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衍若有所思的问:“你也觉得我长得好看?”
她眼皮不自觉的抖了下,娇羞的笑笑,恭维道:“那是自然,就帝神您这风姿样貌,绝对堪称九霄云第一男神呐。”
玄衍思忖了会,疑惑道:“这么说,你喜欢我也是因为这个?”
她腿一软,险些没站稳掉下去,她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这般堂而皇之不要脸的。再次压抑住想把他踹下去的念头,她强挤出个笑容,“奴婢岂是那般浅薄之人。”
“那就是说你不喜欢我的长相?”
她真是欲哭无泪,要说别的事她还能应对自如,可偏偏玄衍突发奇想问这种话,让她如何作答?她豁出去般仰起头,满眼真情望着他道:“帝神,奴婢喜欢您的所有,不管是哪方面都喜欢!”
玄衍轻抿了下嘴角,颇为满意的道:“你眼光不错。”
她羞涩的转了下身子,在他视线不及之处,狠狠翻了个白眼。
所幸玄衍好像心情不错,没再发话难为她。画矜这才落个清净,她也纳闷,玄衍虽然经常出口伤人,句句戳中要害。但还好他一向是个话比较少的人,她平日里也就忍下了。可最近,他话怎地好像越来越多呢?尤其是跟她。
这厢画矜还在费解中,却被渐入眼帘的景象惊得一愣,她知道玄衍是远古神祇,既有尊贵地位又有深厚术法,可他未免也有点……忒嚣张了吧。来尘夷岭找人打架,竟然直接把云降在了人家洞府的山尖上。虽说她一向从不心慈手软,但上来就踩人家屋顶的事儿,她还真没干过。
不得不暗道一句:帝神,您着实有点狂啊!
然而,接下来的事儿才让画矜彻底的心服口服。
玄衍修长的身子迎风而立,玉手一抬,玄魄剑已然在手。他长臂一挥,衣袖轻飘飘划过,一道耀眼的剑光破天而出。
“轰隆”一声,洞府口正对着的山头倒了半截。无数土灰尘埃被风卷起,但却没有沾染玄衍他们这边半分。
画矜瞠目结舌的站在他身后,她从来没有低估过玄衍,更未小觑过玄魄剑。可玄衍这实力也太……夸张了点吧!别人那是一刀一个项上首,他这是一剑一个大山头。
望着对面的废墟残骸,她心有余悸的道:“那……那个帝神,您这是作何?”
玄衍头都没侧一下,甚是简洁的说了两个字:“叫人。”
她额上一汗,感情他是用这种法子将里面的人喊出来,真别说,不用开口,不用进去,倒是个“省事”的好方法。
果然,孤衡季风风火火的从里面冲了出来,但他刚至洞府外就被扑面而来的灰土呛得连咳了两下,在他身后的几个小兵也捏着鼻子往后退。
胡衡季扬了扬袖子,将脸前的尘土散了散,惊骇的看着眼前被故意劈成两半的山头,满脸阴森的喝道:“这是哪个宵小之辈干的,敢在我的地头撒野,给我去搜,抓到他我要扒了他的皮。”
画矜他们站的比较高,又正好是孤衡季的上方,他自然看不到。不过,他们的视线却刚好可以将下面的情况尽收眼底。
瞧着孤衡季灰头土脸又暴跳如雷的样,画矜她简直喜不自胜,刚在心里称赞了玄衍一番,就听他清冷的开口。
“你找我?”
孤衡季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弄得一怔,他抬眼往上一瞧,感情就是这小子干的好事!瞬间气的直接腾空而起悬浮在空中,眯缝着眼打量着眼前的两人:这小子看着人模人样,想来有两下子,而且此人有几分眼熟。再看向那女子时,他不由愣了下,这头发乱七八糟遮住脸的是女……人?若不是那身裙子,他还以为这是个什么鬼!
他对着玄衍目光一厉,咬牙道:“小子,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玄衍面无表情的瞥着他,“你在跟我说话?”
“废话!难道是跟你身后那不人不鬼的玩意说话吗?”
玄衍微微侧首,他记得方才她已将仪容整理的差不多了,这会乱成这样,那定是故意为之了。他饶有兴趣的道:“确实人鬼难分。”
画矜假装羞涩的将脸扭过去,捏着嗓子发出细音道:“风有点大。”
她这个鬼样子再配上那刺耳的声音,真是要多渗人有多渗人,怕是专管恶灵的幽冥司见了都要退辟三舍。
孤衡季可不想听他们在这废话,抽出剑就朝玄衍刺了过来,玄衍不慌不忙的闪了下身,剑光与他擦肩而过。
孤衡季脸一黑,暗道:果然这小子不简单。他不敢轻敌,继续朝着他一击而下,玄衍没有幻出玄魄剑,徒手回招将他的剑打落。他跃出几丈外,被玄衍戏耍的有些气喘吁吁,缓了一会,他脸色闪过邪佞之色,口中念起一道咒诀,手里的长剑顿时被无数道黑气萦绕,而那些黑气越来越浓,渐渐发出悲泣的哀嚎声。
本在悠哉观战的画矜眼神一紧,她没想到孤衡季竟然用十方生灵练剑,怪不得他之前要抓甪端,看来也是为了用其来祭剑。若真叫他练成了,往后必定会是大麻烦。
玄衍亦是神色微寒,他虽从不以大荒苍生为信仰,却也是守在这世上的远古之神,又岂会容得下这等歪魔邪道作祟?
孤衡季狰狞的阴笑了下,执起长剑就朝玄衍刺了过来,玄衍右手一翻,拿着玄魄剑一跃而起。在一道耀眼的光芒划破天际后,“啪”的一声,孤衡季手里的长剑碎成两截,无数生灵之魂从从中涌出,黑气弥漫在整个上空。
在看到玄魄剑的一瞬间,孤衡季便认出了玄衍的身份,可惜却已来不及收手。然十方生灵的术法被破,他被反噬的喷出一口血,不禁屈膝伏在了地上,他真是怪自己眼拙,竟没认出那是玄衍帝神,难怪会觉得他有几分眼熟。
孤衡季祈求的看着朝他走来的玄衍,艰难的道:“帝……帝神,是小侄眼拙,请您……看在我小姨娘的份上,原谅小侄。”
已经从后面走来的画矜蹙了下眉,孤衡季的小姨娘是谁?听起来还跟玄衍有些交情?她不动声色的站在玄衍身后,默默侧耳倾侧。
玄衍收回玄魄剑,清冷的瞥着孤衡季道:“若你再胆敢伤我的人,或是以生灵炼术,就算绝颜来了,我也照杀你不误。”
孤衡季吓得连连点头,“绝对不会了,您放心。”
待玄衍与画矜的身影渐远后,孤衡季方颤颤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他也才感到莫名其妙,他拿十方生灵炼术不假,可他什么时候伤玄衍的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