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你根本不是百里溪!”
夏安墨看着李暮然冷冷看着她,心下一惊,却又很快平复下心绪。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我不是真正的百里溪。”夏安墨只是带着试探性的询问。
“因为真正的百里溪,是不会答应我退隐山林,抛弃她的身份的。”李暮然眼神很快黯淡下去,“百里溪她,有自己的责任,怎么肯舍断亲情,跟我这个杀父仇人的儿子在一起呢。”
夏安墨叹了一口气,“如果我跟你说,你会信么?”夏安墨觉得,在这种世界,跟他讲自己的穿越过来的人,他会信么。
“不管你是谁,多谢你让我觉得百里溪有时还在我身边。我累了,让我休息一会儿吧。”李暮然将头转过去。听着那个和百里溪相同容颜的人离开。闭上眼,有些后悔戳穿了这个事实。
到头来,因为自己不是百里溪,所以根本得不到李暮然的爱。呵呵,夏安墨仰天自嘲。“夏安墨啊夏安墨,为什么你连一个死人也比不过。你的爱,像尘埃,散落在边疆地带,不应该再对谁期待,这也是一种自由自在。”默默要了一壶酒,慢慢品尝,苦涩,夹杂着眼眶分泌物,混合在一起,这种混合物的名字,名叫绝望。
刚回来的凤思羽看着夏安墨奇怪地喝着酒,不自觉上前夺下了她的酒杯。
“喝酒伤身你不知道吗?有什么事能让你哭出来,你可是向来不哭的。”凤思羽说道。
“没什么,我该走了。”夏安墨放下酒钱,跌跌撞撞离开了客栈。
刚出客站门口没多久,李珊琪就带了一队人杀了过来。
“呵呵,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百里溪,跟我走一趟吧?”李珊琪一下就打晕了夏安墨,夏安墨没有反抗,李珊琪轻轻松松地将夏安墨带走了。
凤思羽看到李珊琪扛了个人就走了,没仔细看那人到底是谁,就被慕青玄叫了回去。
“刚刚老教主飞鸽传书说她等不及了,如果再听不到有人死的消息,她就亲自动手了。”慕青玄看着纸条说道。
“是吗?姑母这么心急,到底是想杀谁啊?对了,我刚刚看到小姑母扛了个人走了,不知道谁那么倒霉。”凤思羽完全没想过那个人就是夏安墨。
“有谁出门了?”慕青玄将纸烧掉。
“哎呀,百里溪刚刚走了出去,而且还喝醉了。不好,肯定被小姑母给劫了。小姑母自五年前赛诗大赛之后便对百里溪怀恨在心,本来想靠今年这次大赛夺得头筹,谁知道又被百里溪夺了第一,现今百里溪应是凶多吉少了!”凤思羽分析道。
“那解决了一个麻烦了,剩下来就是百暮岚和百暮瑾了,教主现在的身体,杀她们两个是有点麻烦,不过有了你,就不用这么麻烦了。”慕青玄说道。
“慕青玄,你这意思是不准备跟表哥说了?”凤思羽反问道。
“现在让教主去救她,教主还有命活吗?”慕青玄沉着道。
“真是,急死个人。”凤思羽忌于自己的身份,也不能直接出手救百里溪。
“为今之计是放消息给皇宫,这样百暮瑾自然会派人去救百里溪。”
“你不怕百暮岚发起怒来一下把莲涯教给灭了?”凤思羽说道。
凤思羽的话不无道理,就在五年前百里溪一不当心夺得诗仙奖的时候,对百里溪的追杀就从未停止过,从那时起百暮岚和百暮瑾就派人严格把手百府,百暮岚对百里溪的疼爱程度不可小视。朝廷想要灭一个江湖邪教,理由就有太多太多了。
“你们在谈论什么?”李暮然突然下了楼。
“没什么,我们在讨论什么时候赶往京城。”慕青玄冷静道。
“明日就走,母亲的飞鸽传书到了么?”李暮然问道。
“到了,老教主说您再不动手,她就亲自动手了”慕青玄回道。
“知道了。”李暮然一转身,却突然瞬移到慕青玄面前掐住了慕青玄的脖子。“你一说谎,手就不自觉攥成拳头,你以为我没发现么?”
