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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情人鸟的悲情 二四回:突来变故痴情伤·含泪媒前言同窗
作者:安奇趣记 时间:2018-07-27 15:51 字数:4809 字

已近中午,李二婶从玻璃窗上望见梁英德推着自行车进来了,她的眼一见梁英德刷地又热了,泪也一下子止不住地流出来。她怕让梁英德看见,忙从衣袋里摸出手绢用力擦擦泪,刚擦完梁英德就进来了。

“二姑。”

“是英德?先坐会吧。”李二婶连忙说。

“二姑,我等的心里发急就迎进来了,怎么今天不去了?”

“家里是不去了不少客?”李二婶答非所问说。

“是,亲戚朋友听了都非常高兴,都去了,就连我八十多岁的二舅母也来了,说外甥大喜事她心里高兴,说什么也要给我来贺喜,看看外甥媳妇长的什么样子,今天一大早,亲戚朋友就都来了。”

“唉——”李二婶听了,更没有精神了,仿佛大脑被针猛扎了一下,泪又止不住流出来,“你二姑这是在作孽啊,你说怎么会是这样呢?往后我还再有什么脸面回娘家见人?”

“二姑,你怎么了?”梁英德觉出了意外,脸上开始紧张。

“今天早上,韩英丽的妈把你给韩英丽买的衣服和鞋都送来了,说韩英丽不同意了。”

梁英德一听,恰似晴天炸个响雷,站在那里一下子给炸愣了,半天没回过神来说话,过了好一阵子,才似要哭起来的难过说:“唉,我真混蛋,一定是我给英丽买的衣服不好。”

“不是。”

“那一定是我给英丽买的少了。”

“也不是,听她妈口话是嫌你家穷。”

“这······”

梁英德更呆了,呆呆地站在那里,脸上惨白,两眼僵直,象个植物人,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英德,梁英德。”李二婶有点吃惊的两眼不转的看着他叫。但梁英德似没听到,仍没有反应。

过了好一阵子,才“唉——”的一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象没有感觉似的坐到椅子上,但身子僵直,头低着,泪吧嗒吧嗒地向地上落,仍不吭声。

李二婶看着梁英德的表情,一时也说不出话来安慰,只两眼直直的看着梁英德,过了好一会,才似回过神来的流泪说:“英德,别难过,二姑再给你另介绍,二姑还不知道吗?咱那家庭能算穷吗?只不过是你父亲去世得早,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二姑就不信,凭你的长相,又这么能干,能抓家,还怕找不到比韩英丽更好的姑娘吗?”

“二姑,”梁英德终于开口了,“你不知道,不是这么回事,我和英丽的感情太深了,别人再好我也不愿意,可我怎么也没想到,英丽她会这样。这一定不是她,我们以前还在初中一起上过学,我们是同学,二姑,你说英丽她会这样吗?她以前可不是个这样的人,这一定不是她,一定不是的,你说二姑,不是她。”

李二婶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开口,她知道感情能把人变成一个痴情人。

“韩英丽决不是个这样的人,我们是同学,我了解她,你再去看看吧,二姑。”梁英德继续说。

“唉,”李二婶又叹了口气,说:“你别把韩英丽看得这么好,你给她买的这些衣服,鞋子,难道不是她能送回来吗?她为什么到现在一上午不来伸一会头这不是她又是谁?从这一点看人都是知人知面难知心啊,天天在一起感到挺好,谁知道也是这样的人,光天天在一起说笑感到挺不错,没想到一办事到关键时候就看出来了,英德,这样的人不值得你难过,比她好的姑娘多的是,我知道你心里怎么说也肯定不好受,但想开点,不要心里只想着她,这样的姑娘不值得你去想,不值得你为她去伤心,二姑一定给你另介绍个比她更好的姑娘。”

