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甘心求荣
苏浙有自己的职业道德,他为沈彤私下调查的事情只动用了私人资源,并没有违反规定,因此查到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沈彤很感激。
况且这样模糊的一张照片,如果真人曾经出现过,她还是能辨认出来的。
“这件事别再查了,浙哥,到此为止。”
苏浙不解,“为什么?你不想知道是谁在背后害你了?”
沈彤微垂着目光,轻叹道:“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沈彤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劝苏浙打消了继续追查的念头。事实上,看到照片的第一眼,她就已经知道,那个人是顾珊珊!
沈彤觉得一阵心惊。那甚至是她还没有正眼去看顾珊珊的时候,对方就已经做准备下了狠手!
可是怎么办呢?顾珊珊的背后有庞大的顾氏作为支柱,她都可以在霍昂的程湾别墅里横行霸道,自己又能拿她怎样?
为了躲避苏浙的追问,沈彤很快找借口离开了。出了咖啡厅无处可去,她甚至不知道现在自己究竟能去什么地方。这种彷徨又无力的感觉,她有很多年没有体会到了。
大概是她的表情太过苍白,向来不多话的司机齐叔开口了:“小姐,您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沈彤顿了一会儿,问道:“齐叔,你跟着霍总多久了?”
前座的齐叔半侧着头,沈彤只看到他的半边脸流露出微妙的迷茫情绪,“有……三四年了吧。”
“哦。”沈彤应了一声,突然说:“霍总现在在哪儿?”
“这,我得问问。”
沈彤点了点头,等着齐叔联系人的空里,想想还觉得挺逗的。她多像古代深宫里寂寞的妃子啊,要见男人一面还要请示。偏偏还就是这么回事,她是被仇人包.养的可悲女人,即使表面光鲜,也不过是依附于他人的可怜虫,而那人……也不过拿她当婊.子看。
她想起最近几个夜晚,想起霍昂意味深长的低声呢喃。那些独白里的深意她不是不明白,兴许霍昂对她的兴趣就在于强硬这一点,而她却温顺了起来。
沈彤苦中作乐地想,这样也好,她对自己狠三分让自己低头,就能多让霍昂恶心三分。
齐叔很快就得到了回音,开车送沈彤去了京骏集团的总部。这个地方沈彤没有刻意来过,然而但凡是久居A市的人,都不可能不知道这里。这座大楼伫立在城市的中心,最醒目、最傲然的那个位置,是掌握着本部经济命脉的地方。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沉沉浮浮却都是别人的故事,京骏集团十年如一日的高居塔顶,手中握着的,是毁灭沈氏、毁灭他人人生的力量。
在齐叔的引见,沈彤很顺利地进入了总裁办公室。经过外间时,她留意到霍昂身边的秘书有三位,都是精明干练的女人,看向她时并没有多少异色,顾珊珊不在其中。
偌大的总裁办公室里,霍昂以一个懒散的姿势靠在椅背上,偏头看她,一根修长的手指点在眼侧,看起来竟多了几分纯粹。
“怎么,想我了?”
沈彤失神了片刻,垂下头遮掩眸中的情绪:“嗯,想你了。”
“啧。”霍昂似乎不太满意她的反应,坐直了身体拍拍自己的大腿,唇角微笑的弧度彰显着笃定。
沈彤毫不迟疑地上前,侧身坐到他的大腿上,男人的手立刻缠了上来。
“霍昂。”沈彤低声叫道。
“唔?”霍昂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偏头咬上她的脖颈,惹得沈彤轻吟一声。
沈彤被他揽在怀里上下其手,本能地想要反抗,理智却告诉她要隐忍,末了只是紧咬着唇、身子发颤,任霍昂亲亲摸摸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之前……在医院里的时候,差点被一个人麻醉。那人没能得手,我也就不知道,她的后招是什么……”
“哦……”霍昂有些意味深长地拖长了音,手下的动作没有停止,含糊道:“然后呢?”
沈彤被他揉得渐渐轻喘,好一会儿才说:“我这里有一张照片,你能帮我查查吗?”
“可以啊。”霍昂爽快道,“早就告诉你跟了我,少不了好处,现在信了吧?呵……”
随着男人越来越过分的动作,沈彤只得轻吟,说不出别的话,意识模糊之际,她仿佛听见霍昂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卖身的事果然做习惯了”。
随之而来的是刺骨的痛意,痛呼出声的同时,沈彤眼角的泪无法控制地落下。原来一直以来霍昂说的都是对的,她身无长物,却有太多牵挂,做惯了用身体换取好处的事情,却始终不愿意承认……
男人的动作没有半分怜惜,粗暴地让她想要逃跑。但身体痛,心更痛!
从苏浙处得来的照片交给了霍昂,沈彤就不再多想这件事情。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她知道霍昂与顾氏、与顾珊珊之间并没有表面那样和谐。
他们的合作不过是基于一时利益的结合,彼此之间的信任却很浅薄。更何况连孙嫂都能看出顾珊珊居心不良,何况是腹黑的霍昂?
那事抖给了霍昂,不过让他多一条处理顾氏的路子,沈彤只要那人对自己不再有威胁!
连日的春雨过后,终于等来了放晴。这日沈意宝见天气晴朗,吵着闹着要去游乐场玩。她这段日子还是跟着Lucy住在苏浙安排的套房里,到程湾别墅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毕竟妈咪在这里嘛!霍昂不反对,孙嫂一见小公主就疼爱得不得了,沈彤渐渐地也就不再挣扎了。
大概是小孩子忘性大,沈意宝对霍昂的态度又重新亲昵了起来。
沈彤虽然身陷困境无法挣脱,好在霍昂对女儿并没有恶意,她也能放心一些。
“妈咪妈咪,走嘛,听说A市的游乐场有亚洲最大的摩天轮哎!”
“对啊沈阿姨,闷在家里多无趣啊!”霍皓轩帮腔道。
沈彤看着兴奋的女儿,满心无奈,不忍说出拒绝的话,却也没法想当然地答应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