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炮当了班主任后,我们个个人心惶惶的。新官上任三把火嘛,他上进心强,想做出成绩给邵书记看,把王婷制定的罚款班规又变本加厉的改了一遍。
我们观察了一下罚款表格,也没什么变化啊?就是在原来的价格上贵了一块钱。崔大炮的商业头脑可见一斑,他必定能赚大钱,将来能成就一个商业帝国,像马云一样。他从小事开始做起,从一块钱开始,我们不能小瞧他。
其中一条太过分了,在教室睡觉除了罚款外再加跑操场6圈,他考虑的不够周到,不管你吃饭了没,早自习睡觉也得跑,曾有一个人体质不支跑晕在操场,我跑过几次,有一次跑的差点吐血……
我班里美女不少,一心献媚领导的崔大炮大概把这消息告诉了邵老贼(邵书记)
邵书记隔三差五地打着视察学生学习的旗帜来我班视察,崔大炮对此事很是注重,在邵书记进我们班前,他提前十分钟让大家准备好仪容仪表,坐姿端正,谁敢不老实,罚款10块。
我对于邵老贼本人的印象不怎么好,他长得一脸麻豆、满身肥油,看到稍微有点儿姿色的女老师、女生总是习惯性地以一副狼的眼神面对着人家,眼睛眯成一条弯曲的缝。
我不知道邵老贼是不是属鼠的,我很厌倦他的贼眉鼠眼。
邵老贼每个礼拜至少来我们班三次,有几次气场很隆重,他穿着1000多元一身的名牌西服,叼着20元一包的高档香烟,每次一进门先热情地跟大家打招呼,再一脸傻笑地对着台下的学生边挥手边说,同学们,学习辛苦不辛苦?我们按照崔大炮事先交代好的口号回答:不辛苦!
接下来,邵老贼领导风范十足地站立于三尺讲台的正中央,面向同学们,左手藏于背后,右手不断挥舞,说:同学们辛苦了!
我们齐声说:邵书记辛苦了!邵书记辛苦了!
这时,崔大炮笑容满面地鼓掌,我们一起跟着鼓掌。鼓掌是训练的重点,我的手拍的肿了几天,有个女生疼哭了。
彼此寒暄之后,邵老贼拖着啤酒肚走下讲台,流着口水打量着每一个貌美的女生。有一次,他摸了一个女生的脸,说了句,嗯,前途无量,好好奋斗,好像被他摸过的女孩儿都能金榜题名似的?
那女孩儿脸红了,红的跟西红柿一样,下了课,她跑到洗手间,把脸洗了几遍,皮都快被洗掉了。
我无法想象,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玩意儿是怎么鼓起勇气用筋脉突兀的老手摸一个17岁的女孩儿的脸的?摸的时候十分投入,一脸猥琐,当我们全不存在。
如果你是我的话,你会看到,邵老贼在与那女孩儿谈话的过程中时,他的裤裆会不由自主地鼓起来。
他为什么会有反应呢?
我找了无数个理由排除我那肮脏的想法,比如,我当时眼瘸,看错了?
他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初恋女朋友?
他可能吃了枸杞、鹿茸之类的补肾佳品,正巧在那时起效果了?
