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王绵绵,不想早早的回到林宅去面对苏皖那个贱人,吴嫂在外面漫无目的地游荡着。突然间,吴嫂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人自己这辈子都忘不掉,哪怕那个人变成灰,吴嫂都觉得自己一定能认出来。
心里安慰着自己,不可能的,那个人怎么可能来到这个地方。心想着应该只是自己的错觉,吴嫂小心翼翼地跟在那个人的背后,在经过一个拐角时,吴嫂通过玻璃窗的倒影,看清了那个人。
不可置信地,吴嫂连忙走到旁边的死角躲了进去。怎么会?!居然真的是他!一定不能让他看到绵绵。那种只配在肮脏的沼泽里生存的人,怎么可以触摸像明月一样的自己!
前面的男子疑惑的转过头,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好像有人在自己身后。发现没有人,又疑惑的转过头,自己今天一定要找到工作才行。不然的话,自己连自己都养不起,到时候怎么养秀莲和孩子啊。傻呵呵地笑着,继续充满斗志的去下一家面试。
收起内心的惊骇,吴嫂快速的回到林宅。
......
王绵绵顶着一张苍白的脸回到教室的时候,周围有几个平时和王绵绵关系比较好的小女生上前。“绵绵,你还好吧?”
其余大多数的男孩子都在起哄,说着王绵绵的不检点。
在这样的压力下,王绵绵露出了自己常用的小绵羊的样子,坚强又隐忍,眸子里还带着一丝委屈,却倔强的对那些关心自己的小女生说,“林叔叔已经帮我报警了,警察叔叔一定会帮我的。”
得到王绵绵的答复,再看到王绵绵现在这副样子,想想也知道,昨天晚上她有多煎熬。尤其是在听到是林父帮王绵绵报的警后,更加坚信之前王绵绵说自己也是林家的孩子的说法了。当下,对林夏的不满又出来了。“绵绵,你今天怎么不和林夏一起过来啊?林叔叔也真是的,都不让司机送送你。”
像是为了林夏辩解一样,“没有的是,早上是林叔叔说这样不太好。”落寞地低下头,“夏夏比较好面子,可能是觉得我丢人吧......”
果然,周围的人对林夏更加不满了。
打发完这些人,王绵绵也开始准备听课了。看到老师对自己露出讨好的眼神,王绵绵回了个礼貌的微笑。迟早有一天自己会将这些人踩在脚底下的!王绵绵暗暗发誓。
王绵绵和吴嫂不愧是俩母女,俩人都属于那种想得美的人。王绵绵的好梦没做多久,警察就找上了王绵绵。
就这样,当着全班的面,王绵绵被警察叫出了教室。
......
心机再怎么深沉,王绵绵也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当然,警察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没有将王绵绵带去问讯处,而是把她带到了一个女警察的办公室。
女警察正打算要孩子,看见王绵绵的长相是打心眼的欢喜。只不过,想想那几个古惑仔说的话,这点欢喜也消失的不见踪迹了。板着一张脸。
“小妹妹,你认识那些古惑仔吗?”
怯生生地抬头,想了想,虽然觉得在警察的面前说谎不好,可是......最后,王绵绵决定还是真假参半的说,“认识的。”
“怎么认识的?”
“他们让我和他们做朋友。”
身为警察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说谎。想想看,如果有人做伪证,那会有多少的冤假错案?会耽误多少的破案时间?严厉地朝桌子上一拍,“砰!”“你说谎!”
这一声将王绵绵吓得不轻,立刻哭了起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无论什么样的人,在看到小孩子,尤其是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在自己面前哭的时候,大多数都会手足无措,女警察也不例外。慌乱地扯出纸巾,朝王绵绵的脸上擦去。“哎,你别哭啊。你别哭,你好好的说就行了,千万不要说谎就行。”
于是,王绵绵只好将事情的大概说了出来。隐隐约约地小孩子的义气作祟,王绵绵隐瞒了吴晗。最后只说,对不起,自己太害怕了。
女警察听完后,问,“小朋友,你确定你说的是真的吗?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你妈妈就是最大的嫌疑人,查实后,可是要来警察局蹲上几天的。”
茫然的,“姐姐,我可以打个电话吗?”
小孩子的请求没有几个人会拒绝,何况是个长相乖巧的孩子的请求。“可以,你在里面慢慢打,我先出去。”
把手机解锁后,女警察就出去了。
拿着电话,王绵绵才突然间想起,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林啸枫的电话是多少。
不得已只好打电话给林夏。从林夏那里顺利的拿到电话号码,王绵绵深呼吸了好几次,才鼓起勇气将那串数字拨出去。
等了很久,大概有一个世纪那么久,电话才被接起。
“你好。”电话那边传来林啸枫的声音。
“林叔叔,我是王绵绵,妈妈说你是我爸爸,这是真的吗?”
在这一刻,林啸枫对吴嫂的厌恶达到了顶点,“不可能,我只有林夏一个女儿。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黑色笼罩着王绵绵,“叔叔,别挂。”抽泣,“妈妈做了不好的事情,可能要坐牢了。”
王绵绵和林夏一般大,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说没有感情是假的,“你别急,我让赵叔过来。”
握着手里早被挂断的电话,王绵绵觉得自己可悲又可笑。从小吴嫂就告诉自己林啸枫是自己的爸爸,天底下,哪里有做父母的会不要子女。林夏在林家是多么的受宠,自己看的一清二楚,渴望着,羡慕着,甚至嫉妒着。
更多的是不甘,凭什么自己也是父亲的女儿,却只能生活在阴沉的角落中,永远也见不得光。好不容易来到了林宅,以为自己终于要被承认了,却发现在别人的眼里,自己只不过是林家的一个小女佣而已。
这些自己都忍了,一直都忍着。想着总会有真相大白的时候。可是,刚刚林父亲口说了,他只有林夏这一个女儿。
原来自己一直生活在谎言之中。
悲哀的泪水缓缓地划过脸庞,消失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