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时璨摇摇头,就算叶知秋不要脸地和傅渊渟结婚,苏如是也不会背叛她。
再不然,是傅渊渟为了报复她五年前的不告而别,染指她两个朋友?
这世界,很疯狂。
……
傅渊渟的车子开到医院,下车之后就没再搭理时璨,径直往私家医院里面走去,完全当她是个陌生人。
时璨:……
要不是她也担心苏如是,恐怕早就走了。
时璨跟着傅渊渟,他步子大,而且完全不存在故意走得慢等她这回事。
等时璨追到苏如是病房的时候,正要敲门进去,病房里面的一幕刺痛了她的双眼。
当她见惯了他的冷漠与绝情时,再看到他对其他人的关心与在乎,才会感觉到那种落差。
病房内,苏如是表情恹恹,抬眼扫了沈惕一眼,道:“就你大惊小怪的,又不是快要死了,跟你主子说什么?”
沈惕沉默地立于傅渊渟身后。
傅渊渟目光如墨地看了苏如是一眼,“你要不想让我在这儿见到你,就不要做让你出现在这儿的事。”
“我只喝了一杯酒,你知道,有些酒我挡不掉。”苏如是媚眼如丝,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很是迷人。
至少,在时璨看来,那是一个很迷人的笑。
阔别五年,时璨发现苏如是也变了,不再像五年前那么内向自卑。此刻坐在病床上的她,美得大开大阖的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面对傅渊渟的关心,她全盘接收,却半个谢字都不说。
时璨敏锐的察觉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微妙。
“你该知道,你现在的身子不能喝酒。这话,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傅渊渟一如既往地强势,“这些天不太平,我让萧策多安排了几个保镖保护你。”
“哟,叶知秋终于要拿我开刀了?”乍一听,苏如是的声音里还有几分兴奋,不过她眼神一转,瞥见了门口的时璨,她呼吸一滞,“阿璨?”
时璨本无意偷听,被苏如是喊到名字,她索性推开病房的门走进去。
“如是。”时璨有些艰难的开口,“你怎么样,没事吧?”
是的,时璨终于认识到一个事实。时间的可怕之处在于,它能悄无声息地改变一切她以为不会变的东西。
感情是这样,人也是这样。
“我没事。”苏如是道,目光在傅渊渟与时璨之间来回,又瞥见时璨身上的男士T恤,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你们一起来的?”
“嗯。”时璨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她心头涌上一种被质问的紧迫感在。
那感觉就像……她抢了好朋友的男朋友,然后被发现了一样。
傅渊渟见时璨来,趁着脸对苏如是说:“我去找医生问问情况。”
“问了也就那样。”苏如是不甚在意地说道。
倒是傅渊渟,似乎颇为无可奈何地看了苏如是一眼,而后越过时璨出了病房,与他一起出去的,还有先前给时璨送支票结果被怼走的沈惕。
而从头到尾,苏如是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就连见到五年未见的昔日好友,苏如是的表情依旧寡淡。
“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回榆城了。”苏如是将目光落在时璨身上,慢条斯理地说道。
“我一直都想回来,直到……”时璨声音一顿,“直到我知道他和叶知秋结婚。”
“那你还回来干什么?”
从苏如是的话中,时璨感觉出她似乎也并不欢迎她回来。
原来,榆城这里,没人欢迎她回来啊!
“帮我爸翻案,当初傅家的人经手过这个案子,他们知道的肯定比我多。”
“我还以为你回来,首先得闹得傅渊渟和叶知秋离婚。”
“你觉得我现在还有这个能力?”时璨自嘲一声。
时璨那话,满是苍凉。
“如是,我不在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时璨觉得,肯定是因为发生了什么,所以傅渊渟才变成了现在这样不近人情。
苏如是则是浅浅一笑,道:“难道得发生点什么,人才会变吗?阿璨,难道你还和五年前一样?”
苏如是这话,让时璨微微一怔。
“既然你刚才也说,你没办法改变现有的情况,你不如……走吧。否则再待下去,所有你以为的美好与骐骥,都会以你想不到的方式被破坏。让你走,是保护你,不是在害你。”
时璨还是第一次听人把冠冕堂皇说得这么感人肺腑。
但是她有必须要留下来的理由,“我留下来,和傅渊渟无关,我要帮我爸翻案。”
苏如是脸上的笑意更浓,甚至带着几分嘲笑。
“阿璨,你留下来到底是为了傅渊渟还是为你父亲翻案,你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而且,你哥呢?难道你哥放心就这么让你一个人回来?”
被问得哑口无言,时璨忽然顿悟了什么,“你那么想让我离开榆城,大概不是想要保护我心中所谓的‘美好与骐骥’吧?你和傅渊渟,关系很亲密。”
时璨看到苏如是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那种被拆穿了的窘迫和紧张。
但是很快,苏如是脸上的表情恢复如常。
“阿璨,难道你还像以前一样,爱傅渊渟爱到不顾一切?愿意为他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