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笛对面的男人俊颜冷傲,薄唇微抿,阵阵炙热的怒意伴随着他的呼吸,贴在墨笛脸上,使得她心烦意乱。
三年间苦苦支撑一个家,照顾一个卧床无法自理的弟弟,早已磨得她没有一丝脾气,唯独面对江程煜,墨笛总是冲动不已。
“他不爱你,并且恨透了你,这一切不过是,江程煜为了玩弄你而演的戏!”
此时墨笛提醒自己,她的双眸平静似澄澈的秋水。
“想想小北的处境!”
林凯说过,小北还活着,只是不知道被江程煜藏到了哪里,唯有留在江程煜身边才能打探到小北的下落。
墨笛想得出神,江程煜微微愣了一下,他总记得那个充满阳光的她,亮晶晶的眸子,看着他的时候没有半点的贪念,难道这一切都是表象,都是为了日后的背叛而做的表演?
怒从中来,江程煜一把搂起墨笛,将她扛到卧室丢到床上。
见此阵势,墨笛吓得腿软,却无法屈服,努力支撑起身体,挑眉仰起头。
还没等坐稳,他复又压了过来,吻得霸道,不带一丝柔情,甚至带有轻微的撕咬。
身下就是他日思夜想的人,此刻只想与她重温过去的美好,江程煜吻得很深,探手撕扯墨笛的侍者服。
她却并没有被点燃,挣扎着喊叫:“江程煜,你住手!”
他不为所动,一把抓住那纤细的手腕,加大动作。
“你混蛋,我恨你!”
墨笛使劲挣扎,扭动着身子想要逃脱,无奈江程煜力气太大,只用一只手就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
眼见白费力气,墨笛紧咬嘴唇,默默流泪。
他吻得激烈,猝然尝到一口咸腥,顷刻一阵颤栗传遍全身,停止所有动作。
“该死!”
江程煜暗骂,他无法忍受墨笛委屈至极的模样,连他都开始讨厌现在的自己。
嘴上却依旧带着嘲讽,眸光咄咄鄙视着墨笛:“呵,还当真了,想要爬上我的床,也不看看自己有几分姿色!”
衣领扣子已经被他扯断线,墨笛尽力遮住,不顾他的讥言讽语,狼狈下床逃离回自己的房间。
一夜惊魂未定,天擦亮时,墨笛才昏昏沉沉躺下,迷糊间李姐已敲门,开始安排一天的工作。
“昨夜晚宴的残局,今儿早就需要收拾干净,还有客房那边也要打扫干净!“李姐扯着嗓子,聒噪道。
一回想到昨晚的记忆,墨笛太阳穴直突突,头痛欲裂,干活时漫不经心,不小心打翻一只高脚杯,清脆的破裂声由地而起。
李姐循声而来,看见墨笛笨手笨脚的样子,皱起眉来不满;“怎么见到少爷的新欢受不了了,我劝你还是别再痴心妄想,做好你的本职工作!“
“呵,不枉孟丽一番苦等,终于坐上了世人眼中新欢的宝座,还真是可喜可贺!”墨笛腹诽。
李姐没有察觉墨笛的不屑,只觉得是自己刚刚的一番言语刺激到了她,态度不免缓和了许多。
“罢了罢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这不用你收拾了,省得你再触景生情,去收拾客房吧。”
墨笛不作声,拎着工具前往客房区。
“啧啧,作孽啊,人呐,还是得该放手时就放手,要不是当初出卖江氏,我倒是觉得还是她和少爷比较般配。”
望着墨笛清瘦的背影,李姐自顾自犯着嘀咕。
“咳咳。”
李姐愕然回头,老管家手提行李,立在门口。
“哟,您怎么提前回来了?”
少爷怀疑小姐纵火,本将别墅众人打发回家,或探亲、或旅游,只留下李姐一人看管墨笛。
眼见老管家提前回来,自己统领这间别墅的日子就要结束了,李姐的心不禁微微下沉。
“别人都回家团聚,这间别墅就是我的家,游玩了一圈,还是最惦记这里。”
老管家丝毫没有察觉出李姐的不悦,其实他提前回来,一方面是真的拿别墅当做自己的家,另一方面也是不放心墨笛,还有那个房间,这几天他不在,恐怕已经落满灰尘,这样少爷会不高兴的。
客房区清净,本就不爱热闹的江程煜继承了江氏别墅后,客房就愈发的冷清,不过该有的排场布置一点都不能减少,省得外人瞎揣测。
自打得知小北还活着的消息,墨笛就选择继续留在江程煜身边,只是出院这些天依然毫无进展,昨天更是差点又惹怒了江程煜,墨笛不免有些许沮丧。
连带今天干起活来都无精打采,提不起精神。
好不容易将全部房间清扫完毕,已知不用打扫那间神秘的房间,墨笛径直走过,不经意一瞥,没想到房门竟是开着的。
早就怀疑这里藏着关于小北的秘密,环顾四周确保无人经过,不带有一丝犹豫,墨笛快速闪进屋子,从里面小心翼翼的把门关上。
恐是做贼心虚,合上门后,墨笛趴在门缝处又停了一会儿,心砰砰直跳,转身回头查找小北的下落。
“这是?!”
这屋里的摆设类似神龛,只是摆放的竟都是她与江程煜的过往:二人曾经的合照,护送的小礼物,信件……
墨笛僵在原地,一时间不知所措,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往事一点一滴涌上心头,她与江程煜蜜里调油的过往,一幕一幕向她袭来。
曾经公司所有人都不敢靠近江程煜,唯有她不害怕,也不奉承,似阳光般走进他的内心,一点点融化他。
其实江程煜会做饭,厨艺可以说得上高超,只是唯独做给过她一人。
还有他望着她时,嘴角总是带有浅浅的笑意,一扫往日的阴霾,令人如沐春风,心中发暖……
这些小细节只有墨笛清楚,没人比墨笛更了解江程煜,或者说江程煜从来没有让一个女人走进他的内心,因此当得知是墨笛出卖公司后,江程煜被伤得体无完肤。
一想到这里,墨笛如鲠在喉。
“咔哒。”
倏然听到钥匙在门锁中旋转的声音,墨笛回过神,环顾四周,第一反应想要躲藏。
只是这屋里通透,俨然是没有任何的藏身之处。
墨笛只得挺了挺身子,抖着拽紧衣角,却目光坚定的望向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