,别人先富了他感到都会对他不利,都会对他以后在选举中有威胁,有危害,都不如让他先富好,因为他认为他必定是山村里的小山土地爷吗,只有他先富了,才会起到带头作用带动他们再富起来,这样在他认为当中是最好的万全之策,在他先富了的情况下,再带动村民富,等村民富了他就比他们更富,富上加富,他就会永远站在村民的前列,永远是村里的带头人。

于是,景芦明就借了村里的款子和自己的一点积蓄,再以村名义向农村信用社贷了一部分钱,办起了一个实验养鸡场,他自己任场长总管理,他老婆和女儿景美苑任场员,村民任出谋划策者和顾问,实则他堂堂正正堂而皇之的办起了他自己的家庭养鸡场,场子人不够用再就把他的儿子也算上,这样场子出了鸡之外全是他的家庭成员。如今在这大选举即将来临之际,景芦明把养鸡场也堂而皇之的当成了获胜的一张王牌,并一再向上面表示,他可以在这个基础上不断地发展场子,吸收更多的村民参加,成为鸡场里的员工,让全村以后在规模发展壮大的情况下,都一点一点的投入进去,都成为员工,都脱贫致富。

可是,这要等到那年那月呢?就是这个年月等到了,只要稍微一动脑子的人都会知道,就是景芦明实现了这一步,而全村的人不都成了景芦明的员工吗?不是都在为景芦明打工吗?村里人富了,不用说景芦明更富了,景芦明可真够精的,正反对他都有利,这事小算盘打的可真是滴水不漏,用山里人的话说,景芦明精的那个不知,说起话来有板有眼,天衣无缝,而做起事来,而完全又都是天天在为他自己,用他自己的话说,实际和理论总是不能完全一样的吗,所有的东西都有漏掉的一面吗,就要看你善不善于辩证法,只要懂了辩证法,一切就不都好办了吗?实际必定是活的吗,是现实的吗,是现实就一定会有很多困难的,要把理论更好地有效地贯彻到现实中去,必须要先克服更大更多的困难,比如说现在吧,你想着让他们有些人先富,你让他们投资办厂,他们不敢办,就必须你来先带头,办一办给他们看看,他们看到有甜头了,也就跟着办了,这就叫工作方法,这就需要必须扎扎实实的把所有的工作都做好,因此要做到这些,必须要有时间,需要更多的时间,这个时间或许我们都不能下结论会多长,但总有一天要走到这个时间,这个时间也总是会到来的。这就是景芦明的逻辑,也是他为什么办鸡场的原因,但村里人却都没有敢指望着景芦明的,认为景芦明整天在天方夜谭,景芦明所说的那种时间根本不可能有。

这也不能怪山里人太落后,景芦明多年来的所作所为也确实不能让他们相信,他们已经对景芦明没有多大信心。特别村里的那些党员们,尤其那些年轻一些的党员,都巴不得景芦明在这次大选中立刻下来,他们心里都对景芦明不满,景芦明擅自利用村里的钱和名义贷款办鸡场,这就更加激起了党员的不满和愤恨,尽管景芦明说的比唱得还好听,但想把他选下来的党员不在半数一下,可是这数年来,那一个一个多少有点威信的党员在景芦明的有意安排摆弄下,上去下来,副支书,大队长,村长,都干的一蹋糟,都丧尽了威望和威风,让人看看满村的党员又有谁才是当支书的料呢?又有谁敢和景芦明相比呢?让人看看,支书的位子出了他景芦明别人再不是莫数吗?这已经是滴水穿石并非一日之功所造成的局面了。

看到这些,党员们看看那个不行,这个不行,最后还都把眼光重新落到他身上,那种心情是无可奈何的奈何。

可就在这种情况下,偏偏半路上就杀出个程咬金,偏偏这时又从部队上回来个齐广森,并且也是转了正的正式党员,这让景芦明心里不能不忧,不能不害怕,为什么这个齐广森他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单在这个时候回来呢?弄不好很有可能就成了他的克星,他心里害怕之际,却又因时间太短太仓促又感到举手无措,如果齐广森能早回来一年,那怕是半年,他都能在不同的程度上削减他的威信,打掉他的威风,让他慢慢的在党员们的心中失去威望,拜倒在他的脚下,这样他自然就高枕无忧了。

再者,如果齐广森能晚一年回来更好,那样他更会稳稳当当的过了选举这一关,以后就更有时间捅出手来对付齐广森了,可眼下,不能不让他更感到费脑筋,他决不甘心把自己打下来山村的天下拱手送给齐广森,尤其齐广森自回乡以来大刀阔斧的言谈举止,道真象一块当支书当官的料,这一切他简直都害怕的不敢正视,为此,他几次找齐广森谈话摸底,表面上对齐广森比较关心和热情,而心里齐广森越大方健谈他就越害怕,尤其是从齐广森嘴里蹦出来的修路办企业,开厂子,开发菜区市场,简直是用巴掌打他的脸,他心里更乱了方寸,齐广森在他的心里真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威胁,一个可怕的克星。

Copyright @ 2017-2018 book.pinshuyun.com Allrights Reserved 版权     备案:浙ICP备18010002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