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你看我这记性,这不是刚刚还一起吃饭的大哥么?”陈挽澜拍着自己的额头说道:“怎么小弟我就坏了你的好事儿呢?”
“少废话,把那个梁文静交出来,你给我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王哥嘴角叼着一根牙签,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哟,这不恐怕不行!她已经在楼上休息了,你也看到了,我和她都来这地方了,什么关系自然也不用我多说了吧。”陈挽澜揉了揉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群人,他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尽可能的拖延时间,让周围的人都知道,总有人会报警。要是实在是没有,那就只有拖个垫背的了,总不能让他们真的上去把梁文静带走吧,这个时候,是个傻子也知道,那个猥琐的王哥究竟想干什么。
“你这是要找死啊,兄弟们,给我修理他!”王哥一口吐掉嘴里叼着的牙签,一声令下,那几个小弟纷纷围了上来,有的拿着钢管,有的拿着棒球棒,各种武器层出不穷。
“娘希匹!”陈挽澜暗骂了一句,看着接踵而至的棍棒,他只有双手抱着头蹲在了地上,任由那些地痞拳脚相加。
“住手,警察!”几分钟后,远远的跑来两个巡警,呵斥着这边的围殴,那些地痞看到警察来了,相互之间使了个眼神,大家不约而同的快速跑开。
“今天算你小子走运,你给我等着。”离开时,王哥还撂下了这样一句狠话。
而人群散开后,留下的只有陈挽澜那并不高大的身影,鼻子和嘴角一句是冒出了血丝,脸上也青一块紫一块,身上多处残留着脚印和被殴打的痕迹。
“你怎么样?”警察走近一看,陈挽澜勉强的坐在了地上。
“没事儿,断了几根骨头而已!”陈挽澜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下一刻,双眼一闭昏死了过去。
就在陈挽澜走出宾馆的时候,他就做好了后事的准备,也提前给诸葛缘起发了信息,告诉他现在的情况以及所在的位置。
当诸葛缘起赶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一晚的休息已经让我清醒了许多,睁开惺忪的双眼,朦胧中看到一个身影坐在床沿上看着我。
“你醒了?”耳边传来一声轻柔的话语:“饿了吧,来我给你买了粥。”
“谢谢你!”揉了揉眼睛,我看清了那人的样貌,正是诸葛缘起,此时原本头脑还有些昏沉,酒后的副作用并没有完全消散,但是看着眼前的这个男生,我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浓烈的温馨和安全感。
“你照顾了我一晚上?”在他的搀扶下做起身来,我接过他端来的粥,但是双手却有些微微颤抖。
见到这样,他没有继续把碗交给我,而是自己一手端着碗,一手拿起勺子开始喂我吃饭,将勺子中的粥微微吹凉一些,再递到了我的嘴边。
“下次少喝点酒。”看着我张嘴吃饭,诸葛缘起的淡淡的说道。
“谢谢你。”感受着这种被照顾的满足感,我的心迎来了一种久违的感动:“照顾了我一晚上,你也累坏了吧。”
“其实是陈……”
“其实什么?”
“哦,没什么,我不累!”诸葛缘起微笑着继续喂我吃饭,这时候我的头昏脑涨忽然感觉不是那么明显了,也许心情真的可以改变很多东西。
“你会一直这样照顾我的对么?就像昨天晚上一样。”突然,我抬起头张望着诸葛缘起,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就这样说了出来。
“恩……”诸葛缘起点了点头:“你多吃点,我们该回学校了。”
“哈哈!”我没有说话,只是痴傻的笑了笑,抢过他手中的碗,大口大口的喝起了粥,不一会儿就将一碗粥都吞如了腹中,将空碗展示给诸葛缘起看:“我喝完了,嘻嘻!”
“走!我们会学校。”诸葛缘起宠溺的摸了摸我的头,我笑得更加开心,也更加的痴傻。
与此同时,在县城的中心医院中,重症监护室里躺着依旧昏迷的陈挽澜,在病房外面围着七八个人,这些人都是清一色的黑色西装,而在这些人的中间,一个中年男子和医生正相对而立。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接到电话的第一时间,陈挽澜的父亲陈耀文就连夜赶了过来,刚刚才到医院。
“陈先生,你先不要着急。”看着陈耀文焦急的神态,主治医生连忙宽慰道:“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你告诉我,他现在的具体情况怎么样。”陈耀文是一个一米八的大个子,头发向后梳成了大背头的发型,刚毅的脸庞和陈挽澜有几分相似,但是却比陈挽澜更加多了几分稳重和刚强。
“病人全身多处被钝器击伤,肋骨断裂四根,左手小臂骨折,右腿韧带撕裂,全身多处肌肉受损,最严重的是颅骨收到了重创,导致大脑局部受损,这也是他昏迷的最主要原因。”医生详细的讲诉着陈挽澜现在的情况。
“那会有后遗症么?”陈耀文皱着眉头问道。
“可能,以后不能再做什么剧烈运动了,而且恢复后的骨骼会很脆弱,不能再收到创伤,否则后果很严重。”医生转而笑了笑:“不过幸运的是这次就医比较及时,过个几个月也就可以出院了。”
“好好!那麻烦医生您了。”陈耀文感谢道。
医生说了句“不用客气”就再也没有多停留,消失在走廊的拐角,看着四周的医生护士全部都离开之后。
陈耀文的脸色忽然变得异常的难看,一改之前的和善,面色铁青的招呼身后的人说道:“查出那些人了么?”