“李珊琪把百里溪带走了!教主,您不能去救她!”慕青玄看着李暮然眼睛瞬时升起了怒火。
“我不救难道你去救么!”李暮然欲走。
“教主!你敢去,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慕青玄拦住李暮然。
“你!”李暮然干脆点住了慕青玄的xue道。
“教主,就算你点住了我的xue道,我难道不会咬舌自尽么。”慕青玄冷冷道。
“哼!”李暮然冷哼一声,回了房。
夏安墨的酒劲儿还没过,只觉得自己被扛着,也不知道会扛到哪儿去,太困了,先睡了,毫无警惕之心。等她酒劲儿过去,自己已被李珊琪绑在了柱子上。
“你很快就要死了你知道吗?”李珊琪摇了摇她面前的药瓶,“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伏金散。怎么样,你还记得吧,记得第一次死的时候喝的什么么?忘了?我来提醒你,就是伏金散。伏金散是莲涯教秘制的毒药,吞下去不会马上死,整整在心脏烧五个时辰才会死呢。多幸福的死法,你说是吧。”说完,李珊琪把夏安墨的嘴掰开,夏安墨竟然意外地很配合,全部喝尽。
“可以了么?你有忘忧散么?我想要。”夏安墨低下了头。
“反正你都快死了,死人最大,给你就是了。”李珊琪派人拿来了忘忧散,“其实忘忧散也是莲涯教独门配置的迷药,它是种很强的迷药,能够让人忘记一些事情,所以,就顺便给它取名忘忧散了。需要我喂你么?”李珊琪问。
“好啊,谢谢你。”夏安墨一个微笑,就像冬日里的暖阳。张开嘴,等待投喂。
“你……”李珊琪不知道夏安墨在耍什么手段。
“毒,你也喂了,能不能放我回家睡觉。”夏安墨笑了笑。
“哼,谅你也不敢做出什么其他事来。”李珊琪恶狠狠。
“恩,最后一个请求,别告诉李暮然我被你投毒了。”夏安墨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就这么静静地下了山。
既然还有五个时辰可以活,那就不要再给人留下什么麻烦了吧。在莲涯山下买了匹马,快速往前走,尘土飞扬,眼睛有些泛红,那不是眼泪,那是毒发症状之一——眼睛流血。夏安墨骑得太快,完全看不见前方到底有什么。直到清晨她经过那间客栈,凤思羽正好在门外等着李暮然和慕青玄上马车。凤思羽看来人这么快的速度居然是夏安墨的时候,飞身抱起了她,落地,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夏安墨一脸平静表示什么都没发生过。凤思羽却不这么想。
“不是被我小姑母劫走了吗!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没发生!”凤思羽握着夏安墨的肩膀,可是现在的夏安墨仿佛被抽去了灵魂,像个空壳子,眼神空洞。
“你看错了,我只是去找地方吐了。”夏安墨将凤思羽的手拿开,“你捏得我好痛。”
“真的吗?你真的没有被李珊琪劫走吗?那谢天谢地了。”
“是啊,话说你干嘛这么担心我,我跟你又没有什么关系。”夏安墨挑逗道。
“我们不是好朋友吗!百里溪!”
“恩,好朋友。”
夏安墨推开了凤思羽,走进客栈继续喝酒。有一杯,没一杯。伏金散果然像李珊琪说的那样,心脏的疼痛跟随者心脏的鼓动,每一次,都疼得夏安墨想去死,恨不得赶紧死掉。
凤思羽看着李暮然完全没有反应,觉得他们俩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这是个人私事,凤思羽不能问什么。临走前看了一眼夏安墨,却发现夏安墨已经不动了。跳下马车,再去看夏安墨的时候,她眼角的血已经流得满桌子都是了。
“不!”凤思羽抱着夏安墨的身体在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