他把她当作了自己的女儿,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嘛……
想着想着,我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像灵魂出窍了一样,结果被崔大炮给揪了出去,站了一个早上,罚款30块,罪名是关键时刻掉链子……
邵书记专挑美女多的班级视察,哪个班美女多,他在哪个班待的时间最长。六班是个帅哥一大群,女恐龙一大堆的班级,他在他们班待的时间不超过两分钟,连走下讲台慰问的劲也没了。
我们班有个女生叫孙文,此女子长发飘飘,微胖,身材一般,小腹凸起,像怀了三个月的孩子一样。她最擅长假笑,说话娇滴滴的,装的比谁都清纯。她说在23班的危机感太重了,索性在校外租了一间房子。
耗子对她的桑音一见钟情,从高一就立志追她,追了一年也没个结果,这事儿成了我们宿舍的一个笑柄。
他有事没事常跑过去跟孙文扯几句,他看人家的眼神,谁都看得出来他喜欢人家。人家想必早就知道了,不接受,不排斥,她享受吊着耗子的感觉,一吊就是一年。
有些女人就是贱骨头,明明不喜欢人家又知道人家喜欢她,却喜欢享受被人爱、被人追的感觉,也不管别人的死活……
耗子被吊的很痛苦,这感觉不如让他直接上吊来的痛快。
我们常给他做思想工作,孙文不是个好女孩儿,虚伪的很,装的比珍藏了几十年的女儿红还纯。文祥哥说,孙文这娘们儿压根就不是好货,最恶心的就是女生装了,跟谁说话都能笑出来,在床上必定笑的更狂、叫的更欢,她比谁都骚……
最初,耗子听不进我们的劝阻,起码还当耳边风听听。
爱情能让人走火入魔,失去理性。
后来,耗子听烦了,谁在他面前说孙文的坏话他跟谁急。
耗子是真急可不是假急,举个通俗易懂的例子:
有一次,他蹲坑,我站在他隔壁放水。我告诉他,孙文晚上又牵着个男生的手在操场散步,这已经是我见到的第六次了,每次的男主角都不一样,一个比一个强壮,据说全是体育队的。她需要的是安全感,你瘦的跟饿死的老鼠一样,算了吧?
耗子叹了口气,抽了根烟,嘟囔了一句,别废话,趁老子没发飙之前赶紧滚。
我气坏了,把家伙儿甩的生疼,我心平气和地跟他讲话,苦口婆心的劝他,他这样回报我?
我说话难听起来,说你怎么那么不识相?她喜欢强壮的男人,你那玩意儿硬度够不够,自己还不清楚吗?
耗子烦了,说妈的!你再给老子多说一个字试试!
他从我隔壁走了出来,是蹲着走出来的,在我屁股上打了一拳,我的水放完了,要不非把水洒手上不可。
我家伙儿还没放进去,转过身,瞄准他,说你再给我打一拳试试,信不信我像浇花一样浇你的头?惹火了我,让你含住!
耗子半蹲着,伸手抓我手里的宝贝,我向后躲了一下,差点儿踩坑里。
他疯了,慌乱中,我把家伙收起来,往外冲。
耗子跟着跑了出来,他追我跑,一直追到我下楼,他是光着屁股追的,其他宿舍的人全出来凑热闹……
耗子追我的事儿在整个男生宿舍火了一把,火的程度远远超越了当年的“夜壶事件”……
当晚,在宿舍的卧谈会上,文祥哥指着我的鼻子批评了我,说咱们宿舍丢人丢到家了,不是“夜壶”,就是“裸追”,什么猥琐的事儿全让你他妈摊上了,你到底能不能干点高雅的事儿?
师兄和阿曹在床上笑的打滚,关键时刻没一个人替我说话的。
我倒觉得很无辜,悠闲地抽着小烟,时不时地喝口耗子买的矿泉水。
我翻了个白眼,说高雅?你难道没见识过我歌词的优美和浪漫?八字乐队的主唱罗八唱的歌哪首不是我的歌词?
文祥哥在我头上打了一巴掌,说你给我闭嘴,去把耗子给我找回来,熄灯半个小时了,去看看他跑哪去了?
我翘着二郎腿,说我不去,我没错,完全是为他好,他自己冲动曝光了,怪我喽?他听不懂人话,爱去哪儿去哪儿?
文祥哥在我腿上踹了一脚,说我再问你一遍,到底去不去?
师兄和阿曹把我拉起来,说别吵了,快把耗子找回来,别让他做傻事,他最近精神好像有点儿失常了,做出傻事就麻烦了。
熄灯了,一楼的门锁住了,我下到四楼,到厕所的窗户那儿,抱着树干滑了下去。
乌七八黑的,我去哪儿找他啊?不知道他活着没有?电话也不接,该不会出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