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莹把头埋进我怀里,说:“我要过上美好的富裕的生活,不再让我的儿女像我一样,看到别人家的孩子有布娃娃而自己没有,还被其他的孩子嘲笑。因为我家穷,我恨他们……”
我没想到她本不富裕的家庭会让她有这样的心愿和想法?物质化的生活谁都想拥有,人都是喜欢享受生活的,但太看重物质生活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我搂住她的腰说:“平平淡淡就好,一家人在一起身体健康,合家欢乐,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幸福了。”
肖莹坚定地说:“我必定通过学业实现我想要的一切!”
三年后,我以艺术生的身份考上了一所二本大学,大学毕业后又顺理成章地失业了,工作分配的年代早已成为历史。大家赚钱艰难,物价高、工资低、房价贵……有的人上班工资太低而不得不转行送快递、去工地搬砖……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什么也改变不了我们农村90后大学生的命运,改变命运的只有自己的努力……
当然,这些是后话了……
“小枫,抱抱我,我很冷,我好累……”肖莹祈求地说道。
我们抱紧对方,我的臂膀紧紧地抱着她。
抱了很久,我舍不得撒手。
又下雪了,耳边响起北风,夜色、路灯和白雪联合起来把这个生存残酷的世界装饰的无比美丽。
在这个美丽的世界里,人们艰辛地奔波在谋生的路上,我模糊地望见不远处一辆三轮车与一辆卡车相撞,人被甩出几十米远……
马路很快被雪花覆盖,路中的汽车放慢了脚步,我站在树下,静止地抱着我的姑娘,生活是如此的美好,爱情是如此的美妙……
肖莹的伤势恢复的太快,我倒希望她康复的慢一些,我想有更多的机会抱着她,哪怕在晚上。她伤势好了,我就没有太多机会去她宿舍给她送饭了……
过得好快,这几天一转眼闪过去了。
我们走在校园后方的黑暗小道上,那是翻墙回校的唯一必经之路,墙上被人砸出了很多缺口,我也是开拓者之一。
肖莹说:“枫子,我们一个班以来,你追了我几个月,我知道你对我好,我还知道初中的时候你就喜欢我。”
我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
“上课的时候,你总是偷看我,咱班同学谁不知道?你初中太腼腆了,也没跟我说过话。”肖莹回忆说。
我说:“我怕跟你说话你不搭理我,说了喜欢你你更不搭理我。”
肖莹说:“枫子,你不懂女孩子,女孩子是最寂寞的动物,我巴不得你跟我说话呢?谁没有虚荣心,哪个女孩儿知道有男孩儿喜欢她不兴奋?。”
“真的假的?”我说。
肖莹说:“枫子,你会永远爱我吗?”
透过微光,我看到她深情地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渴望和不安全感。她在等,等一个满意的答复。我犹豫不决地注视着她,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不想欺骗她,一次都不行。
我犹豫了下,一本正经地说:“肖莹,不要说永远,永远到底有多远谁也不知道?也许我今天活着,或许明天就会死,因为我猜不准下一刻等待我的将是什么?我不想骗你,所以只能对你说,我曾经很爱你,现在很爱你,如果你给我机会的话,我相信我能一生一世只爱你。”
肖莹低下头不说话了,我知道,她对我的回答不满意,她想要的也许只是一句承诺,哪怕这个承诺是个未知数。
有多少男孩儿用海誓山盟欺骗了单纯的女孩儿,我不想承诺什么,万一我给不了怎么办?我承诺不起,爱情不需要承诺……
肖莹生气了,不再说话。
寂静的小道,我牵着她的小手漫无目的地行走。
肖莹说:“枫子,你的手掌宽大,手指细长,根本就不像个男人。”
我说:“你长得跟煤球似的,根本就不像个女人,你家是不是世代挖煤的?”
肖莹说:“人黑更健康,黑怎么了?我听说男人的手有多大,心就有多大,你真没出息,只想有个幸福的家。”
我说:“任何的幸福都需要资本和付出代价的,我知足常乐。”
环顾周围,黑乎乎的,我开始摸她,摸的时候我的手不再颤抖。
记得第一次下手的时候,她敞开胸怀,说来吧?我把颤抖的双手伸了进去,摸完了,没什么感觉,太平了?
