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伤,笑的痛
一晚风吹着竹林,沙沙作响。如水的月光洒落下来,美丽的村庄在静寂里睡去。
娴孤独的坐在竹林后的山坡上,泪水静静的流淌。
宾,我怀孕了。娴忧伤的对男友说。
宾点燃一支烟,闷闷的吸着。
娴蹲在宾的面前,眼神忧伤凄然的看着他。
宾吸完最后一口烟,将烟蒂熄灭在手边茶几上的烟灰缸里。
宾握住娴的肩膀,眼神里有沉痛的忧伤。他对娴说,去把孩子做掉吧。我们没有明天,也给不了孩子幸福。
娴的眼神变的绝望而凌厉,你真的连你的孩子都不要?!娴的声音很轻,却充斥着咬牙切齿。
宾点点头,眼里涌上泪光,宝贝,你要冷静,他现在还只是一个细胞。
娴看着宾愣愣的几秒,凄凉的笑笑。
冰冷的刺痛落进宾的心里,他的手无力的从娴的肩膀上掉落。
娴头也不回的走出那个属于她和宾的小窝,泪水开始在眼底激荡。
城市的街道,昏黄的路灯,嘈杂的夜市,怎么也掩盖不了娴寂寞的孤凄。
娴给婷打电话,娴说我现在很受伤。
婷笑,我说过男人不会跟女人长相思守。
娴说,我好痛,心在流血,可是流不出眼泪。
婷又笑,尝尝死亡的滋味吧!你可以割腕,但不要太深,只要鲜红的液体顺着手臂流淌就好。你看着它滴落到地上,凝成一点一点深红色的血斑,像是你破碎的心一样。婷又开始笑,温柔的笑声悦耳,却回荡着无尽的悲伤。
娴想起婷手臂上一道一道深深的血痕,心冷的瑟瑟发抖。
婷又说,你也可以打开煤气,关严窗户,然后躺在床上,闭上双眼。这时你会感到死亡正一步一步向你走来。很快天使也来了,他扇动着洁白的羽毛停在你的头顶,他对你说我会带你去天堂。
娴痛哭失声。
婷在电话彼端依旧温柔的笑。
二宾听见娴的关门声,心被那重重的砰声震碎。
宾又开始抽烟,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宾的情感在烟雾里挣扎痛苦。宾想起娴单纯的摸样。她总是快乐的笑着,在她身边蹦蹦跳跳,在她脸上热烈的亲吻。
对,娴的笑很美,清纯的透着可爱,温柔里带着活泼。她总是勾着他的脖子,用这种笑容索要他情不自禁的深吻。
对,还有娴的唇,柔软清爽,让人销魂。还有娴的肌肤,光滑细腻,散发沁人欲醉的芳香。他贪婪的索要这份沉醉,她在他的身下鱼儿般摆动,口里吞吐着幽兰般的清香。
宾夹在指间的香烟燃尽,好大的一节烟灰掉落到地上,被摔的散落的面目全非。
娴坐在冷清的街头,手里捏着锋利的刀片。刀片在路灯的照耀里熠熠放着袭人的寒光。
远方的夜市已经冷冷清清,摆摊的人开始收档。
娴在手腕割下一个深深的刀口,鲜红的颜色在路灯的微光里变得灰暗,亦如娴的心一样灰暗。
血停止了流淌,娴苦笑,割腕原来并不容易。
娴再次割下一个刀口,这次比上次更用力,鲜红的颜色汩汩而出。娴望着那血微笑,这次总能死亡了吧?
远处的夜市已经没有人影,长长地街道除了娴就是来往的车辆。
娴坐在街头的一处路灯下,孤寂的看着自己的手腕鲜血流淌。
远处一个孤单的身影渐渐走近,是婷。她走到娴的身边,她看见娴手腕流淌的鲜红,她脸上是凄美的笑。她轻轻将娴的伤口包扎好,把娴搂入胸膛。
寂寞的灵魂,只有寂寞的心能懂。
冷清的街头,寂寞昏黄的路灯,寂寥的车辆,孤独相依的忧伤女人。
一片荒凉,一片荒凉。
三娴依旧坐在竹林后的山坡上,黎明的微光正洒落下来。
娴擦干泪水,坚强的笑笑。是,就是要留下肚里的这个孩子。他是爱情的结晶,是他们爱的延续。
娴笑着,决定嫁给村里的光棍汉陈水生。娴想着又笑了,结婚孩子就名正言顺了。娴笑着,心里的血口却更大,鲜红的液体涌的更凶。
娴已经走了三天了,宾又回到哥们儿身边泡吧蹦迪。
宾应该已经忘记了娴,他怀里正拥着一个妖娆的女子舞的快活。女子的身体在他的胸膛里挑逗的摩擦,他的欲火被烧到极致。
宾拥着那女子走出迪吧,打车带她到自己的住处。他们在黑暗里交合,宾粗暴的在女子身上翻腾,他的心在翻腾里失落。
打开床头的台灯,照片上娴的笑脸依旧清纯无邪。
宾对着身边*的女子咆哮——滚!
