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也没有多讲,只是交代常先我要出去几天,让他把店看好,随便收拾了下东西便离开了。
由于下雨的缘故,街上人很少,不过此时已不像刚来时那样冷了,道路两边的树和草坪也都蒙上一层绿色,我检查了一下包里的证件,都带着呢,唯独现金不多了,反正暂时够用,到那边再取吧。
有身份证就是省事,光明正大的在购票处买好了票,很快车就出发了。
我坐在车上开始瞎捉摸,卫浩电话里的语气着实把我吓得不轻,从认识到现在还是头次见他这样。究竟遇到了什么麻烦呢?我忽然想起前几次通话时跟我发牢骚哭穷,但是当时的语气怎么听都不向他说的那样严重,就算缺钱也可以跟我开口啊,难不成也落草为寇去打劫了?那也不至于去那么远的地方吧。
“蓬莱。”我心里叨咕着,那在神话故事里一直都是神仙居住的地方,还是说这家伙不祸祸死人开始打起仙家的主意了?可是不管怎么说,他干的行当真要出事也是进局子里去了,怎么可能还有机会给我打电话。
思前想后也琢磨不出个道道,干脆省点力气,到那再说吧。反正我估计,无非也就是要钱,只要用钱能解决的事那都不算太大的事情。
上车前我还专门找人问了下,说是按平时的车程差不多傍晚就能到,但今天偏偏赶上下雨路滑,司机不敢开得太快,抵达蓬莱时天已经黑透了,没办法,只能先找了家旅店过夜。
开好房间,也没在里面多坐,将随身的皮包带上就下去了。来到前台,看店的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婶,还不是本地人,说话很难听懂,还属于一问三不知的那种,我寻思着出去再找人问问卫浩说的地方,没走多远就看见家面馆,刚好自己也饿了就进去要了碗面条,可是这会里面的客人还特别多,老板忙前忙后的一直也没停下,直到我一碗面吃完,见还是这样就没好意思去问。
我在街上溜达着,走到路口时在一家小卖铺门前停下了,铺子要多简陋就有多简陋,几乎全部用铁皮搭起来的,外面还挂了好几个旅社的广告牌。
我进去左右看了看,抬手一指:“大爷,给我拿两包烟。”
“诶!好勒!”大爷人还挺热情。
我接过烟,一边点钱一边问:“大爷,西烽台您知道怎么走吗?”
“西烽台啊?顺着这个大路往东,没多远就到了。”大爷。
“那坐车去得多久啊?”我又问。
“十分钟!呃...二十分钟!差不多吧。”大爷犹豫了一下,可能车这个东西对他来说有点陌生,不是很好判断。不过他这么说我心里大概也就有数了,明天直接找辆车带我过去就行。
“那大爷,咱这里最近有出过什么事吗?或者见过什么奇怪的人没有?” 我看老人家还挺健谈的就多问了一句,同时打开烟盒给他递了根烟,点上。
“什么事?没有!呃...”大爷低头想了想,“要说怪人...前几天还真遇见几个,拉他住店也不住,饭也不吃,一个个看上去都不像好人。”
“其中有没有个胖乎乎的人?个头不高,大概有这么高。”我用手在自己身前比着。
大爷摇摇头:“记不清了,人可多,有十好几个了。”
“那他们往哪去了还记得吗?”我。
“没注意。”大爷又摇头。
“哦哦。”谢过了大爷便离去了。
我一边往回走,心想开始合计,那批人是卫浩他们应该没错了,只是没想到会有那么多,那出事是被黑吃黑了吗?以他那张嘴惹出什么篓子我都不觉得意外。反正明天过去看看就什么都知道了。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我连早饭都没吃就打车出发了,一路向南越往前越偏僻,到后边下车的地方简直就是荒郊野外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看不见个人影,不过离海边倒是特别近了。
北方的海我还是头次见,但是此时可没心思去看他,当务之急得先找到卫浩人在哪。四处先小范围的转了一圈,倒是看到了路上司机告诉我的港口,远处停着很多船只。难不成出海了?结果我到那边打听了一番,丝毫没有那群人的消息。
无奈之下只能又返了回来,沿着大路两侧交叉着一直走,估计得有一个半小时的时候,还真让我找到了一些猫腻,在海岸内侧的山坡下有明显被人驻扎过的痕迹,但是收拾的很干净,连个烟头都没留下。
忽然看到有颗较高的草,它的根一半裸露在外面,像是被人拔下来又插进土里一样,同时边上还有一点白色的东西裸露着。快速走上前去,草果然轻轻一拽就起来了,而草里白色的东西竟然是个装饭的泡沫盒子,我把上面的土抖掉明显看到个被硬物刻出来的小鸭子图案,这TM不正是卫浩画的吗!
我心里又兴奋又生气,你他娘的敢不敢藏的再隐秘点,要不是老子眼尖,鬼才能看得到。不过这点上也恰巧说明了卫浩的处境有多糟糕。
我用脚把地面上的土翻开,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线索,然而一看之下,心里却凉了半截,泥土下面竟然看到了一片血迹!我有点错愕的看着地上,还是来晚了吗?不,还不一定,没见到人之前谁也不能断定这就是卫浩的,而且他这个胖子那么机灵,不可能这么轻易挂掉。
然而四周搜寻了两遍却没能找到任何人的尸体,对,海边,我搜索着一路找去再没有看到血迹,但是却在海滩上找到了第二只小鸭子。
可他究竟是从这里来还是从这里走,根本无法分辨,纵然知道他画的图案每个角度都带表不一样的意思,但是具体规律他没跟我说过,而且说了也没用,因为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从哪个角度去画的。
然后就再也=没有线索了,人去了哪?是不是还活着?都成了未知数。直到天黑下来,我这一整天从早上到现在滴水未进,加上不停歇的运动早就饿得头晕眼花了,只能先到港口那边找了个地方过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