听到这话,看着给韩英丽买的鞋子和衣服都摆在二姑的炕上。见物思人,感物思景,梁英德想着他和韩英丽一起赶集的情景,他的心就象被挖出来似的,英丽在集上的眼神,那种目光,和那种高兴的表情,现在都在拓着他的心,现在怎么会是这样?又怎么回来的这样快呀?看着这一切他不能不相信,现实必定就是现实,容不得半点的幻想和想象,英丽对他绝了情,可他感到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老是感到不舍,老是感到不会这样,他真不愿意相信,难道英丽会真为他穷吗?可英丽以前并不是这样,现在为什么又变了呢?他痛苦的心开始绝望了,开始在心疼。他曾经寄托在英丽身上的希望是那么大,可如今希望全成了泡影。绝望后心里的残疼,自不由己的阵阵揪着他的心,他的心里真有点舍不得,舍不得就此和英丽结束了一切,尽管她现在已经是这样,但他仍然感到希望不是这样,他难过,他真不愿意相信英丽已经是一个这样的人,他从心里头说什么也真舍不得从今以后把英丽的形象从心中抹掉,这简直就象在挖他的心。这可能就是爱情的缘故吧?他更不想着和不舍得忘掉和她一次一次相见时的情景,相见时的每一个场面和每一个环节,她的形象,她的音容笑貌,此时又涌在他的心里就象生了根,象发了芽,她的每一句话,乃至每一个脚步,此时都象烙在了他的心上。破涕痛哭,这不是好男子所作所为,他决不能这样,好男有泪不轻弹,他咬着牙,终于控制住自己,没有哭,终于没有哭,没有让已经破碎的心从嘴里发出哭的声音来。

李二婶看出了梁英德对韩英丽的一片痴情,擦着泪,目光僵呆的瞅着梁英德,声音小的可怜,“英德,要不你先回去吧,回去告诉亲友,说韩英丽今日病了不能来,过几天你再过来看看,这几天我再去劝劝韩英丽,看看能不能再成起来。”

“好,二姑,那你多费心。”梁英德好象一下子抓住了救命绳而有了一线希望似的站起来,“二姑,你一定要多费心,全靠你了,我以后永远也忘不了你。”

李二婶本来是半安慰半找个台阶想让梁英德回去向亲友们有个推脱交代,没想到梁英德听后却当成真的了,一番话说的李二婶心里火辣辣的难受,虽然心里感到再去成起来没有什么希望,但也有了力量想去试试,就说:“英德,只要再能成起来,我心里比什么都高兴,你两个的事你二姑什么也不图,就图你和韩英丽能成了两口子,那时你二姑比什么都高兴,那时你二姑也再能抬起头来回娘家了。”李二婶说着泪流不止,嘴上虽如此说,但不住的难过的去擦泪,此时她的心里又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难度呢?就又忍不住说:“今天早上,韩英丽的妈来退东西,我和她还好一顿吵,唉,你说事情怎么又会成这样?我也是一时给气糊涂了,没有了理智。”

梁英德一听,见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心里也开始感到了无望,就又红着脸两眼含泪说:“二姑,你要是感到为难,那就散了吧,反正事也已经是这样了,我也无所谓了,我的心已经凉了,我也再没有什么希望了。我和韩英丽在初中上学的时候,那时我们心里就相爱,可是我们都没有和对方说,到毕业之后,我的心里还一直盼着她,决定这一辈子,不管怎样非等着她非她不娶,到这次你凑巧给我们介绍后,我才知道,她那时在学校里也同样爱我,我们的心情都一样,只是那时我们都不敢向对方表达,尤其是我作为一个男子汉,竟然没有一点勇气,这也许都是命中注定是该然的,这次你给我们介绍后,我们在重新相识认识中,我们在一起赶集,我们都互相感到了欣慰和满足,我们缅怀过去,思想未来,我们简直都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她也对我说过并不嫌我穷,可怎么现在又会这样?难道说她说的话都不算数了吗?都不是真心话吗?她以前说的所有的话难道都是假话吗?既然是这样,她已经不同意了,那也就再没有必要去强求了,她把我这一辈子的希望都毁灭了,没有了,我再一辈子也不找了,我把这个看的也无所谓了。”

李二婶听了这话,那已经冷静下来的心又不由得开始产生了疑问,既然梁英德和韩英丽是同学,同学时他们心里就产生了爱,现在他们又爱得这么深,相处的又这样好,韩英丽又怎么会说不同意就不同意了呢?未免有点太突然,和令人难以相信,不用说梁英德不信,就连她也开始产生了疑问和不信。再说昨天快黑天英丽还很高兴,还热心热火的一心要今日一起到梁英德家,就这么一晚上又怎么会这样呢?变化的未免太不合情理了,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原因,是不是英丽的爸妈不同意了呢?这也说不上,要是这样,韩英丽自己并没有变心,那就好了,现在关键是本人同意。李二婶想到这里,心里虽然感到有一定的难度,但还是下定了决心,看在梁英德一番真心痴情得分上,为了自己能抬起头来回娘家见人,决定不顾自己的脸面了,豁上再厚着脸皮想去试试,看看问题到底出在那里。

