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了疯的找了半条街,找到后来就直接见到小巷就冲进去一阵乱找,其实有好多小巷都是找了几遍的,之所以这么疯狂,因为我已经担心的失去的理智。
快到黄昏的时候我猛的跑到一条小巷突然遇到一身落魄全身是灰尘的莫儿在路边一摇一晃的走。
当时我跑进这条小巷根本不希望能在这里找到莫儿,因为这条小巷已经来过一次了。
在看见莫儿的那一刻我突然感到全身酸痛的要命,可依然坚持着跑到莫儿面前,看着莫儿脆弱的样子我的心是一阵纠结的心碎,我说:“莫儿,我来了。”
听到我的声音莫儿抬起头不相信的眼光看着我,她的眼睛红红的,脸上全是擦泪是留下的灰土,脏脏的,我伸出手轻轻的在她的脸上擦拭,其实我很想把莫儿抱紧怀里,可是我没有那样做。
因为我的理智回来了,理智告诉我的是,她是你妹妹。其实我也知道,就算把莫儿抱进怀里莫儿也可以是我的乖妹妹,但我始终心存侥幸,因为莫儿和我并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她的妈妈只是我妈妈认的妹妹。所以我期待,期待“莫儿,回家吧。”我轻声说道。
莫儿看了看,眼眸明亮的闪着,她对我咧开嘴笑,点了点头。
我转过身说:“上来,我背你回去。”
安静的路上,莫儿一直还沉闷的抽涕,我知道莫儿一定想哭只是自己强忍着。
我温和的说:“心里很难受吧,其实哭出来也没关系呢。”
我刚说完她立马就停止了抽涕故作笑意故作俏皮的说:“已经哭完了,现在莫儿要笑。”
这么多年来,你若问我莫儿是怎样一个女孩,我一定会很忧伤的告诉你,她是我很爱很爱的一个女孩,她有一双明亮而又寂寞的眼。
像是发现我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身旁游离,莫儿察觉出了我正在陷入一段回忆中,就是这样,若莫儿沉默不语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而我总是无可抗拒般悲伤的看着她,用我的眼光包围她,笼罩她,温暖她。
就这样把自己安静的放进一段回忆中或是一段自己自创的画面中,回忆中她很落寞很孤独,画面中我很安静很心伤。
莫儿抬起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安静的笑。
我眨了一下眼睛安静的看着她,微笑。
莫儿转过头看了一眼桌台然后笑着说:“你都吃了,什么时候醒来的啊?”
我不雅的摸了摸后脑勺,故作调皮的样子,其实我悲伤的一面不多的,骨子里还是很开心很搞笑的,但这只是在骨子里的,是藏在身体最里面的,所以平常的我笑的很平常。
“醒的很晚,你不是说我是一只贪睡的星星么,白天睡觉,晚上出来吓人么。”其实我心里也一直很纳闷,星星怎么跟吓人这个词牵扯在一起呢。真是奇怪的想象力。
“那你不就吃冷的了,那样会吃坏肚子的。”莫儿一脸担心的看着我说,我心里想这大热天吃一两个冷包子算什么事啊。真是一个大惊小怪的孩子。
“没关系,这是大热天不会吃坏肚子的。”我笑着说到,是真的想笑,真的不想这样解释。
莫儿一笑,然后眼睛一转看了看阳台,一地的阳光。莫儿指了指阳台说:“去晒晒太阳,很舒服的,我刚才就晒过,不热。”
我抬了抬眼很惆怅的看着那一条一条的像钢刀一样光线,说实话我不喜欢太阳光线,那种灼热的温度照在肌肤上是热热的疼,不像夜晚的月光,那种轻盈的银色光线笼罩全身,轻微轻微的凉那是接近心脏的温度。
