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正派人士,能不能有点底线,能不能考虑一下你们身上的光环?如此有违道德底线的盗墓活动,为什么你们竟然能参加地如此理直气壮?
要是剑神寒离悠还活着,不知道会不会被气得呕血,一说起盗她的墓,当年她自己的门派,竟然是最大张旗鼓的。
寒离悠可是离境宗的精神支柱啊,没有这个千年来的第一天才,离境宗何以能号称当世第二宗门,毛还没长齐呢,就开始忘本了。
即墨幽涟摇头,正欲折回,猛然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压了下来,她本能般地伸脚踹去,接着,耳边响起闷哼声,之后,某人咬牙切齿:“你就不能温柔一点?”
即墨幽涟再一次抬头,看到御夜寒紧皱着两道剑眉,丹凤眼潋滟流转,隐忍着痛意,却分出些许眸光,灼灼望她。
她一时不查,等意识到时,自己俨然又被这家伙禁锢在墙角。
这家伙为什么动不动就喜欢把人按在墙角上?难道这样做很有优越感吗?
即墨幽涟想象着自己把御夜寒按倒在墙角上,不对不对,怎么有种女流氓调戏美男子的邪恶感。
她终于想起,在现代词汇里,有一个词叫做“壁咚”!
难道这就是其中的精髓?
这家伙越靠越近,眼神恍惚,仿佛要吻下来。
即墨幽涟脑中的某根弦猛地绷断了,然后迅速地撇过头去,怒气冲冲地质问道:“你做什么?”
他也震了一下,继而伸出手,轻轻地撩开了她的一缕刘海,夹在她耳后。
“像你那么糙的女人,真不知道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这叫潇洒好不好?”即墨幽涟有些尴尬,原来是想错了。今日风大,来的时候被风吹乱了头发,古人的头发就是麻烦,那么老长了,成亲之前还不能全梳上去,挽个发髻也是松松垮垮,簪子一滑就散开了。
她只是这么随意一想,不知道一只手轻松越过她头顶,然后,她好不容易挽的发髻,全散落了开来。
“唉,手艺真差,簪子都掉了!”
你当我眼瞎呢,分明是被你扯掉了。
“哎,今天爷高兴,带你出去逛逛!”
我要出去逛,还需要你带?
在即墨幽涟做出一系列反应之前,某人固执地拉着她,从飞云楼后门出去,一路畅游长乐街。
这家伙的手劲大得出奇,即墨幽涟怎么挣脱就是挣不开,无奈只有妥协,闷头跟着他走了大半条街。
“我说大少爷,你到底要闹哪样?”她已经完全不能理解这位寒三岁的脑回路了。
御夜寒心里有些紧张,他不知道为什么紧张,握着即墨幽涟的手,出了一手的汗,牵着她的手,仿佛有电流从那双柔弱无骨的小手中传递过来,让他手上的力气慢慢被融化。
他一鼓作气地拉着她远离飞云楼,他甚至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朦胧之间想起来他看的那本《藏剑情缘》,男主角拉着女主角走过了大半个天京城,他们明明可以御剑,却要选择用走,慢慢悠悠,从清晨走到日落,没有什么话,情谊在温热的手掌中传递。
那一天,是他们分别的日子。
分别时,女主角的眼角终于有了泪光,她说:“很想陪你一直走下去,一不小心白了头,多好!”
没有挽留。
自此诀别。
不够,根本不够,如果是他,他一定会留住心里的那个人,哪怕,与天下为敌!
“喂,你不会是今天出门忘了吃药吧!你这病不治,吓死个人知不知道!”即墨幽涟很轻松就挣脱了束缚,不满地揉了揉发红的手腕,心里嘀咕:收回先前说他厚道的话,遇上这家伙,就是她倒了八辈子血霉。
“喂,我回去了!”即墨幽涟心情不算太好,嘟着嘴说道,也不征求他的同意,转身就走。
她以为御夜寒魔怔了,半天也不说话,估计也不会管她了,谁知道她一走,手立马又被人给拽住,然后拉着她进了一家门店。
在飞羽城呆了那么多年,她自然知道,这是飞羽城贵女们最为追捧的珠宝店——琉璃阁!
“先前弄丢了你的发簪,赔你一支!你随便挑吧!”他的语气变得有些低沉。
即墨幽涟觉得莫名其妙,但她随即反应过来,今日戴的那一支簪子是洛衡送她的,非常贵重的碧玉簪。
“喂,我的簪子呢,你藏哪里了?”那一刻,她几乎发怒了。
“丢了!”御夜寒答道。
她没有听见簪子落地的声音,明明是被这家伙给藏起来了,怎么会丢了?
即墨幽涟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把簪子还我,它对我很重要?”
“丢了就是丢了!”某人依旧嘴硬。
即墨幽涟没法来硬的,刚不过他,一边生着闷气,一边想着怎么把簪子给拿回来。
御夜寒拉着她上了二楼,要了单独的一个房间。
琉璃阁与别处珠宝店不同,对于高级的客户,都会设立专门的接待室,根据需要,一一推荐店中新品或者珍贵的藏品。
御夜寒一出手就是百万铢,几乎将店中所有珍贵的首饰都给搬来了。
“这支怎么样?芙蓉海棠,很配你!”
即墨幽涟只顾着生闷气,完全没有意识到,平日里根本不会顾及这些问题的御夜寒正在小心翼翼地询问她的意见。
“这个呢?白玉兰,衬你的肤色!”
“还有这个也不错!”
他亲昵地伸手要去摸即墨幽涟的头发,即墨幽涟灵巧地躲了过去,从这一堆金银玉石中挑选了一支简单的沉香木梅花簪。
“我就要这个!”她站起来,绕着他走了一圈,好像并没有发现什么藏簪子的地方,难道是随身空间?
如果是,那就麻烦了。
“这个就这个吧!眼光是挺差的,不过还算古朴雅致!来,爷给你戴上!”他不知道在欢喜个什么劲,轻快地说道。
接过木簪就拉过即墨幽涟让她坐下,然后跟人要了一把玉梳。
“你做什么?”即墨幽涟蹙眉。
这家伙不会要给我梳头吧!
他估计连给自己穿衣服都不会吧,还会给人梳头?
事实证明,即墨幽涟的猜测是对的。
尽管他小心翼翼,却还是梳不顺即墨幽涟的一头长发。
“你别动!”
许久无果,他有些恼怒。
“爷马上就能梳好了!”他的表情很别扭,如果即墨幽涟这一刻正对他,一定能看到他脸上微微的红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