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尉府。
夜已深沉,屋外伸手不见五指,除了偶尔一阵冷风透过窗缝吹进屋来,四周几乎鸦雀无声.
空旷的卧室里显得异常沉寂,室内似乎没有什么物件令人注目.不过,除了那深红色的帐幔---此刻,天明正熟睡在兰色被褥里。
突然,屋内闪出一位披头散发的白衣女子,轻飘飘地向天明走来,鬼魅似的.来到他的床前,带着满脸的冰冷与怨恨说道:“萧天明,我死的好惨啊,你快还我命来......”
天明听到凄惨的叫喊声,从熟睡着惊醒过来,当他看到床前有个熟悉的女子正满脸愤恨地怒视着自己索命时,当即吓得从床上弹跳起来,惊叫道:“玉珠?你怎么复活了?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一个被无情汉毒死的人,你说是人还是鬼?”白衣女子幽怨地说着,伸出一双尖尖地白抓,扑向天明狂叫道:“还我命来......”
“你别过来啊......”天明吓得在床上躲闪着,显得惊慌失措地说道:“我也不想你死呀.....可是你已病成那样.....活着也是受罪呀.....我是帮你解脱呀.....”
“解脱?”白衣女子愤然地冷笑道,"你是为了扫除你脚下的'绊脚石',好另攀高枝吧?"
“不.....不是.....是田鼢指使的.....”天明在惊慌中道出了实情。
“这么说,我爹爹之死,也是田鼢指使你害死的?”白衣女子继续愤怒地*问道。
“是.....一切都是田鼢*我所做的呀.....”
“原来,你还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居然连自己的发妻也不放过?”随着一声冰冷而又愤怒的声音的传来,一位兰衣长发女子出现在天明的面前。
“明珠?”天明感到万分震惊地望着眼前的丽人叫道:“你怎么在这里?”
“小花脸,给我拿下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明珠对天明的话置之不理,忽而转向身旁的白衣女子,吩咐道。
“是,格格。”小花脸说着,摘下脸上的面具。
“原来他不是玉珠?”天明望着拿掉面具的小花脸,见他是个男子,不禁吃惊地叫道,方知自己上当了。
“少废话,小花脸,快把他给我拿下!”
“是。”小花脸应着声,忙紧紧地捉住天明的双臂。
天明见此,感到万分吃惊与不解地望着惜日的恋人问道:“明珠,你为何要如此煞费苦心地‘对待’我?”
“因为你丧尽天良!多的不说,就举其一:为了顺利地做上状元,你居然不惜害死自己的亲骨肉以及害惨未婚妻至死......”
“原来你是......”天明听罢,如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明珠是谁了。
“不错。”明珠不容他把话说完,忙转向身旁的小花脸叫道:“小花脸,把他给我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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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汉时期,中原南部有个名为"景德镇"的小镇。此镇虽小,但却五脏俱全。
小镇上有卖胭脂水粉的、簪花玉器的、琴棋书画的,卖烧饼的,还有算卦的......总之,应有尽有.整个小镇显得热闹非凡、生意兴隆。
一天,身着汉服的人们和往日一样悠然地漫步在小街上东看看、西瞄瞄,寻找着自己心仪的东西。逛饿了,随便买点什么小吃充饥即可。
街道正中间有对卖烧饼的母女最引人注目:妇女五十岁左右,身着墨绿色衣裳,头上没有什么头饰点缀,后脑勺上仅用银簪绾了一个鬏,面容憔悴,一看便知生活清苦所致;女孩儿年方十五岁上下,着粉红色衣裳,生得花容月貌、明眸皓齿,处子发式———长发齐背,耳鬓两边耳后留着两条小辫子,垂摆下来;头顶正中两边各用红白相间的簪花绾了一个小髻,显得机灵可爱。虽不施脂粉,但亦面若桃花。母女俩正忙的不亦乐乎,女孩儿卖烧饼,母亲收银子。
“姑娘,烧饼怎么卖?”一个身着枣红色衣裳的老妪走近她俩问道。
“一文钱两个。”女孩儿见生意来了,忙微笑着回答。
“给我拿两个吧。”
“好的。”那女孩儿欢快地说着,忙拿起两个烧饼递向那老妪。
老妪接过烧饼,随手把一文钱递向那女孩儿说:“给,把钱收好。”
“好的,您慢走啊。”女孩说着,高兴地接过老妪手中的烧饼钱。言毕,正转身把手中的烧饼文钱交给身旁的母亲保管时,突然被眼前的情景惊住———
“哎哟......”随着一声叫声传来,只见那妇人的脸色苍白,紧接着,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痛苦与扭曲起来,眼神也突然变得有些迷离起来,一阵昏眩,险些晕倒。幸亏那女孩儿眼明手快地扶住了她,并惊问道:“娘,您怎么啦?”
“心月,我头好晕......你快扶我回去休息吧......”妇人有气无力地说。
“娘,我看还是带您去看看大夫再回去吧。”心月听罢母亲的话语赶紧建议.
“不用......扶我回去休息会就会没事的......”
“那好吧。”
于是,心月便急忙扶着她母亲向西郊的小屋走去......
离小镇几百米远的西郊处有一栋用青专瓦房砌成的小屋,小屋门前有一个宽大的庭院,里面种满了葡萄树,正长得枝茂叶绿,葡萄树下有一张圆形的石桌,石桌周围有石凳。此刻,庭院里有位身着浅蓝色布衣、十七八岁的翩翩公子正坐在石凳上看着《诗经〉》。
那公子未着冠,头顶的发丝绕了两圈,形成了两卷鬒.生得一双桃花眼、宽眉如剑、丹唇外朗、风姿潇洒、气宇轩昂.尽管他身着布衣,但怎么看都是一个令女子为之倾倒的美男子。
男子正静静地看着诗书时,突然站了起来,来回踱着步,朗朗地念起手中的《诗经》来:
维鹊有巢,维鸠居之。之子于归,百两御之。
维鹊有巢,维鸠方之。之子于归,百两将之。
...........
正念的津津有味时,突然被一声尖叫声惊住:“哥哥,不好了,娘突然病了......”心月扶着母亲走进大院向那男子叫道。
那男子闻声,望去:见妹妹正扶着病怏怏的母亲回来,吓得慌忙把经诗书丢在石凳上,向她俩冲过去惊问道:“母亲怎么啦?”
“我也不知道,出门还是好好的,不知为何突然就病倒了。”心月说着扶着母亲径直向小屋内走去。
“那赶快扶她到屋内去躺下再说吧。”那男子说着也来帮忙扶母亲进屋去。
他俩把母亲扶到一间小房间的木床上躺下后,那公子对心月说:“心月,你看着母亲吧,我去请郎中来给她看病吧。”说毕,还未等心月回话,便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