“老板,已经查到了。”身后的西装男子微微弯着腰说道。
“全部运到湄公河去喂鳄鱼,要是漏了一个,你们都一起去喂鳄鱼吧。”陈耀文的语气并不算太重,但是每个字却又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听在身后的这些人耳中,就像是源自深渊的巨兽发出的复仇的怒吼。
三天过后,县城中原本批无所事事的地痞流氓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他们的家人纷纷四处寻找,可是丝毫没有消息。
那些同样是终日混迹的小流氓也都开始揣测着这件事情,各自的说法不一,但是大都认为是得罪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否则怎么会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家麻将馆中,文三木正听着小弟给自己报告这件事情的起因,当听到陈挽澜三个字的时候,他摸牌的手迟疑了几分,自言自语了一句:“就王坤这几个破铜烂铁,竟敢动陈家那个小疯子,这回他们的日子算死到头了。”
“三木哥,那王坤欠我们的那笔账怎么办?”身后的小弟问道。
“打了小的,你觉得老的会善罢甘休么?估计这会儿王坤那小子已经被丢去喂鳄鱼了吧,算了,这个节骨眼上我可不想惹那个老疯子,那点钱,就当给那几个小流氓买棺材了。”文三木继续摸着牌,挥了挥手示意那个小弟下去。
学校,我和诸葛缘起已经在中午就回到了校园中,图书馆的门在周末也是打开着,这也方便了我们这些周末无家可归的人。
“对了,陈挽澜昨天没有去么?”看着书,诸葛缘起忽然问了我一句。
“他啊,我还真不记得了,我就记得你走了之后,他们不断的敬酒给我,我说了喝不下了,然后好像就断片了。”我挠了挠头:“你回来的时候看到他来了么?”
“我回来?什么我回哪来?”诸葛缘起一脸不解的看着我。
“就是你回酒店接我去开……房……的时候啊。”说道开房两个字的时候,我莫名的有些羞涩,虽然我知道昨晚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毕竟孤男寡女的同在一个房间,传出去了别人肯定会多想。
“啊?哦,没有看到他!”诸葛缘起显然也是被我的话惊讶到了,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正常,但是他脸上的红晕却是清清楚楚的被我尽收眼底。
“那他就应该没有去。”我顿了顿又说道:“这个家伙,竟然连我的邀请都不来,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他。”
“可能他是没有看到短信呢,也可能是有其他什么重要的事情,还有可能……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诸葛缘起发现我就这样看着他,浑身感觉都不自在。
“我发现你今天有点反常哎!平时你的话都不会怎么多的。”我忽然发现诸葛缘起今天的话特别的多,平常他都是一个简单明了的人,说话也是这样,能两个字的就绝不用三个字,可是今天却有些反常。
“哪有!我只是觉得没事儿,随便聊聊!”诸葛缘起合上了他的书,将它放回了书架上:“好了,我要回宿舍一趟,你自己好好看书哈,我下午在找你一起去吃饭。”
说完,就快步离开了图书馆的大门,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有些好笑,想不到一惯冷若冰霜的诸葛班长也会紧张。
“怎么搞的,难道吃错药了?”我自言自语了一句,不过一想到昨晚他照顾了我一整晚,又想到今天早上他喂我吃饭的样子,那种被照顾的感觉让我心中满满的都是高兴,其他的也就没有去想太多。
“我这样是不是有些卑鄙了?”走出图书馆,诸葛缘起的心中暗暗问自己。昨晚他因为自己的事情而留下了我一个人,后来陈挽澜给他发了短信告诉了他地址。
等他到的时候已经没有了陈挽澜的踪影,宾馆的老板将之前发生的斗殴事件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他自然也猜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其实他很想把这些事情都说出来,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总是说不出口,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孩儿,他发现自己开始变得自私,变得不再那么高尚,可是这些让自己感到羞耻的想法却又实实在在的左右着他行为。
苦笑了一声,他大步走下了图书馆门前的台阶,也许对于他来说,这段修行才刚刚开始,有些逃不掉的命运,任凭怎样刻意的去规避,却总是能在不经意间造就更多的巧合。 一个月的时间就这样悄然过去,在这一个月中,诸葛缘起的身边也再没有发生类似于之前那种神奇的事情,我和小袁的关系越来越好,他完全已经忘记之前的见闻,就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在学校除了上课,就是去武术协会训练,这段时间的练习已经让我的体制有了一个明显的改变,对于格斗的技巧也掌握了不少,身边的事情仿佛都在朝着好的方面发展。
唯一让我有些担心就是自此小袁身日那周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陈挽澜,老师只是说他生病请假了,也没有说具体请假多久。诸葛缘起对于这件事情也表示不知道,只是每当提起陈挽澜,小袁的神色都有些不自然。
我也问过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可是她什么也不说,过了几天,我也就没有多想什么了,可能真的是已经默默习惯了这个人的存在,他好久没有出现,总觉得生命中突然少了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