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伊伊真傻，为了你吃过的苦，怕是连你都不知道吧，算了，算了，她现在无牵无挂地去了，也算是一种解脱了，你就和你那个万人骑的情人处着吧！”

看着华子荞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季如笙知道，他没有假话，她居然有家，是因为嫁给他，才变成了孤儿。

但是“万人骑”是什么意思！

“你到底什么意思？”

季如笙仍然挡在乔伊的尸体面前，这在华子荞看来，着实讽刺，“呵，想知道真相，为什么你自己从来不去查？伊伊这么傻，这么爱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人，她怎么可能会害人！”

“你根本不配她的爱，你根本就配不上她！”

华子荞不顾一切地推开摇摇欲坠的季如笙，歇斯底里地呐喊着，却在回头之时，眼中露出了本能的温柔与爱慕，声线逐渐带上了哭腔。

“伊伊，荞荞来晚了，我来晚，这就带你回家，这就带你回家啊，还给你做好吃的，做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看着华子荞抱着乔伊艰难地离开手术室的背影，季如笙心痛如捣，却发现，他根本就没有资格再对她说一声“留下来”。

……

自从乔伊死讯出来之后，人前光鲜的季如笙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回公司，也不出门，整天就睡在乔伊和洛洛住的老宅子里。

恰逢下雨，突然想起，她喜雨，当年每次遇到下雨天，她总是缠着他，要他带她去天台看雨。

嘴里还喊着，大地又要洗漱里，全部都会变得干干净净，好的坏的都洗去！

可是，这么多年了，他居然忘了她有风湿痛，这房子里四下漏雨的环境，压抑着他一整颗心。

他到底做了多少对不起她的事？

桌子上，茶几上，电视机上，都摆着同一张照片，他们的结婚照，这大抵是她能找到的唯一一张能和他同镜的照片。

本该美满的婚纱照，两人却因为他的嫌弃而隔得老远，此时分外刺眼。

一盘糖醋排骨，他倒腾了一个上午，看着面前黑乎乎的几团，他的心像是被辣醋灌注着，酸涩难忍。

如果不是华子荞，他都不知道缠了他那么多年的女人喜欢吃这么甜腻的东西。

可是为什么她每次都是弄出一桌子的辛辣菜式？

明明不能吃辣，还硬撑着，他一直以来都嫌弃她这种故意讨好他的小心思。

但是，现在没有了，以后都不会有了，他的心隐隐地泛酸。

“季总，那天的凶手自首了，供词里说……说……”

“说了什么！”

“他们带头的说，他们的老大快要和您领证了，他们做的这些都是为了您们好……”

季如笙浑身肌肉瞬间紧绷着，差点捏爆手里的手机，“他们说的老大。”

季如笙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才继续问道：“是谁？”

“按照现在的供词来看，是沐曦小姐，没错了。”　

不！

怎么会是曦儿？

难道他真的错了吗？

季如笙用力一掷，手机触到地面却没有散，他忿恨地送上一脚，脖子泛红爆出粗暴的青筋来。

“啊！”

他错了，他居然错信了沐曦，居然间接弄死了自己的儿子，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