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呆子,明明知道自己目的不纯还待自己这么好,真是个呆子。
花瓷笑了,纵使满脸泪花依旧还是那么美,她问他:“现在我们都活不了了,白祭,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你此生最遗憾的是什么,是没能一展抱负尽孝父母,还有未能娶回佳人从此白头?”
白祭摇头浅笑:“……此生唯一遗憾,便是未能找回遗失的记忆,寻回那记忆中的姑娘。”
……寻回那记忆中的姑娘
呵呵!!
傻瓜,这么多次了,那姑娘明明每次都在你眼前,此刻也就在你面前呀!还有什么遗憾的呢!
他的话,让泪水再次蒙了她的双眼。
看着渐渐带笑闭上双目昏迷过去的白祭,花瓷没有丝毫犹豫,撕开他手臂上的衣袖,埋下头对着那黑青的伤口吸了下去,不管不顾的吸了吐,吐了吸,看得旁边站着看戏的人一愣一愣的。
众人心想,这姑娘大概是真傻吧!毒已在血肉中流动,她这么吸不是找死吗?!
吸了许久,看着面色微微有些好转的白祭,花瓷跪坐在地上,将他紧紧抱在怀中,挑了挑有些凌乱的发丝,冷笑了起来:“各位怎么说曾经也是武林前辈,如此逼人性命,有趣吗?”
几人一愣,看着地上毫不畏惧的小丫头。
玉三娘摆动着腰枝走了几步,笑道:“自然有趣。”
“呵!真的有趣吗?”花瓷抬头略过眼前的女人,直视着她身后那负手而立的谷主:“花隐谷主!!”
众人大惊,这小丫头看来还真是不简单呢!
此地隐居的,皆是很多年前的武林高手,自然知道这花隐是他们谷主的大名,只是看着眼前小小女子,应当年纪不大,而谷主隐居于此也有几十年了,那她是怎么知道的谷主的大名的呢?
而且敢直呼谷主大名的除了云霞夫人,他们都只能尊称为谷主,看来这丫头真是找死了。
花隐面色波澜不惊,不过低头认真的看向地上的丫头,虽衣服破烂头发凌乱,但不难看出这丫头模样生得绝美,见她认识自己,花隐随即想到了自己的弟弟花溪,以及……
“谷主想来几十年都未曾离开过此地吧!那小女子想用外界的一个故事换一条命,换我爱的人一命,不知谷主换是不换?”花瓷直视着他眼神冰冷,小脸上没有丝毫温度。
“若你这故事没有一条人命的价值,照样得死。”
“……好,若是不值,我们甘愿受死。”
花瓷冷笑,当年花溪曾经给她说过,他们花家有过一个冷血无情之人,今日她倒要看看,这无情之人是真无情还是假有情。
“三十多年前,有一个男人曾经抛弃了自己的妻子与年幼的孩子,带着另外一个女人离开了,留下那温柔而手无缚鸡之力的妻子和孩子在那如龙潭虎地的家里,然而没过多久,那女人跟孩子被赶出了那个家族,甚至还遭到了追杀……”花瓷没有去看那人的表情,冷笑了一声,问道:“故事,谷主可是还要继续听下去么?”
“……继续!”
明明不敢继续听下去,可心底最深处却依稀想知道那对母子最后的结局,终究,是那男人欠了他们的。
看着依旧昏迷的白祭,花瓷冷笑:“既然这个故事值一条命,那请谷主兑现诺言,这个故事我用来换他的命,我可不想等我的故事说完了,他却死了!”
“为何不换自己的?”生死之既,舍弃自己的性命换别人的,这可不是多少人能够做到的。
花瓷看着白祭,轻抚着他有些血迹的脸颊,满目温柔:“如果换作是他,我们的决定都是一样的,又怎会舍弃对方的性命而独活?”
她做不到,她知道他也一样做不到。
“……阴巫,给他解毒。”刚刚伤白祭的男人点头,从怀里掏出一粒白色药丸丢给她,花瓷看了药丸一眼直接喂进了白祭口中。
见白祭虽还昏迷着不过脸色已经转好,花瓷松了口气,继续刚刚的话题:“一个柔弱的女人一个年幼的孩子,又如何是那些冷血杀手的对手,最终,女人死了,死在了那大雪飘飞的冬季里,临死前都还在惦挂着那个无情的男人,年幼的孩子看着自己母亲的尸体,是那么的绝望,那时候,他真的希望自己那所谓的父亲能够出现,能够将她的母亲从死神手中救回来,可没有,一直都没有,那孩子或许是命大吧!在生死之际时被人救下,那救他的人将他带回了家,如自己亲生儿子一样视如己出,直到那孩子长成了一个文武双全的俊朗少年时,那男人的弟弟他的叔叔才找到他,他的叔叔将他母亲的重新好好的安葬,而少年意气风发,扛着一把银色长枪从了军。”
花瓷低头看着白祭,语气平淡的就像在意说一个不认识的人的故事。
玉三娘平生最恨负心之人,听到此时生气的忍不住问道:“既然他弟弟都找到了那孩子,那那个男人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吗?”
“……回来?”花瓷讽刺的看着那谷主,冷笑:“他的妻子死了他都没有回来,甚至直到那孩子死了,他依旧没有回来。”
“那孩子战死了?”阴巫也忍不住开口问道。
既然从了军,定是战死了吧!
阴巫猜对了!!
花瓷点头,冷眼看着对面那平淡表情的崩塌,继续道:“少年从了军,不知经历了多少次出生入死,也不知受了多少次伤,终于从一个无名小卒成为了让敌人闻风丧胆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后来,将军遇到了自己心爱的女子,与那女子成了亲,造就了一段美人配英雄的佳话,将军爱妻如命不知羡煞了多少旁人,那时她的妻子怀有身孕敌国又假借休战之名引他前去,当他带着一小对人马腹背受敌之时,他想着家中柔弱的妻子与未出世的孩子,硬生生的撑着重伤杀出了重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