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儿,生生世世,你可会反悔?”炎渊有些不太相信眼前的一切都不是梦,声音竟微微有些沙哑。
“不反悔。”容颜儿知道此话出口的重量,可认定了,就再也不需要理由。
“好。”炎渊俯首攫住了她的唇。
温热的呼吸扑在她的脸上,她抓住了他的衣襟,眯起了眼,就让时光这样慢下去吧,勿让这梦再碎了。
西风吹老洞庭波,
一夜湘君白发多。
醉后不知天在水,
满船清梦压星河。
“贱人。”幢幢树影后一个淡紫色的衣角拂落了初绽的芽。
翌日。
容颜儿一睁眼,便看到卧在对面的男子。
蹑手蹑脚走到床榻边,刚伸出指尖,还未碰到他的鼻子之时。
只觉身体失重了般扑倒了他的怀里。
“阿渊。”容颜儿伏到了他的身上,腰间的那双大手已牢牢将她禁锢住。
“小东西,又准备做什么坏事?”炎渊声音有些低沉沙哑,听来比起往日更是魅惑。
直挠地人心里发痒,容颜儿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脸颊开始发烫。
只不过想捏住他的鼻子的,现在可不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吗?
不顾,这声音真是好听。
“我才没有。”她诺诺说道。
“再狡辩一个试试。”只是一个翻身,她怔怔地看着头顶的男子玩味地笑着。
一下子反应过来,什么时候这么不争气,痴迷于美色无法自拔,自己又被他给差点蛊惑了。
“我没有狡辩。”容颜儿心虚地说道。
“真的没有?”炎渊又靠近了她的脸几分。
容颜儿可以真切地感受到他呼吸里的温热与清冽,独有的男子气息将她一圈圈裹在茧中。
“阿渊,你的眼睛真好看。”她痴痴地说道。
这双眼睛里藏着星辰,藏着不见底的深渊与黑暗,孤独与邪气让人禁不住沉沦。
“就只是眼睛吗?难道其他地方不好看吗?”炎渊恨不得此刻就将她活吞于腹中,灵眸里水光漾漾,痴迷中又带着几丝探寻的意味。
“什么?”容颜儿看着眼前的脸越来越近,连呼吸都快要停止。
“二哥。”一道柔美的女声响起。
容颜儿瞬间脑中一片清明。
伸手就遮住了他的眼,挡住他进一步的动作。
炎渊不悦地皱紧了眉头,薄唇微抿。
“阿渊,我们今日去哪里?”容颜儿试图转移话题。
炎渊握住她覆在自己眼上的手:“回家。”
“回家?”容颜儿重复道。
“嗯,有些事得处理,我得回去一趟,颜儿,你……”炎渊坐正用指尖替她理着发丝。
“我同你一起。”容颜儿一下子打断了他的话。
炎渊心里仿佛浸了一罐蜜,他也是不放心她同别人在一处的,只是没想到,她何时对自己这么依赖?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顶。
“好。”
其余人见他二人要提前回去,也没了兴致,一道折返。
浮岛。
“姑娘。”蓝袂一看见二人红衣翩跹而归,立刻迎了上去。
“阿渊,我先去歇一会。”容颜儿早就瞥到黑暗中有个人影,经多年培养起来的敏锐,她知道这应该就是炎渊的手下,便不准备再黏着他了。
“我等会去找你。”炎渊拍了拍她的脑袋。
容颜儿乖巧地点头走进了寝宫。
“姑娘,这一路可是辛苦了。”紫瑶跟在容颜儿的身后。
“还好。”容颜儿边走边褪去了衣衫、鞋袜。
蓝袂凑到了容颜儿身边:“姑娘,你这出去一趟,到底是不一样了。”
端着茶杯光脚踱步地容颜儿转过了身:“哪里不一样了?”
“姑娘爱笑了呢。”紫瑶替她取下发簪。
“是吗?”容颜儿捏着自己的脸,倒是多了好些肉。
“而且,姑娘待王好像也不太一样了呢?”蓝袂边铺床边说道。
容颜儿转动着茶杯,一下子闪到了蓝袂眼前。
“姑娘,你吓死我了。”蓝袂被她的突然出现吓了一大跳。
“蓝袂,我以前是如何待他的?”容颜儿有些好奇。
蓝袂忍不住叹息道:“姑娘以前都是躲着王的,两人就仿佛是猫见了老鼠,而且,这次回来,王好像也会笑了呢?”
容颜儿研磨着她的话,自己真的以前待他那般不好吗?
关键,什么叫做他会笑了。
“蓝袂,他以前不会笑吗?”容颜儿想不明白一个人怎么可能不会笑。
紫瑶扶她躺在榻上。
“蓝袂说的没错,王以前是常戴着面具的,奴婢们是根本不敢看他的,就算他笑过,奴婢们自然是没见过的,但是自从姑娘来了无生海后,王才取下了面具,我们才算见到王的真面目。”紫瑶一五一十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