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未说完,就已经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翌日。
容颜儿刚睁开眼,花翘就凑到了她的身边。
“主人。”
“嗯。”容颜儿仍在昏睡中。
“主人,出大事了。”花翘压低了声音说道。
“嗯。”容颜儿翻了个身子又睡着了。
“主人,别再睡了,月荒真的出大事了。”花翘摇着她的胳膊急声道。
“月荒?月荒出什么事了?”容颜儿一把掀开了被子。
花翘就知道她最在意的还是月荒,见她醒了,便一五一十地说道:“现在外面到处都是冥狱的人,九陌也没回来,主人,你说我们可怎么办?”
容颜儿咬住了唇思索道:“动作这么快,其他死士呢?”
“除了亦残、骨魂手下的二十多个死士还在月荒,其余的已经按你的吩咐,让他们都离开了月荒。”花翘实在想不明白,月荒本来就被冥狱控制了,主人的性命也危在旦夕,为何还要让其余死士离开?大不了鱼死网破。
“很好,告诉九陌,一有消息就来见我。”容颜儿盘腿坐在床上,精致的面容上多了几丝凌厉。
“主人,我想不明白。”花翘看见她欣慰的模样,更加摸不着头脑。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让其余死士离开?”容颜儿抬眉笑望着冥思苦想的花翘。
“卧薪尝胆,兵不厌诈。”容颜儿说着跳下了床。
“哎吆,我的腰。”腰间的胀痛让她大喊出声。
“主人,慢一点。”花翘赶紧扶她坐了下来。
容颜儿轻揉着腰间:“下手可真够狠,我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花翘被她的模样一下子给逗笑了:“主人,你就逞一时口舌之快吧。”
“花翘,可有云倾、念卿的消息?”容颜儿不与她计较,鼻尖萦绕的药香让她想起了最重要的两个人。
“云姑娘被日泽的人带走了,日泽灵主的话,听钟离说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幸亏日泽的人及时赶了过去,冥狱这次也没讨到什么便宜,钟离说日泽灵主当时杀红了眼,七头雪兽无一生还。”花翘严肃地说道。
“念卿。”容颜儿喉头有些哽咽,他若无事便好,若是稍有差池,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苟活?
花翘发现容颜儿猩红的眼角,知道她的心意,细声道:“这是日泽灵主交给钟离的信,昨夜我未来得及给你。”
容颜儿一把夺过花翘从怀里取出的信封。
白纸黑字,千里相思难寄。
字字泣血,轩墨已化枯灰。
“颜儿,莫怕……”只这四个字就让她泪珠轻易滚落,他到何时念着的都是自己,若不是自己,他又何必要趟这一趟浑水。
“主人……”花翘见方才还意气风发的女子一瞬就梨花带雨,也不知道如何劝慰。
“哼。”突然一声冷哼惊醒了二人。
“炎渊。”容颜儿用袖口连忙擦干净了泪水,收敛起那一分动容。
“一封信你就感动成这样,他若是真的对你情深意长,还会等这么久。”炎渊径自坐在了桌旁望着一脸倔强的女子嘲讽道。
容颜儿平静地将信折好放在了袖中,勾起了一抹妖娆的浅笑:“自是比不得冥皇,红颜一垂泪,便怒发冲冠毁了云津,夺掉数万无辜性命只为博佳人一笑,冥皇的情深容颜儿不得不服。”
“容颜儿,你是在笑本皇?”炎渊的眼中覆上了一层阴霾,黄金面具下的半张脸看不出悲喜。
“不敢。”容颜儿扶着腰站了起来。
“花翘,扶我出去。”容颜儿朝炎渊微微颔首,拂袖走了出去。
“啊,你要干嘛?”还没潇洒一时的容颜儿突然惊呼出声。
“让你也好好感受感受这情深。”炎渊将她横抱在怀里朝外面走了出去。
容颜儿腰间完全使不上力气,索性抓紧了他的衣襟,唯恐摔下来。
嘴上却仍是不饶人:“我瞧着你的情深也不过如此,只要是个女子,看来都可感受。”
炎渊听她喋喋不休地说着,低下眸子笑道:“那你就先好好感受着。”
她不由得血气上涌,她堂堂月荒之主,又岂是那般随意的女子。
“炎渊,你混蛋。”容颜儿在他面前早已失了女儿家的矜持。
“我喜欢你这般唤我。”炎渊直视着前方穿过一座座宫殿,眸深几许。
“可我不喜欢,我一点都不喜欢。”她咬牙说道,恨不得将每一个字硬生生嚼烂。
“容颜儿,我知你欢喜的人是谁,这就是你的弱点,所以只有你输的份。”炎渊将她放在亭廊的长椅上,长椅上不知何时早已命人铺好了锦榻。
他斜倚在了亭廊的另一边,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你若欢喜的人是我,我情愿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