所以白天更多的时候是躲在屋里,或是安静坐在教室里看着这阳光把外面的人烤的哗啦啦流泪。
所以更多的时候我只在傍晚打打篮球,若是一场比赛,那我也没有办法,沧海一声笑吧。
但也有例外,一场比赛是例外,同样的莫儿也是例外。
我点了点头很灿烂的一笑跟阳台的阳光一样。
莫儿开始忙起来了,又是拿出轮椅准备着又是很小心的把那架在空中难看的石膏脚拆下,其实看到莫儿忙碌的身影我的心特步是滋味,很闷很难受,看那轮椅冰冷的闪着金属光泽像是一把锋利的钢刀深深的好不客气的刺痛我的眼眸。
每次小娟把那个冰冷的轮椅在我面前推来推去的时候我都想象着自己坐着轮椅去上学然后卡在楼梯前尴尬而自卑的等待某个好心人的帮助,或是糟糕的摔倒,或是...............这样的生活很难想象。
当然这并不是凭空想象,我记得小娟说过,她爸爸说我的小腿严重压伤,不光骨头断了,劲也严重受创,骨头可以接好,能不能站起来走路得看后天的回复。就这当时的一句话脑袋乱嗡嗡的吵了一天。
莫儿努力的扶着我安全把我放进轮椅,我也配合的利用仅剩的一只脚和两只手努力的飞舞着,但我真的不明白身体为什么会这么虚弱,每次都累的气喘吁吁,心脏微弱的跳动,全身软绵绵的。
所以大多时候都是小娟直接抱我到轮椅上,偶尔碰到突然闯进来的沈浩书生,睁大眼睛张大嘴愤怒的盯着我看。
莫儿察觉到我喘的厉害担心的问我:“是不弄疼你了。”这时她正在小心的把我那只石膏脚放好。
我朝她努力的笑,说:“没有,身体强着呢。”我特想拿起手在她头上很大男子主义的摸摸她的头,告诉她你在瞎担心哦,可是我的手顺着轮椅的钢圈安静的躺着,用了用力只是手指在呻吟。
莫儿冲我灿烂的一笑,“好了”刚起身忽然一阵铃声响起,我看了看莫儿,因为这铃声是从她口袋里发出来的。
我微笑,说,“我自己过去,你去接电话吧。”
莫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冲我笑,“那是什么电话,只是短信而已。”
莫儿很开心的笑,为我听错铃声而开心的笑,她将手机翻开,然后,然后我看到她的笑消失了,就像打开的灯瞬间被谁拉下了开关,突然的黑暗,无声的笼罩。
莫儿安静的看着手机,她的眼底布满了阴郁的暗影。
过了一会儿莫儿叭叭叭的敲打着手机,像是在回短信。然后啪的一声合上。她阴郁的眼神看着我挤出笑。
我也看着她,微笑,说:“好了吗?”
“恩”莫儿点点头,走到背后就要去推轮椅。就这样安静的推了一两步她口袋里的铃声又响起来了,这次的铃声跟刚才的不一样。莫儿掏出手机一看就不再走了,而是一脸忧郁的站住。
因为莫儿在身后,所以我也没有露出笑,说:“莫儿,这次应该是电话吧,快去接吧。”
莫儿犹豫着,铃声在这个安静的屋子里空荡荡的响。
然后莫儿走到我面前很认真的看着我说,“那我去接个电话,你自己过去哦。”
我不得不灿烂的笑,说:“去吧,去吧。”
莫儿一笑拿着手机就朝门那边跑去,她蓝色的裙子安静的飘过,就像一个短暂的悲伤的剪影。
铃声被关在了门外,我依然看着,就像在观望一个逝去的灵魂,尽管会在身边也有可能就这么突然的消失。
我突然的一笑,抬了抬手抓住轮子推了推,竟然推不动,我又试了试,用尽全身的力气,突然觉的很恼怒,安静的血液我要让它泛滥。
终于轮椅听话般向前移动了那么一点,我短暂的胜利,疲惫的停了下来。
空荡荡的房间,安静的气息和此刻被遗忘的我,还有那个让我心惊胆战的名字。
那个男孩他叫齐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