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柔指派人大闹武馆之后,或许是听进去燕回的劝了,这几天还算老实没再找傅宁霜武馆的麻烦,傅宁霜总算是过了几日风平浪静的日子。
这天,傅夫人再次登门,门童认出傅夫人直接将她领到前厅,才去后院寻傅宁霜告知府中来客人了。
门童找来的时候傅宁霜正在练武,得知傅夫人来了,换下汗湿的衣裳梳洗一番才去前厅招呼傅夫人。
傅夫人上次从武馆回去认女儿的心就更急切的,那些人之所以在武馆门口挑事儿不就是欺负傅宁霜无权无势,没有依靠吗?
她实在等不了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受欺负,想了几日今日实在是想跟傅宁霜说清楚。
傅宁霜还没来,傅夫人思女心切已经等不及了,想着就要往外去寻傅宁霜,刚好就撞到进门的傅宁霜。
傅宁霜见傅夫人如此着急以为她有什么急事,赶忙道:“傅夫人,您神色匆匆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没事儿,只是几日不见将军,过来看看罢了。”尽管思女心切,但是此事还是应当循序渐进,急不得。
傅宁霜扶着傅夫人坐下,道:“承蒙夫人挂念。”基于上次傅夫人来府上没有可招待的上等茶叶,这几日傅宁霜都命人置办了,还让人顺带在城里知名点心铺子买了糕点备着。
两人聊了些家常事,寒暄了一阵。傅夫人示意傅宁霜屏退左右,傅宁霜照做叫丫鬟婆子都下去了,傅夫人的丫鬟也跟这退下。
见人都走了,傅夫人再也忍不住,氤氲一片的眸子流出眼泪,拉着傅宁霜的手说:“女儿,我的女儿,娘终于找到你了,你终于回来了。”傅夫人将傅宁霜揽进怀里。
什么情况?傅宁霜蹙眉,又奈何心疼傅夫人思女心切,解释道:“夫人您认错了,我不是您的女儿,我是傅宁霜。”但是说来也巧,傅宁霜刚好也姓傅。
“不,你就是我女儿。”傅夫人一口咬定,又说:“你左手手腕儿上有红色月牙胎记,我怎么会记错。”
傅宁霜暗自心惊,右手抚上左手腕上的胎记,心想傅夫人怎么知道的,她这胎记一直一来就有。
“呜呜……”傅夫人难以抑制自己的情绪,拉着傅宁霜抚摸上她的胎记道:“孩子,娘生下你的时候,你手腕上就有这个红色月牙的胎记。”
傅宁霜一阵头疼,又忍伤害傅夫人只能硬着头皮说:“夫人,这都只是凑巧罢了。”她的说辞自己都觉得没有说服力。
果然傅夫人也是不相信的,她激动着摇头,“这个胎记这么特别,怎么可能是凑巧,况且你无论年龄和我失散的孩子一样大。”
就算这样又能说明什么呢?傅宁霜闲散惯了,让傅夫人时常来找自己聊天还可以,但是让她当她女儿,傅宁霜难以接受。
“女儿,是不是娘不小心弄丢了你,让你吃苦了,所以你才不肯认我的。”傅夫人哭得很是悲恸,拉着傅宁霜不放。
实在是没办法了,傅宁霜实在是找不到理由反驳傅夫人,忽然她灵机一动,“啊!我的头,我的头好痛……”
傅宁霜抱着头难受的叫着,表情扭曲好似头痛欲裂一般,“啊,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不要问我,啊!”
见她这般难受,傅夫人的心一阵一阵的疼,她渐渐松开傅宁霜,温柔道:“好,我不问了,不问了……”
没有什么比傅宁霜的身体更重要,傅夫人不在苦苦逼问,心里盘算着得请御医给女儿看看,好让她恢复记忆,想起自己。
“哎呦,哎呦。”傅宁霜扶着头低喃,生怕傅夫人一会儿又说她是她女儿,只能出此下策继续装下去。
屋里动静太大,丫鬟怕出事都进来服侍,傅宁霜的贴身丫鬟见自家将军这副模样,一时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呢?
丫鬟上前扶着傅宁霜,她趁机给丫鬟递眼色,什么?丫鬟半天才懂傅宁霜是说让她驱客。
这样真的好吗?丫鬟面露难色,唯唯诺诺对着傅夫人道:“夫人您看,我家将军不舒服,想下去休息,您看……”
“哦哦,好,那我下次再来看望将军。”说完由丫鬟搀扶着起身,傅夫人不放心,走到傅宁霜面前温柔道“好好照顾自己。”
长舒一口气,傅宁霜目送傅夫人离开,装模作样在丫鬟的服侍下回到自己的房间,既然装头疼就要装得像一点。
傅夫人前脚走,燕祈后脚就到了,不过刚进武馆就听说傅宁霜头疼,赶忙去看她。
“你怎么呢?”燕祈看着躺在床上的傅宁霜担心极了,看起来很严重样子,燕祈唤来侍从让他去请大夫。
这下傅宁霜头突然就不疼了,“诶,等一下,不用请大夫,我是装的。”傅宁霜挑明自己装头疼。
“到底怎么回事儿?”燕祈越发糊涂了,好端端的装什么病,傅宁霜也不是那样矫情的人啊,他心里充满好奇。
傅宁霜也不隐瞒,老实跟他说:“傅夫人说我是她女儿。”她一五一十把傅夫人根据她左手手腕上的红色月牙胎记认定她是她女儿的事告诉燕祈。
燕祈听了也很惊讶,显然事情不是他所预料到的,这也太突然了,难怪傅宁霜接受不了,她是不知道怎么和傅夫人说,所以才装头疼装失忆的吧。
怔愣了还半天,才回过神来,燕祈担忧的问:“那你打算怎么办?是认回亲人还是……”燕祈认为这事还是要问傅宁霜的意愿的,一切看她的决定。
傅宁霜也不知道怎么办好,这些年她都习惯了闲散的生活,突然得知她还有亲人,反而是不习惯了。
目光看向远方,她的眸子里隐约有雾水,傅宁霜内心还是渴望有亲人疼爱的吧,沉寂了很久,空气似乎都凝结了,傅宁霜才淡淡道:“我习惯了一个人,自由惯了。”
燕祈觉得傅宁霜太过坚强了,有些心疼她,他也懂她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