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太不公平了！青春、美貌、甜蜜的爱情，怎么所有好东西都给了他们！”
夸张的哀怨，张扬的笑声自护士站里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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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的门前，两人在长廊的椅子上坐下。
“对你……感到很抱歉。”弗朗西斯有些不安，吞吞吐吐地说。
“为什么？”刷子般整齐的睫毛上挑，少女盯着弗朗西斯的脸。
弗朗西斯感觉那目光锐利无比，仿佛可以穿透自己的躯体，透视自己的灵魂，因此心慌地避开了。
“为刚才的误会。我应该向她们解释的，那样对你才公平。”
“为什么没有？”
“这个嘛……我怕越解释越麻烦。”
少女微笑着点点头，“是呀！有时候是这样。”话音未落，眼前出现一叠美钞，但吸引眼球的是那只手：修长，白皙而健康，男人的手也能这么美吗？有点不可思议。
“干什么？”少女疑惑地抬头。
“很抱歉，把你弄伤了，这是药费，请务必收下。”
撩起眼帘，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脸：他是真诚的，从外到里，没有丝毫惺惺作态。
“OK！”欣然接过钱，一板一眼，认真地数起来，“一……二……三……四……”那举止，那神态，有几分天真，有几分俏皮，还有几分一本正经，因此越显得搞笑。
他产生了幻觉：白皙的小脸，粉嫩粉嫩的，肉肉的感觉，好可爱！一样的天真，一样的俏皮，一样的一本正经装成熟……
“哈哈——我发了！嘿！”少女说着，重重地一拍弗朗西斯的肩膀，“出手真大方呀，你！是大款吧？”
少女张扬的声音将弗朗西斯从回忆中拉回来，“当然不是，我只是……”
手术室的门忽然开了，出来了两位护士，神色紧张。
二人正想上前问问情况，两位护士已一路小跑着走远了。
二人目光对视了一下，顿时紧张起来。
这时又出来一位医生，二人立即围上去，拦住他的去路，“打扰一下，医生！刚才进去的那位先生怎么样了？”
“手术还在进行中，现在还很难说。”医生边走边回答，“但是，我们会尽一切努力的。你们现在能做的就是耐心地等待。”
话已至此，再缠着医生也毫无意义，两人一前一后地停下了脚步，心情立即变得很沉重。
走了约三四米，医生忽然停下来，转身问，“是谁先行为伤者做了处理？”
少女一听，很自然地认为那一定是个过失，耽误了急救的有效时间。
不知出于什么，但她不想弗朗西斯因此而受医生的责备，立即上前一步，正想开口，却被弗朗西斯拽了回来。
明白少女想说什么，弗朗西斯心存一份感激，但他不会让女人替自己担当。当然，更重要的是，他有足够的自信。
“是我。”弗朗西斯很有担当地回答，“我认为那对他不会有坏处，所以才那么做的。”
“那是当然。”医生微微一笑，“如果他能活下来，是个奇迹，而这个奇迹首先是你创造的。”
“是吗？”少女惊喜地叫道，欣喜的目光迅速看向弗朗西斯，但马上又神色黯然，大概是为伤者担心。
真是太天真无邪了！看着少女忽喜忽忧的表情，弗朗西斯脑海里冒出这么一句。
“你学过医？”医生问。
“是的。”
“在哪儿？”
“哈佛医学院，研究生。”
“哦！原来是这样。”医生赞许地点点头，“我相信你会成为一名好医生。”
“谢谢。”
医生说着匆匆走了。
二人重新坐下。
少女这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攥着钱呢！“嗯！”说着，将钱递到弗朗西斯的面前。
“为什么？因为我是学生？”弗朗西斯并不伸手去接钱，而是问。
少女很意外，像被问住了，大大的眼睛滴溜一转，像是炫耀它们的晶莹剔透，样子十分机灵可爱。
那张粉嫩的小脸再次在他的脑海里一闪，她的那双眼睛像眼前的一样剔透。
他心里一颤。
怎么回事？为什么老想起“她”？
“是呀！为什么呢？”少女似乎在思考什么严肃的问题，大声道，“因为不想成为敲诈犯。”没说完自己就格格地先笑起来。
忽然瞥见弗朗西斯一直用冷静的目光看着自己，一点笑意也没有，瞬间觉得自己像傻帽，觉得好糗，笑容在脸上戛然消失。
“干嘛那么严肃？”她表情严肃，问。
噗——！
弗朗西斯被少女严肃的表情弄喷了。
见弗朗西斯笑了，少女脸上立即又露出灿烂的笑。
真是个透明的女孩！心里想到什么，脸上立即反映出来，喜怒只在瞬间，完全没有城府，像个玻璃人。
一定是哪家被宠坏了的公主。弗朗西斯想着，不禁笑得更灿烂了。
这下，女孩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了，问，“你到底笑什么？”
弗朗西斯止住了笑，不答反问，“你多大了？”
少女立即警惕：哼！小瞧我是吗！于是，以攻为守，反问，“问这个干什么？不知道随便问女人的年龄是不礼貌的吗？”
女人？
扑哧——！弗朗西斯又喷了。
“你也算女人吗？是女孩吧？还没有成年吧？”弗朗西斯笑着说。
“谁说的！”少女抗议似的叫道，“我已经二十二了，具有独立的民事行为能力。”
“哦？”弗朗西斯很意外，立即不相信地摇摇头，“一点也不像嘛！骗人的吧？”
“当然不是！”少女急了，脱口而出，“我以贵族的名誉保证！”举起了左手的三根指头。
“哦？”弗朗西斯又是一个意外，“你还是个贵族？什么头衔？”他笑着，带着调侃，“男爵？子爵？还是伯爵？”
“嘿嘿——”少女讪笑，“我哪是什么贵族呀！——是看多了古装剧。嘿嘿嘿！”
弗朗西斯发觉少女阳光的笑容里藏着小小的狡猾，因此也愈显可爱。
“总之，这钱我不能收。”说着，将钱塞进弗朗西斯的手里，“您放心好了，这点伤对于我来说，是小事一桩，没什么的。我经常把自己弄伤，今天这里，明天那里，过几天就好了，因为我皮肤好。”滔滔不绝地，有些大大咧咧，说完，嘿嘿地笑了。
可爱的像个瓷娃娃——这是弗朗西斯此时脑海中的唯一感觉。因为太可爱了，有一刻，弗朗西斯甚至有伸手触摸一下她的脸蛋的冲动。
“再说责任在我，不在你。”少女接着说。
虽然女孩这么说，弗朗西斯还是很过意不去。他边摸口袋，边说：“我给你留下我的联系地址吧。如果有需要，就来找我，我会负责的。”
“欸！不用了。那样我可亏大了。你的药费还抵不上我的路费呢。”
“什么？”弗朗西斯听了，又是一惊，接着有些失望——他不仅希望少女能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而且想乘机得到少女的联系方式，现在被少女拒绝了，他也不好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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