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樱樱,我想他们了
作者:俞子若 时间:2018-08-16 19:43 字数:2225 字

一身红色大婚服饰,墨发高束拢进玉冠,安静的书房里,萧绝正自己和自己下棋,明亮的太阳透过打开的窗子洒进来,为他渡了一身金光,看着就像要羽化成仙似的。

  暗一竖耳听了会外面敲敲打打的乐声,心里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马上就到吉时了,那什么公主还没来,不会是被燕皇留在宫里来不了了吧?

  再一看自家主子,瞧那羽化成仙的淡然样,搞得今天新郎不是他似的。

  “主子,您就不担心您媳妇回不来吗?”

  白棋看着无害进步缓慢,黑棋看似大胜在望,结果最后关头白棋不管不顾,反倒迫使黑棋步步后退,这盘棋局成败已分。

  萧绝打乱棋局,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桃花眼像沁了冰霜般冷冽,他冷冷一笑,“这点能耐都没有,她也不配进这个府门。”

  暗一无语:“主子,她的身份于您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您上哪儿再找这么一个贤内助啊?”

  萧绝想起昨晚那人躺在浴桶里疲惫的模样,敛了神色,话依旧是冷冰冰的:“没脑子的贤内助只会是绊脚石,况且,东陵王妃又岂是那么好当的,身份再好,也要有命才行。”

  暗一想了想脸色也凝重起来,是了,做他们家王妃,除了要有脑子还要命硬,最主要胆子要大,比方说,某天一觉醒来发现一院子尸体;再比方说某天一觉醒来发现屋子里爬了很多毒蛇。。。。。。。

  其实做他们家王妃也是很不容易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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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锣鼓喧天,红妆十里,这一次她嫁的很是风光,心里却没有一丝做新娘子的喜悦。

  直到下了轿被一双修长冰凉的手握住,姜钰才确定,她确确实实又嫁了一回,虽然嫁的这个人名声不是一般的烂,人品不是一般的坏。

  一想到昨晚萧绝竟然说什么:“我这人人品不太好,得罪的人挺多,其中就有燕皇和那个六王爷,你身份这般尊贵,嫁给我这种人他们心里估计会不怎么顺畅。

  但是没关系,我心里顺畅就行,你明儿只要别耽误了时辰回来就行,不然我可能也会让你不顺畅!”

  顺畅你妹!顺畅你全家!

  明知道是这种情况,丫的还让她一个人去面对,也不给出个主意,万一她要被留在那儿不能回来怎么办?让自己即将过门的娘子面对那些豺狼虎豹,萧绝,你丫活该没人愿意嫁!

  压着一肚子邪火,拜完堂进了喜房,姜钰一把掀了盖头,抬脚对着萧绝就是一记窝心踹。

  结果萧绝反应很灵敏,不仅躲开了还点了她的穴道,姜钰只能发出声音而不能动弹。

  将她抱到床上坐下,萧绝捡起地上的盖头重新盖在了她头上,“娘子再心急也要等为夫掀了盖头才是。”

  外面有人在叫萧绝出去喝酒,应是素日和他玩在一起的狐朋狗友,萧绝应了一声,“娘子等等,为夫出去陪他们喝几杯,等会儿就来。”

  即便隔着盖头,光听声音姜钰都能猜到那丫的这会儿脸上一定是那种风流欠扁花花公子的笑。

  萧绝去前院的路上遇到刚好忙完回来的清河,清河行了一礼,萧绝本已走过去,顿了一下又走了回来,他看着清河,突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清河小声回了名字,不解问道:“王爷可是有事?”

  萧绝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像是在回忆什么:“没事,想起了两个故人,你忙去吧。”

  看着清河远去的背影,萧绝喃喃,怎会如此相像?

  “暗七,去查一下她的来历!”

  “是。”空无一人的院子里不知道谁应了一声,然后又是一片寂静。

  推开喜房的门,清河快步走到姜钰身边,“小姐,派出去的人回来了。”

  “回来了?怎么说?”

  姜钰坐在床边不能动弹,只能焦急地问清河。

  清河没发觉她的异样,轻轻道:“据打听到的消息是,三年前的腊月二十四早上,六王妃被发现死在城外的一间破庙里,死状....死状......”

  清河有点难以启齿。

  “你只管说!”

  “衣不蔽体,没了眼睛舌头,肚子被划开,仵作说,死前应受过侵害!”

  清河很轻很轻地把话说完,其实说的时候她都觉得全身发寒,更何况是当事人?

  “小姐,”清河抱住了她,果然怀里的姜钰全身都在颤抖,清河尽量放缓声音安抚她,“小姐,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说着,她却哭得比姜钰还厉害。不是没想过小姐死的惨状,只是没想到萧子沐竟还让人毁了小姐的身子。

  对姜钰而言那些都是过去,对于符玉而言,那是刻在骨子里的痛,是怎么忘都忘不掉的,午夜梦回她常常回到那个雪夜,她一遍遍提醒自己,不能忘,不能忘!

  当一个人自己都不愿意放过自己的时候,谁又能带她走出困境?

  可那是因为姜钰心情起伏太过严重,穴道自己解开了。能动了之后,姜钰抓住清河的胳膊,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萧子沐以败坏门风为由休了她,不许府里的人去敛她。隆冬的天气尸体不容易腐烂,符玉的尸体在破庙里无人安葬,那些在冬夜找不到食物的狼寻着臭气找到了她的尸体........

  姜钰低低笑的悲凉,盖头之下一双眼酸涩难忍,何至恨到如此?萧子沐,夫妻一场,何至恨到如此?!

  有人说,哀莫大于心死。姜钰觉得,此时此刻自己的心真的死了,任她如何难受,眼睛里都流不出一滴泪。

  浑身无力的倚在清河身上,姜钰显得很虚弱:“樱樱,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罪大恶极?所以老天才会让我受这种苦。樱樱,我想我爹娘了,我想南风了,他若不死,今年二十有一了,及冠都是个大人了。

  樱樱,你还记得南风吗?你走的时候他还是个小不点,身高还没我高,整天黏在我后面叫‘姐姐’,你说,一个男孩怎么扭扭捏捏的?我还说他长大娶不到媳妇。

  他跟爹娘回家那天,我还专门为他做了新衣服,衣服做的有点大,他穿的可不情愿了。”

  说着,似是想到了那个时候的情景,姜钰轻轻笑了两下,那个别扭的少年啊,明明嫌弃她做的衣服嫌弃的要死,为了不让她伤心,还是穿在了身上。

  “樱樱,我想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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