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洌儿来了?”皇上摆摆手,让他们都起身,但是看向晋楚遗的眼神开始有些变化了。
褚纵冽给晋楚遗找了一张椅子坐下,询问道:“不知道皇爷爷今天让儿臣前来是有何要事相商呢。”
“咳咳。”皇上假装咳嗽了几声,才开口说话,“洌儿啊,听说今日这烈焰军去了你府上搜出了一个魏国人可有此事?”
景将军道:“容臣禀皇上,这个魏国人是臣小女在誉王府中搜出,现被小女关押在地牢之中,皇上若是有何不解,一问便知。”
“传!”
皇上似乎要把这件事情都给处理清楚的样子,没人可以阻拦,毕竟这人是从誉王府中搜出的,关乎皇家名声。
没过多久,一个满身是血,身上破衫褴褛的男人被景墨烟给押了上来,带到大殿上,那男人的眼神躲躲闪闪,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景墨烟踹了一下他的膝盖骨,大声呵斥:“大胆!见到皇上还不下跪?”
那个男人没站稳,整个人前扑在大殿上,发出一声肉和地板撞击的沉闷声音。
“求求你,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那男人似乎被严刑拷打过,就像是受了惊的兔子一般,全身发抖,抱着头害怕下一个拳头落下。
“你是谁,倒是说说看,来离国有何目的?”
皇上压低声音质问,就好像是个随时都有可能被点燃的炸药一般。
“皇上饶命啊,我什么都说,我什么都招。”那个男人似乎害怕极了,一直磕头想要求饶。
“皇上问你话呢,你只管答便是了。”景墨烟踹了那个男人肚子一脚,男人在地上疼痛难忍,但还是撑起身子回话。
“皇上,我是魏国人,收到风说公主有意让魏国人大批进入离国,我就得到了这个与公主商议的机会,还请皇上饶命,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忽然,那个男人余光看到了什么,直冲着晋楚遗爬去,抱着她的小腿,喊道:“公主,属下终于见到你了,公主快救我,属下受不住了。”
因为有着肚子,晋楚遗无法做出太大的动作,只能够用言语警告:“大胆!还不快放开你的手。”
“公主,你要救属下……啊……”
晋楚遗只感觉到眼前一黑,眼睛上盖着一个温暖的东西,伸手摸上那,原是他的手。
也对,只有他的手可以这般让人心安。
那个男人的话还没说完,只感觉眼前一道银光闪过,整个人往后仰去,随即发现的是原本手臂的地方空无一物,只留下两个血窟窿,只感觉到冲上脑门的疼痛感。
整个大殿上,只有褚纵冽的手上有一把银晃晃的匕首,上面还带着血滴,他的另一只手正覆在晋楚遗的眼睛上,他不允许她看见这般血腥的场面。
“本王的王妃岂是你这样的贱民可以随意碰触的?”
这句话说的冷酷无情,但是晋楚遗却能感受到他带着厚茧的掌心在眼睛上给她带来的温暖柔情。
“大胆!”皇上直接站了起来,指着面前这个荒诞的场景,“这里是皇宫,是朕的地方,岂容你这般放肆,看来是朕平日里太娇惯你了。”
晋楚遗第一次听到皇上这样发怒,虽然平常也是听大大咧咧的,可是当遇到这样龙颜盛怒的时候,心里还是不免打鼓。
“王爷……”晋楚遗低声轻唤着褚纵冽,他也是第一次听到她唤他的声音开始有些颤抖,她在害怕……
“皇上,请恕臣女斗胆,王爷以前都不似如此,原是有了这个女人……”狠狠看了一眼那边靠近的两人,景墨烟的心里妒火更胜,抱拳回道,“这个人,刚刚臣女询问过了,他说自己是魏国人,来此是为了和魏国公主,也就是誉王王妃商讨如何引进大批魏国人前来离国一事。”
“这人已经痛的晕厥了过去,你随便怎么说都行。”褚纵冽不屑地看着一个角落已经成了血人的男人,说得分外没有感情。
“王爷难道还想包庇这样的女人吗?皇上,这并不是臣女一人之词,此人在王府搜出的时候,一大批赤焰军都在场,他说的话,赤焰军都能作证,还请皇上明鉴。”
景墨烟说得头头是道,这个就是她设好的陷阱,绝对不容许有失。
“都别说了,朕自由分寸。”皇上坐下,转着手中的翡翠佛珠链,一字一句吩咐道,“来人,传朕旨意,即日,原誉王侧妃魏国长乐公主降为庶人,关押地牢。”
“皇爷爷!”褚纵冽大怒,拒绝道,“这是儿臣的女人,本就应该儿臣自己做主。”
一屋子的人神色都截然不同,晋楚遗若是没有褚纵冽的支撑,整个人就无力从椅子上滑了下来。
“朕意已决,谁都不许再说。”冷冷看着褚纵冽,皇上第一次拿出了皇上的姿态同这个宠爱有加的孩子说话,“你是皇室子弟,终身大事从来都不是由你做主,若是你还当自己是朕的子孙,就听朕的旨意。”
“皇上英明。”
这下终于是自己赢过了她,景墨烟骄傲地看了一眼晋楚遗,虽然看不见她的眼神,但也知道,她遭受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感受。
可是这些都还不够,一定要让她将自己所受的屈辱一一尝遍。
“皇爷爷,儿臣不允,还请宽恕儿臣恕难从命。”
褚纵冽扶好晋楚遗,双膝跪下请求。
皇上什么时候被人当场拒绝了两次,更是恼怒:“大胆!朕的旨意你都敢违抗?看来是朕平日里太过宠爱你了,来人,收去誉王兵权,即日起,禁足誉王府,旁人莫要再求情。”皇上起身,不愿再说话,“朕乏了,无事都退下吧。”
收去兵权,这是断了褚纵冽的命根子啊,这兵队都是褚纵冽一点点培养起来的,花费了多少心力,就这一收,便是将他的所有的一切都抽了去。
“来人,将誉王侧妃,哦,不!是魏国长乐公主,押入地牢。”
景墨烟冷笑,看着椅子上的晋楚遗,招呼人带她下去,可是晋楚遗的眼神缺无暇顾及其他,只看着身旁眼神空洞的褚纵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