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沐浴

“客官这边请。”固然如单蕊所料，那店小二率先走到了布帘子面前掀开来，笑盈盈的模样看着很讨喜。

“三楼还有一件好房，可以看到当街的景象，看客官不是本地人，不知道有没有尝过本地的红鱼。”

单蕊跟在店小二的身后向后堂走去，边走边问道：“红鱼？这倒是没吃过，我吃过烤鱼、蒸鱼、酸菜鱼、红烧鱼……这红鱼可是第一次听说。”

“客官说的这些我们小店虽没有，可是这红鱼乃是绿溪的特产，你是外乡人难得来一次，不尝尝那真的是可惜了。”说着还摇晃着头，满脸的惋惜之色。

单蕊看他表情，不觉扑哧一声笑起来，借着道：“那你倒给我介绍介绍这红鱼，说不定我会喜欢呢。”

看单蕊有些兴趣，那店小二又恢复了雀跃的神情，说道：“姑娘白日里来时可瞧见了河里游动的青色鱼儿？”

看单蕊点头，他才接着说道：“那便是没长成的红鱼，红鱼幼时还是青色，有毒。”

“啊？有毒？”

“客官莫怕，这青鱼虽有毒，可等到长成红色，便是一道道鲜香的菜肴了。”

“莫非这鱼儿还会变色不成？”单蕊禁不住好奇，接连追问。

那小二也爱卖弄，瞧见单蕊不懂，倒也不卖关子，立马就回答起来：“每当夕阳落下之时，最后一抹艳阳照在绿溪河面，成群结对的青鱼便会浮出水面簇拥在河中太阳的倒影之上，反复数月，青色便会褪去，显出鲜艳的红色来。”

“有这般神奇？可惜我没有瞧见。”

“不知客官要住几日，若是不急着走，明日就算只呆在房间里，等那夕阳下垂，便可瞧见这奇景来。”

如此说着，很快就走到了三楼，店小二推开了门，帮忙点燃了烛火。

“我还未想好要呆几日，你快些弄些热水过来，对了，这镇中可有卖成衣的铺子，也请麻烦小哥你去买一身来，这几个小钱是打赏你的。”

“姑娘言重了，为姑娘这样的美人儿服务，就算没有赏钱也是万分乐意的，姑娘稍后，我这就去办。”

说完便收起了银子满心欢喜地下楼张罗去了，单蕊关好门才走到桌边坐下，圆形桌台上摆放着一壶茶和四个白瓷的杯子。

从怀内掏出一直贴身藏着的《魔颜》，在桌上摊开了，再为自己倒了杯清茶，认真翻阅起来。

有黑影从喜盈门虚掩的后门偷溜进来，借着院子里面内栽种的常青树刚掩藏好身子，便有急急的脚步声传来。

从某客房里泄漏出几缕微黄的灯光，正照在黑影的一双狡黠的小眼睛之上，竟是李来福。

店小二拿着一个小包裹“蹬蹬蹬”跑上了三楼，在单蕊门前站定，轻轻叩响门扉，里面有灯光晕在纸糊的窗楣上，但是唤了几声依旧没有声息。

瞪了片刻，还未有任何响动传来，店小二便加大了敲门的力道，还大声唤道：“客官，衣服给您买来了。”

屋内传来碎裂之声，店小二忍不住喊道：“客官？”

门被用力打开，单蕊披散着长发出来，面上笑容有些不好意思，她堵在门口结果了店小二买来的衣服，道：“刚才不小心打碎了一只杯盏，等结账的时候和房钱一并奉上。”

“没事，姑娘仔细着手就是，割伤了就不好了。”说到这里，店小二奇怪的看到女子往后缩了缩右手，脸上的笑容也是一滞。

“还要劳烦小二送些热水上来，带我沐浴完再唤你上菜。”

“小的这就去弄。”店小二应声，又急急跑下楼去。

李来福藏在常青树阴影里，听到楼梯上有人的走动之声传来，又往黑暗处缩了缩身子。

看看头顶，月亮已经高挂在头顶，撒下淡淡的光辉。

店小二将洗澡水梯上楼后便转而去伺候别的客人了，李来福瞅准机会跑到了三楼，他不知道单蕊在哪一间屋子，好在三楼露出灯光的也就两三间，他便一间一间趴在窗户跟偷听。

直到听到一间客房内传出撩水的声音，面上随即露出猥琐笑意，原本想着躲在墙角等候水声停歇，可这夜里寂静的很，又只隔着一扇纸糊的窗子，屋里头的声响便一丝不漏的落在了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