肖莹红着脸说,不要紧,以后勤加练习,会慢慢“壮大”的。
我拍拍手,说没错,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多摸几遍,促进血液循环,发育的更好……
我爬上墙,见墙的另一侧有两个保安正坐在一起看片儿,他俩你一句我一句的嘟囔着,你看多刺激,还是欧美的带劲……
马上熄灯了,他们把住通道,最近严查翻墙,我们只能去宾馆了。
到了宾馆,我见到了几个熟人,比如我们敬爱的邵书记带着一个小女生,那女的我认识,她是学生会的一个打杂的,整天鞍前马后却乐此不疲。还有我们两个骚的不行的女生分别跟着一个胖子、一个矮子走进了房间。幸亏我机灵,没被他们发现。
我们开了一间60元的宾馆,那夜很疯,我气喘如牛地趴在肖莹身上,彼此都很满足。
次日一大早,我不顾肖莹的反对,抱着她直奔学校参加最后一门考试。她很轻,抱着她像抱着个木乃伊似的……
放假的前一天晚上,宿舍的哥几个拿出所有家当聚了次会,饭桌上大家胡扯一通,喝的都不少,我也被灌了不下六瓶啤酒。他们一个个向我敬酒,庆祝我终于追到喜欢的姑娘了。
聚会期间,我说,我在这儿混了这么久,什么也没学到。
文祥哥说,行了,枫子你收获的够多了,整天过的快活的很,看点闲书,写点儿东西,至少在做自己喜欢的事,不像我们,整天无所事事的。
我说,我没什么前途了,你们还有点儿前途?
师兄说,你看的书是你能看懂的,我们看的都他妈是天书,谁能听懂讲的是个屁啊!
阿曹说,数学是一点儿听不懂,崔大炮净他妈胡侃八教!
耗子说,据我所知,崔大炮的老婆是半路捡来的,以前是做那个服务的,精神不正常了才跟了崔大炮。
阿曹说,崔大炮长那副德行能找个凑合用就不错了。
师兄说,分科时报文科吧,理科就别想了。
我果断地说,我压根就没考虑过理科。
阿曹追“巨山”,追了很久也没牵手,我们问他怎么个情况?他涨得脸红脖子粗,说不太顺……
文祥哥站了起来,说阿曹你等等。
他把手伸进裆部深入摸索。
师兄好奇地说,这哥们儿掏什么呢?
耗子说,那里面还能有什么,掏家伙呗?
我说,文祥哥,你是不是喝多了……你……你该不会是放毒吧?
文祥哥舒服地“啊”了一声,掏出了一张金刚男科医院的名片递给了阿曹,说到医院看病去吧。
引得哥几个一阵哄笑,阿曹骂道,滚吧!你才有病呢,我俩只是发展的速度有点儿慢而已。
他们问我头疼病好了没有?我头痛治愈的可能性很小了,高科技脑CT都检查不出来,还有什么办法呢?
文祥哥说,没有治不好的病,说不定天气暖和了就不治自愈了。
我举杯,说来来来,干!
哥几个一人拿起一瓶啤酒就往嘴里灌。
第二天,醒来时,我的头很痛,宿舍里除了师兄之外其他人都回家去了。
我给肖莹打了电话,她说在宿舍等着我送她。
我帮她提了一大堆东西,女生就是麻烦,放假回个家东西多的跟搬家一样,大包小包的挂了我一身?
我把她送到汽车站,上车前,我把她的手放到我怀里,像个孩子依恋妈妈般地说,小姑娘,我舍不得你走。
肖莹说,没出息,那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一样粘人。
我说,在爱人和家人面前撒娇不丢人。
肖莹柔声细语地说,枫子,你说话总是那么柔情似水,总能打动我的心,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
我摇头不语。
她紧接着说,我喜欢你善良、温柔、恋家、理性,你长得又帅,五官端正,人又好。
我故作惊讶状,说我有那么好吗?我有时候小愤青。
肖莹有点不高兴了,说枫子,我可以允许你小愤青,你能答应我不抽烟了吗?
我犹豫了下,心烦的时候,抽根烟感觉还是不错的,不抽烟有点为难。
我斩钉截铁地,说好!我答应你。
肖莹上了车,我们挥手说再见。我祈祷寒假后能再次见到我的灰姑娘,上帝保佑她健康平安!
无情的车载着我的姑娘走了,我呆在尘土飞扬的站牌前,久久不肯离开,此刻我多么希望时光时光慢些吧。
眨眼之间,汽车被无情地吞没在川流不息的车流与行人中。我的小姑娘不见了,雪花又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