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晗婼点点头,假装很是严肃地说:“我就是重色轻友,这里面我最关心的就是他了。”
裴笑大是不满,“你看我这样你都不关心,韩王他可是都没有受伤啊!”
余晗婼立马拍他的脑袋,“傻啊你,我都看见你了,还有什么好问的,可是我没有看见欧巴嘛,当然会问了。”
说着又问道:“欧巴他现在在哪呢?我一天都没看见他。”
裴笑无奈的笑了笑,“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是恐怕事情很多,一时半会是推不开了,不过你放心,韩王无论如何都不会被人算计的,他人缘很好,肯定会有无数大臣为其求情的。”
“这样我就放心了。”余晗婼输了口气,“我相信欧巴是个好人,一定可以得到很好的对待。”
余晗婼说着看了眼裴笑,刚才墙外面看见的那个人绝对不会是他,可是为什么会这么像,这么想着心里突然特别的不安,忍不住说道,“裴笑,我刚才看见个人跟你很像,特别的像。”
裴笑笑着说:“难道说我还有个孪生的哥哥弟弟?”
“净瞎说,你哪来的哥哥弟弟,我怀疑那人是偷东西的,竟然从韩王府偷了那么一大袋东西,肯定装了人,我怀疑是人贩子,天啊,会不会拐卖了韩王府的丫鬟出去卖啊,那就太恐怖了,你要赶紧小心,这样的人万一哪天冒充你,你就被人陷害了。”
裴笑本来抬起的右手缓慢的放了下去。
余晗婼只是自顾自的瞎猜,没有看见裴笑眼里的异常,甚至他抬起的右手她亦没有看见。
“看来你还是阴谋论者,你是看花眼了吧,这么大院子想要头一个人谈何容易,你还真是异想天开。”裴笑大笑。
“不过你们还是要小心,前几天丢了东西,要是在被人偷了其他东西岂不是就会有更多的麻烦,我就怕楚念陷害欧巴,欧巴那么善良,想想都替他担心。”余晗婼巴巴的说个没完。
裴笑点她,“还说呢,要是心疼韩王你就回来嘛,没事还要在那里遭罪,脑子里面都不知道装的什么。”
余晗婼傻兮兮的笑起来,“我这不就是出去打了个工嘛,等我攒足了钱就回来。”
余晗婼的笑还未消失,突然听见外面的燥动,有人高呼,“快去接旨,圣旨到了。”声音里面深深的恐惧。
裴笑脸色大变,伸手就推余晗婼,“快走,不要在这,如果韩王犯事,会被坐连。”一面说着一面将余晗婼朝后门推。
“你不是说欧巴不会又是的吗?怎么还会有圣旨下来?你又怎么知道一定是坏事?”余晗婼反抗。
裴笑慌乱的说:“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你先回去太子府,事后我一定会叫人给你一个解释。”说着一把将余晗婼推出了后门。
她敲打,“裴笑,你给我开门,不允许你一个人过去,裴笑!”
“婼婼,我看见你真的很开心,我希望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能相信我们,能够帮助韩王,他是个好人!”说着没有了声音。
“裴笑,裴笑!”余晗婼再叫,那边已经没有了声音。
院子里只剩下嘈杂声,燥乱不安,似乎都有哭声。
不行,余晗婼慌了神,一定不可以出事,欧巴,你一定不可以出事。
余晗婼一路跌跌撞撞的朝着前面的大门跑去,越是着急的时候,路程越是漫长,前面黑突突的没有方向,以为熟悉的路线开始害怕,不知道是不是弄错了,拐了几个街道才终于看见些光亮。
抚着胸口,这条路似乎终于有了希望,再拐个弯,向前跑了几百步看见了那片灯火,韩王府几个打字终于清晰可见。
心跳的声音挂着的是满头脑的黑暗,到底,发生了什么!
余晗婼不知道应该感激,还是应该怨恨这样的凑巧,因为她整整好好的赶上那个太监说的几句话,“即日起查封韩王府,所有人等进出须太子楚念亲自审问方可。”
其他的话都不再重要。
余晗婼呆呆的站在门外,清晰的几个字丁丁入耳,韩王府被查封了。
还好欧巴他没有老婆孩子,只是一些侍卫门丁丫鬟的下人。
可是即便只有这些人,余晗婼也不可以接受。
大批的军队,整齐有素,瞬间包围了韩王府,火把照着一圈,霎时灯火通明,如果余晗婼再晚一步就会被困在韩王府不能出来。
可是余晗婼并不感激。
她大步走上前,侍卫立即揽住她,“你是哪的?这里现在不能随便进出了,都要请示!”
