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临其实也不知道顾秋香要玉米来干什么,只听丫蛋说玉米可以吃,顾秋香还说要种玉米,他还是头一次听说玉米可以吃,不过既然顾秋香坚持,他自然也不会拦着。
顾秋香知道说了他们也不懂,便大概解释道,“我无意间得知玉米是可以作为粮食来吃的,并不是只能赏玩,所以想要跟你讨要点这种子来种。”要是解释说她是21世纪的人穿越来的,相信他们肯定会像见了鬼一样的看她,所以就只能这么说了。
“夫人,您可以去后院的花园看看,然后让家仆给您采来便是。”贾申也并未多问,只是说完便招来一名家仆,对他说道,“带夫人去后院采些玉米来。”
“是公子。”家仆说完便做了个请的手势,“夫人请。”
顾秋香跟着家仆到后院去了,贾申和李临二人畅谈甚欢,聊过一些书法和诗词的讨论之后,贾申看出李临才学不疏,于是问他,“李兄,如今皇上要讨伐东南国,你对此有何看法?”
“在下是一介草民,对国家大事不敢妄议。”在刚才的攀谈中,李临已然得知贾申的身份不低,他父亲是皇后的亲弟弟,也就是说贾申是皇后的亲侄子,他如今在朝廷任要职,操心朝中大事是本分,而李临却不一样,他只想过普通人悠然见南山的日子,也对国家大事不感兴趣。
贾申浅啜了一口温酒,放下酒杯才道,“你我都是皇朝的子民,只要能让皇上收回讨伐东南国的成命便是善事,我之所以反对征战,原因有二,其一东南国乃我国邻邦,所谓唇亡齿寒,牵一发而动全身,若与东南国反目日后我国定危机四伏,其二,这几年刚刚休战不久,百姓们刚安生几日,将士们也需要时间休养生息,整顿队伍,如今的繁苛捐税本就引来民间怨声载道,若是当下再发起战争,狼烟四起,民间必定更是颠沛流离,民不聊生,李兄,你认为如何?”
“所言甚是,贾兄您志在天下,心系百姓令在下佩服,然,我只不过是乡野匹夫,对朝廷之事不敢妄言,何况朝中贤臣众多,李某不才,恐难以胜任。贾兄是朝中命官,大可进谏皇上,皇上宅心仁厚,心怀天下,定会采纳您的谏言。”贾申不光是朝廷命官,还有一层皇后的关系,双管齐下,比起一般人的谏言应该会管用很多,而他并未想过要与朝廷牵扯。
“李兄不必谦虚,依我看,朝野上下未必有人比得过李兄的才识,何况我虽朝廷官员,却长期在外征战,还从未向皇上进谏过,我如今回到朝中已不必再征战沙场,每年却可领薪俸三四石米,到了年底还有余粮,看看自己再想到百姓,内心感到不忍,整日不能淡忘,因此想要跟李兄商量着或是讨点好的法子,只要能让皇上收回成命,避免硝烟四起。”
贾申这么一说,李临如若再推辞倒显得不合适了,况且他是为了黎明百姓操心,算得上是一个好官,李临缓缓颔首,寻思着什么,他并不了解当今皇帝,若是个昏君,到时候给他安一个妄议国家大事,揣测圣意的罪名,恐惹来杀身之祸,琢磨了下,李临说,“贾兄既然看得起李某,那我倒是有个想法,不知可否一试?”
“李兄但说无妨,洗耳恭听。”贾申见李临答应,忙做出一个请他说下去的手势,坐直了身子。
“贾兄既然看得起李某,那我就班门弄斧,作两首诗您看意下如何?只是李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贾兄能否同意。”要是让李临进谏,他能想到的便是作诗,要是贾申认为可行便呈给皇帝,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
“您说。”贾申最近几日为了进谏这事废寝忘食,却想不出一个好的法子来,听得李临愿意出谋划策,他甚是欢喜。
“这两首诗贾兄看过若是可行,贾兄便以你本人的名义去进谏,我乃一介草民本不可斗胆谈论国事,李某惶恐,还望贾兄成全。”
贾申这么一听已然对李临的意思了然于胸,李临这是不希望皇帝知道是他进谏的,他沉思了片刻后说道,“好,就这么定了。”说完他对着身后的家仆命令一声,“伺候笔墨纸砚。”
“是公子。”没有多久,家仆便从房中拿来笔墨纸砚,在李临面前摆放好,“公子请。”
李临颔首,拾起毛笔,做出一副沉吟状。
待采好玉米的顾秋香从后花园回来,李临已经两首诗作好了,贾申看着手中的两首诗激动无比,“李兄的书法贾某自愧不如,铁画银钩,苍劲有力,再看这两首诗,每一句都道出了我想要说的话,好,真真是好诗啊!相信皇上看过此诗后,定会有所动容,收回成命的,李兄,你不愧是百年难遇的才子啊,我就知道自己不会看错,这等才华不在朝中效力真是埋没了人才,要不等皇上看过此诗后,我向皇上提议让你进宫一趟?以我对皇上爱惜贤才的了解,一定会让你在朝中任职文官的。”
顾秋香坐了下来,听到贾申的话后喝了一口温酒,这才看向李临,不知他会作何反应,如今家境贫寒,能有人举荐到朝廷当官可谓是遇到伯乐了,如果李临真做了官,那贾申可谓是他的贵人。
连她也觉得贾申说的没错,李临的确很有才华,在乡野当一名村夫绝对是埋没了,他就应该到朝廷去施展拳脚,现在大好的机会要是把握住了,今后荣华富贵自当不在话下,就不知李临会是什么看法。
李临听到贾申的提议却显得莫名有些着急,忙摆了摆手,“我这只是孔子门前卖对联,班门弄斧罢了,贾兄切不可拿在下说笑。”
没想到李临会这么说,顾秋香不难看出,他并不是在客套,而是真的不想要听贾申的到朝廷任官,可是李临为什么会这么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