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长青每日下朝后,便会例行公事般的按皇后的吩咐,去二皇子的寝宫里教二皇子,而二皇子也很配合。
今日倒是在和顾如凡相处的时候,得了些有趣的消息,太师府的王雪初吗?看来自己得找机会去会会她了。
夏长青这么想着,出宫的脚步却是没停下。出了宫门以后,他还在想着,到底是先去拜会一下太师府呢,还是先回自己的宰相府。
想着想着,便还是觉得自己不能操之过急,若是这时候去见那个王雪初,必定会打草惊蛇。
还是先约几个人,探知一下具体情况,再看自己要怎么去试探这太师府。
若这太师府真的有意为二皇子效力,自己也能省了许多功夫,若是不然,那便需要从长计议了。
心下既定,夏长青就上了宰相府前来接他的马车,回宰相府。
回到自己的府邸以后,夏长青来到了后院离得最远的厢房,他踌躇的立在门外,不知先生现在有没有闲暇,所以他有些忐忑。
“咚咚”
终于他还是敲响了厢房的门,门内没有回应,他就有敲了两下,“先生可在?长青有事想询问先生。”
“进来吧。”里面传来了一声枯哑的声音,似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用尽全身力气挤出来的。
夏长青听了,却是急切的推开了门,完全没有他在外的那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倒像是个毛头小子一般。
“先生,您身体还好吗?”夏长青一进房就立刻转身将门关上了,又转过身关心的问道,而被问之人,躺在床上,隔着一重厚厚的纱布,很难看得真切。
“死不了。”那床上之人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语气平淡的说道,此时他的声音却是比之前好了许多,没有之前那么的沙哑难听了,想必之前那句话会是那样的声音,是因为这人许久没有说过话的原因。
“祝先生早日康复,需要长青做什么一定要吩咐。”夏长青好像对于床上之人有着特别的感情,他口中的“先生”二字亦是包含了自己的真情。
“好了,说说你今日见我是为了什么吧。”那位却是没有跟夏长青聊家常的意愿,而是直接问夏长青的来意。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先生可知这太师府是何站位?”夏长青也就问了他最关心的事情,他现在也是有些迷茫了。
按理说,这太师在这个关头向皇帝说自己的孙女找回来了,而且这孙女还是跟太子有婚约的,应该是站在太子那头啊。
那么他这孙女王雪初为什么又会频繁的跟二皇子接触呢,而且看顾如凡的态度,这王雪初应该还是待他极好的,不然怎么会蛊惑到顾如凡呢,当然也还有一种可能——王雪初太能演戏。
说王雪初会演戏可能还不太恰当,应该说,是太师府会演。在如今这局势下,太子不得皇帝喜欢,转而拥护二皇子的人也是极多的,但是不论是拥护二皇子还是拥护太子,他们那些人都会立场明确,虽然表面上还是没有显露,其实暗地里早就分好了党派。
但这太师府却是反其道而行之,他既扒着太子不放,又来勾搭二皇子这边,倒也真是特别的有意思了。
“太师府?咳咳。。。。。。”床上那人好似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猛烈的咳了起来。
“先生你还好么?”夏长青听着这撕心裂肺的咳嗽,有些着急的问道。
“咳咳。。。。。。”过了许久,咳嗽声终于止住了,床上那人大口喘气道,“太师府并不简单,太师那个老狐狸必然不会把筹码压在一个地方。”
“先生料事如神。”夏长青听先生这么讲,恰好是说出了太师现在的所作所为,也就急忙问道,“既然这样,那依先生所见,我现在需要做些什么呢?”
“静观其变即可,你现在稳住二皇子这边就够了。”床上之人似有些倦了,“待时机到了,你自然知道想需要做什么的。”说完便挥了挥手,示意夏长青可以退下了。
夏长青何等精明,自然立刻就领回到了那人的意思,立刻躬身道,“谢先生指点迷津,长青告退。”说完便放轻脚步出了厢房。
出了厢房以后,夏长青的唇角就抑制不住的挑起一抹微笑,衬的他整张脸更加俊美无双。看来一切都在先生的意料之中,只要先生还在一日,自己就多一个帮手。
是的,这厢房里面的人,算是夏长青请来的一个谋士。
他本是能窥探天机的人,年轻的时候也是风光过,但是由于他滥用自己的能力,终于遭到了反噬,现在人到中年,身体却和六十的老朽一般。
他也知道这是他多次窥探天机,而且泄露天机的报应,自己就潜入了深山老林,准备平平淡淡的过完后半生。
但是夏长青得知了有这样一个人后,又怎么会放过这样一个人才呢,自然是派人寻了许久,将这先生从深山“请”了出来。
这先生也是个识时务的,知道夏长青寻他是想利用他的能力,虽然他的身体现在并不支持他做一些大的预知,但他的学识还在,他的经历亦是不少,自然还是能帮到夏长青许多。
夏长青也是极为尊重他,他也就在这宰相府中的厢房留下了。他让夏长青找来一个哑仆服侍他,夏长青平日里也是往这边送各种珍稀的药材,拖着他这条性命。
他其实能隐隐的知道夏长青想要做的事情,虽说夏长青没跟他讲过,他却是已经猜出。
而他在后面跟夏长青的相处中,自然也就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夏长青被猜中自己的真实目的,也没有一点心虚,反而是更加野心勃勃的图谋着江山。
而他在见了夏长青的真面目后,也没有惊讶。本已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他也自然不会跟夏长青客气什么。
所以他也就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夏长青给他的,而他自然也会助夏长青谋天下,他们只不过是互惠互利,各取所需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