女子怔怔的在他凶悍的目光里收拾起衣裙,苍茫逃离他的视线,逃离他的小窝。
宾开始呦哭,卧房里到处都还充斥着娴的香味。
宾将脸埋进娴的枕头,大口呼吸着娴的味道,放声的将自己的泪水流尽枕头,与娴的味道结合。
四娴要嫁给陈水生,这个新闻在美丽幽静的村庄炸开。
大学生下嫁大她十二岁的老农民,这是新闻还是悲剧?
娴跪在堂屋的水泥地板上,围坐的爸妈姐弟都用*迫的眼神看着她。
为什么要嫁给陈水生?父亲厉声质问娴。
娴垂着头,暗淡的目光,我怀孕了,我要这个孩子。娴的话语很轻,却在空气里炸开,碎成极具杀伤力的火药点燃屋里所有人的悲伤和失望。
父亲雨点般的拳打脚踢,母亲悲痛的哭泣,姐弟异样的眼光。
娴静静的咬住嘴唇,鲜红的液体渗出牙齿的痕迹。娴的目光渐渐失去最后的一点神采,心在绝望里最后死亡。
五婷在酒吧里见到宾是在娴出嫁后的一年多以后。这时娴的孩子已十个多月,是个男孩,长的很像宾,有宾英俊的轮廓,迷人的眼睛,还有宾遗留下来的深酒窝。
娴每天的快乐就是看着孩子想宾,就是回忆那些和宾在一起的日子。
陈水生知道孩子不是自己的,他恨娴,他打骂她,折磨她。
娴总是微笑,面对陈水生一切的蹂躏都是微笑,因为她心里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宾,想着宾在看着她,所以她对宾笑,她要微笑的生活。
娴的腿断了,是陈水生打得。没有人在再心疼她,自从出嫁娴就再也没有见过家里人。他们恨他,鄙视她。娴就这样成了瘸子。
娴还是每天微笑,微笑着照顾孩子,微笑着对儿子讲述自己曾经拥有的幸福。
七婷对宾说,娴嫁人了。
宾点头,灌下一大口酒。
婷看着他笑笑,娴嫁给一个比自己大十二岁的老农民。
宾扭头看向她,眼神怔怔的盯着她脸上平静的笑容。
婷说,娴是为了要你们的孩子。
宾的鼻子开始发酸。
婷说,你毁了一个那么单纯可爱的女孩。你是魔鬼!
宾点头,开始整瓶整瓶的灌酒。
婷看着她微笑,举起酒杯将深红的液体泼到宾的脸上。婷看着那些液体在宾的脸上流淌,哈哈大笑。她说,你用手摸摸,这是娴的血。这血没有腥味,只有醇香。
宾的眼泪涌出眼眶。
八宾随婷来到娴居住的村庄。
他们透过篱笆墙看见娴牵着儿子的小手一瘸一点的教他学走路。他们看见娴的脸上有微笑,微笑里是心死的苍凉。
宾看着他们,泪落如雨。他好想大喊娴的名字,好想跑过去抱住娴和儿子,好想、、、、、、陈水生粗犷的喊声惊醒宾。他们看见陈水生从屋子里走出来,粗暴的对娴骂骂咧咧。娴还是在微笑,陈水生在她脸上甩下一个耳光。吼叫着让娴去端洗脚水。
傍晚的夕阳映着天边的晚霞给宁静的村庄洒落下橘黄色的光芒。娴在这光芒里给陈水生洗着脚,孩子站在她身边的竹篓里牙牙学语。
宾和婷站在篱笆墙外,一个哭的泪水成行,一个凄凉的微微笑着。
九陈水生洗完脚穿上鞋进屋,娴倒掉洗脚水时看见篱笆墙外的婷。她高兴的跑出篱笆院。
婷微笑着迎上娴,她们开心的拥抱。
娴看见宾站在婷身后不远的地方,他们的目光在夕阳里交汇。娴的泪水流出眼眶。
宾向娴张开怀抱,娴回他灿烂清纯的欢笑。
宾说,娴,我爱你!
娴依旧笑,眼里蒙上星芒。
宾说,娴,我要带你走。我要娶你!我要你幸福!
娴的泪落无声,她看着宾轻轻的摇头。她说,最大的幸福,是我想你想到哭。
落日的余晖很美,宁静的村庄,静悠的茅屋,点缀野花的篱笆墙。
、、、、、、
不知道有没有人喜欢这样的风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