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司曜说话放低对方的戒心,看见男人嘴角的阴笑,他可以确定,这不是真正的警察。
男人抓起地上的灰尘往那人眼前一洒,接着一个猛烈撞击,将他的枪撞掉,看不见的男人捂着眼睛,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击撞倒在地。
裴司曜趁着这个间隙翻出墙外,他要去一趟华清观,薇姨留下的线索不会白留。
来到华清观,裴司曜才发现,薇姨口中当地著名的道教圣地,原来只是一间破旧的小道观,完全看不出这是教徒鼎盛的道教圣地。
不过这座陈旧的道观,倒是颇有几分古韵,裴司曜不懂玄学,但是自踏入道观的那一刻,他便觉得这里处处透着道骨仙风,所谓的仙气,也不过如此吧。
“请问有人吗?”裴司曜在四周绕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人烟,不过这个地方并不是无人居住的荒地,因为在远处他便看见有缕缕炊烟。
四处张望的裴司曜不知道,华清观中处处都是机关,他若是走错一步,那便是粉身碎骨,亦或是变成刺猬。
裴司曜能够躲过这一劫,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好的运气,而是他觉得这里的一切很熟悉,好像很久之前来过一样,他所走的每一步,也像是早就烂熟于心中的步子。
男人心中涌出一些奇怪的感觉,记忆中自己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在一旁观察许久的老者,看着这个迷惘的年轻人,轻轻叹了口气,“该来的,终究躲不过,一切都是定数啊!
“大叔,不对,大师,您刚刚说什么?”裴司曜看见这个一声白袍的老者,对自己的无礼感到十分抱歉,老人一身正气,道骨仙风,让他不敢放肆。
“小伙子,是程女士让你来的吧?”
程女士,薇姨的名字叫程若薇。
“是的,薇姨她……”裴司曜的眼光黯淡下去。
“唉,都是命,你跟我来吧。”白衣老者对薇姨的死并不惊讶,依旧气定神闲,仿佛已经预料到事情的结局,他带着裴司曜走进里间。
“这是程女士生前托我交给你的。”老人拿出一个陈旧的皮箱交给裴司曜。
裴司曜并没有多想,打开皮箱,然而看到箱子里的东西时,却惊讶万分。
箱子里有厚厚的几沓现金,几本假的护照,还有一些看似很常见的瓶装家用洗洁剂,裴司曜心里清楚,这不会是简单的洗洁剂。
“大师,薇姨把东西交给你的时候还说过什么吗?”裴司曜期待眼前的老者能告诉自己一些有用的信息。
“孩子,薇姨想告诉你的,也是我想说的,凡事不要太固执。”老者的回答,对于现在的裴司曜并没有什么价值。
“那如果我一定要固执呢?”裴司曜自小性子便很野,他一直信奉的就是我命由我不由天。
“唉,也罢,人这一生,最绕不过便是盛世的繁华。”老人仿佛在裴司曜的身上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固执,不到黄河心不死,他忽然想看看,这个执着的年轻人,在盛京这个原本就属于他的地方,会掀起怎样的风浪。
“你若是绕不过,便去盛京找答案吧。”
“盛京……”裴司曜的脑海中闪过这个词语,这是薇姨最不愿意提及的地方,小时候他记得每年都会有以为来自盛京的叔叔,给他和薇姨送来许多新奇好玩的东西,后来他和薇姨说想去盛京看看最繁华的都市,却被薇姨骂的狗血淋头,长大后他也再没有见到过那位来自盛京的叔叔,看来薇姨不愿触及这个地方,一定有原因。
“大师,我们是不是见过?”虽然知道答案,裴司曜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因为这里的一切,他都太过于熟悉。
老者叹了一口气,昔日的少年,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他只是一个红尘看客,不便过多的插手。
“也罢,这东西你拿着。”老者拿出一块玉佩和一个白瓷瓶。
玉佩上刻着复杂的图案,样式朴素却透着浑然天成的霸气,拿在手上的感觉十分温润,不是俗物。白瓷瓶里是一颗颗米粒大小的药丸,晶莹剔透,裴司曜不知这两件东西为何物。
“去吧,不要问为什么,也不要再来找我,拿着这两样东西,你自然会有用处,切记,不要轻易将这两件东西示人。”
老者说的高深玄妙,裴司曜虽然云里雾里,但还是点头答应。还想问老者问题,但他已经走进里屋,闭门谢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