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里，她无数次想要解释，但是都被他呵斥回去了，那种背弃所有，又众叛亲离的感觉，他没有理解过她。

他从来没有发现，她为了和他在一起，她的众就是他，可是他却背叛了她，绝望汹涌而来。

一瞬间明白了她鲜活的眼神蒙上灰迷的背后，隐忍了多少生活的苦，多少感情的伤。

季如笙发疯似的冲回了严拷室，沐曦正无力地跪在地上，看着居高临下，还喘着粗气的他。

“你们都给我出去。”

季如笙的话可谓是支配了一百分，一个出去的人，担心地提醒了一句，“季总，别把人给弄死了，不好交差。”

沐曦瞪大了绝望的眼球，血丝清明可见，季如笙竟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这都是曾经乔伊身上的影子。

“怕死吗？”

季如笙的眼睛被头发的阴影笼罩着，沐曦看着他，浑身发颤，“如笙，我不想死，求你……”

“额！”

季如笙没有给机会她多说一句话，青筋爆出的右手直接捏住了她的脖颈，整个人提了起来。

“那你弄死我儿子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想过他会怕？还有伊伊！”

季如笙用力将她甩到了一边，犹如找到了救命稻草，沐曦拼命呼吸咳嗽着，可是看见阴影渐渐笼罩而来，她抖着音，拼命缩着身子。

“不要杀我，不要，不要……”

季如笙拿起桌上的长刀，一步一步跺向她，直至走至沐曦身旁，刀身折射而来的冷光才丝毫不落地打在她脸上。

“啊啊啊！”

沐曦死命地往远处爬，无意识地死命喊着，季如笙的脚步却没有停息，“你也该享受一下伊伊的痛苦，那都是你给她的。”

季如笙毫不客气地将沐曦的右手臂提起，毫无意外地听到了骨头脱离的声音。

沐曦趴在地上，手臂被季如笙崴到身后，显得畸形，手起刀落，她还没来得及再次痛呼，手腕处便碰出了血。

季如笙下刀很干脆，刀口很深，直接隔断了沐曦的韧带，待沐曦沉重的吸气声停息下来，季如笙才将刀扔到地上，发出硬冷的声音。

“撤回案子，把她丢进疯人院，这辈子都不准她出来。”

季如笙说完便离开了严拷室。

……

“如笙，你不相信我，你也不爱我，以后你也别想起我，你不配做我老公，不配做洛洛父亲！”

季如笙蓦然惊醒，已是深夜时分，空荡荡的破房子里还有些乔伊生前的气息。

八百三十六天了，做梦的时候还是会梦到她们母子俩，可惜追忆已经晚了。

纪如尘起身走到沙发上看晚间新闻，只有两个电视频道的电视机陪了他两年多，都是些财经新闻。

往往说的是关于他的商业奇谈，摄像机下的他风采傲然，只要脑子一静下来便能幻想到乔伊那小女人，搂着洛洛和他说：“这就是爹地。”

可是再眨眼，才想起来，都是幻象。

待到天色渐渐泛白，季如笙的车已经稳妥地停在了陵园外的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