余晗婼推开他,“我就是要进去,因为我以前就是这里的。”
“我不管你以前还是现在,你现在都不给进去了,老老实实的外面呆着,等到太子同意了你才能进去。”那人还是推她不给她进去。
“不行,你给我进去,我现在就要进去,裴笑,裴笑你出来,有人欺负我!”余晗婼开始撒泼。
她的叫声引起了小太监的注意,那人本来背对着大门看着里面的一切,听声转过头看余晗婼,若有所思,突然笑了起来,声音尖锐,特别的难听,“杂家记得你,你不就是那个不知死活要嫁给太子的女人余晗婼吗?”
余晗婼停下来,“是的,我就是,公公是在哪里看过我?”
公公却很是不留情面的板起脸,“废话少说,你到底是韩王府的人还是太子府的人?”
余晗婼张嘴还未来得及回答,后面温柔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她是太子的内侍,并不是我韩王府的人。”
余晗婼只觉得身体一震,这个声音正是楚池墨。
她回头,楚池墨平静的看着她:他瘦了,瘦弱的下巴发尖,那弧度叫人看着心疼,眼神还是那样的澄澈,叫人不能挪开。
而楚念站在一旁,颇为欣赏现在的场景。
“我是太子的内侍,可是我以前就是韩王府的人。”余晗婼坚持。
楚池墨看了她一眼,本来温柔的脸孔却板了起来,“她不是,就算以前是现在也不是,她想要脚踩两只船,被我发现了,于是我把她赶出了韩王府,她再也不是我韩王府的人了。”
余晗婼失笑,“脚踩两只船?”
可是她并不生气,因为她知道,欧巴只是怕她参与进来,怕小太监将她也定在韩王府的范围内,他只是担心她,不想她有危险。
可是她又怎么可以弃欧巴于不顾?
反而楚池墨越是这样说,她越是不可以离开,她到来的这个世界,楚池墨就是她的亲人,她怎么可以放弃他!
“那么我今天开始就不再是太子府的人,我从新进入韩王府可不可以!”余晗婼狠狠的下定了决心,可是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看向了楚念,那张脸,那张和肖翊一模一样的脸,也许再也没有机会看到了。
小太监犯难了,低声下气的看向楚念,显然楚念说了算,“太子爷,您看这事该怎么处理才好?”
楚念笑了,嘴角勾起的弧度,邪恶的叫人不能想象他下一步说出来的话,“我看么?”他顿住,“这事我要不要询问一下余晗婼本人呢?”
他看向余晗婼,脸上很明朗的笑,“选择权利在你,如果你今天进了韩王府,当然我是求之不得,也许永远都不要出来了,谁知道呢?没有关系,你来选。”
说着他又缓缓的走到余晗婼耳边,“还有就是,我不会因为你在里面就手软,我会变本加厉的还回去。”
浑身都是寒意,这样的男人用的是最卑劣的手段,暴戾而且残忍,怎么会是太子?简直是为人民加重负担!这个民族可能会灭在他手里!
“你要我怎么样?”余晗婼反问。
楚念笑的特别奇怪,“你以为你还能怎么样?想要进去么?我突然不想你进去了,你进去了我就没有人可以折磨了,那岂不是没有了生趣?”
余晗婼看向楚池墨,那样子的温柔,便只是看看她都觉得满足,“欧巴,我会陪着你。”
“你说过我现在有自由可以进出太子府,既然说了,为什么要限制我?”余晗婼开始讲条件。
楚念笑了,“我没有限制你,你完全可以来,我还可以给你更多的权力,你可以自由进出。只是我希望你能从太子府出来,我不想再见到你。”
他还是笑着,仿佛这件事情很是平淡,他讨厌了一个人,消失就好,这个人觉得伤心还是不伤心他都不在乎。
可是余晗婼却受不了,这个人的声音跟肖翊都是一模一样,她简直就像是在听肖翊说讨厌。
“你就这样讨厌我?”余晗婼还是忍不住问。
楚念平淡的点头,“不是不是,你千万不要觉得我讨厌你,我从来不讨厌任何人,谁都不会,我只是会觉得烦,一个粘粘的东西粘在我身边,怎么都摆脱不掉,我不喜欢,我不过是扶掉我身上的灰尘,叫他们不要影响我的美观。”
有针在身体里刺,一下一下。
其实你什么也不是,连讨厌的资格都够不上,你不过是人家身边的一粒灰尘,最终会归为尘土。
余晗婼看着楚念,努力叫眼泪不要落出来:肖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