等梁英德走后,下午,他终于鼓起了勇气,来到了韩英丽家。

人都说当媒婆的脸皮厚,这也实属无奈,否则又当怎样呢?你就说眼下的李二婶吧,她这个媒婆做到这个份上,她不这样又能怎样呢?一进韩家的门,李二婶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一样,进门就喊:“他叔,他婶。”

随着喊声,见李二婶还果真走进来了,英丽爸板着面孔,见李二婶一副厚脸皮的样子,没有吱声。英丽妈却还是开口了,“你还来干什么?我不是把东西都给你送去了吗?一件也没少。”

英丽爸狠狠地瞪了瞪英丽妈,李二婶似装作没看到,说:“他叔,他婶,我不是那个意思,东西少不少都不要紧,关键是咱不能为这个伤了两家的和气,所以我想再来把这个事拉谈拉谈。”

“坐吧。”英丽妈似乎并没有看到丈夫瞪她,就冷冷地说。

李二婶坐到炕上,对英丽爸说:“看来生我的气还不浅呢,我多亏来了,俗话说话不说不透,有些话不说就永远是误会,说了就都解开了。”

英丽爸象不耐烦说:“还有什么好解的?是不是火坑也要来说着让去跳?不跳进去还不罢休?你们娘们坐成块从来就没有点正经事,不是争就是吵,再解也黑的解不成白的。”英丽爸很反感的说。

“他叔,你不要把事看成那样,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三番两次是什么意思?”

“他叔,你听我把话从头仔细对你说。”

“说吧,你如今还能有什么好话说?”

“他叔,你别老是这样,你这是对我产生了误解,咱们两家南邻北舍这么多年,你说我是同你想的那种人吗?咱们可不能因为这么件小事,就伤了两家多年的和气呀,在英丽这件事上,我确实不是和你想的那样,你想咱们住的这么近,我敢这样吗?如今这年月,世上从来也不是光长着好人,你要去打听点事,当然打听到好人就说好话,可你要是打听到坏人呢?那就说坏话了,你打听的人是好人是坏人又没有标记,万一正是个坏人,让你一下子碰上了,你如果信了他的话那不就上当了吗?不就误大事了吗?所以我说,好话坏话都不能信,关键要自己拿定主意,咱们邻居这么多年住这么近,我说的要不是实话那咱以后再怎么相处?所以说在英丽这件事上我从开始就实事求是,半句假话也没有,梁英德就是没有了父亲,这点我一开始就说了,他和他母亲过日子,他哥根据工作需要结婚成家在外地也不回来了,梁英德马上也要盖新房,连盖房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家里的条件虽比不上那些大富翁,可也是上等。再说那梁英德,他为人人品好,人长得不错不说,还明理,有礼貌,为人勤恳,又能干,能挣钱,性格好,和英丽还是同学。梁英德自从下学毕业学会了干木工,他父亲虽说早没有了没给他留下什么家产,可你看他把个家抓的,全凭他自己,凭着他的手艺过硬,凭着勤恳,他家里你去看看没有缺的东西,盖房的东西说买一下子就买齐了,就等着手续批下来,马上就动工盖新房,这个结婚盖房一分钱饥荒也不用拉,英丽去了光扑下身子过日子就行了。那梁英德又肯干听话,没有吃喝嫖赌的坏毛病,这日子过起来多省心,就连你们看了也会感到省心,我琢磨着梁英德和英丽合适才荐这个言,这个再说多知其底,我首先不能说假话薄一个厚一个,再说英丽和梁英德又是同学互相更了解,如果万一找一个不了解不知其底的人性不好合不来,那可是英丽一辈子的事,英丽屈一辈子心不说,你们见了也放不下心,所以我说别人的话都不能信,这我可以下保证,我保证英丽以后去了没有错,我保证我说的话都是真话,保证没有骗英丽,咱住这么近,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说我敢说假话吗?你不相信我还再相信谁去?”

英丽爸听了,冷冷地说:“你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堆,但我告诉你,没有用,如今这年头,我谁也不信,我就相信自己,你要坐,你就坐,你不坐,你就走,这些事已经过去了,再别提了,我告诉你,但镜子掰成了两半,还能再合起来吗?我知道你长把好嘴,但也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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