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十五到了,半夜行动我都习惯了,今夜的月亮特别大,上面隐隐还有红色。
“你们看月亮有什么不一样吗?”我下意识询问,但郝岩看了半天也只是摇头。
圆满的月亮笼罩着一层红,朦朦胧胧的,周边有一白色光圈。
我默不作声,跟随道士罗盘的指引来到了郊区的仓库,我的脚步停顿,这里我影响深刻。
道士在仓库周边转了一圈,没有偷听的地方。他蹙眉说道:“鬼王也不找地方,太随意了。”
我仔细观察,发现在仓库的上方有一个窗户,郝岩商量都没有直接把我拖了起来,好在我的手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然里面就听到动静了。
他们背对着我,依稀看到鬼王把一个东西给了鬼医生,鬼医生跪在地上接过,恭敬地亲吻鬼王的脚。
郝岩和道士的身子不稳,我连忙抓住窗户的铁条,但这一动作惊动了他们,鬼王发现了我。
“被发现了,快点放我下来!”我拍着他们两人的手背,我被放了下来,我第一反应就是逃跑。
鬼王瞬间出现在我的眼前,一回头后面还有鬼医生,我求助地看向道士,只见他额头冒着冷汗,郝岩满脸戒备。
我心想完了,鬼医生还没有解决掉,加上鬼王会死翘翘的。
“谢琳,我看在尊上的面子才没害你,别找死。”鬼王的声音沙哑,还掺杂着各种声音尖锐的令人难受。
道士把带的家当都拿了出来,可鬼王毫不恋战,一阵黑风吹来,他便不见了。只留下鬼医生,我察觉到他有点不一样,残缺的眼眸似乎变得更加猩红。
“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消灭我,你忘记了还在床上躺着的父亲了吗?”鬼医生的一句话让我差点就把道士的家伙给收起来。
“我们找到了的墓,并且在上面放了一些东西。”郝岩轻飘飘地说,鬼医生停顿了几秒,随即他的怨气更深了。
“他放了用狗血画的符。”道士索性把话说了出来满足了我的好奇心。
鬼医生的身子在月光下扭曲着,逐渐趴在了地上,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我,并且用极快的速度向我爬来。
我后退了几步,还是被他碰到了我的脚踝。郝岩的动作快,一下就把鬼医生打到了安全距离。
道士看了一眼我的脚踝,表情凝重了许多。钻心的疼痛传来,我一拉裤腿,比白天的情况严重的多,一条筋黑青着连绵至上。
“不要紧。”我挤着笑容说道,他们两人专心斗法,我躲在一边拿上一把桃木剑,腿越来越疼,我都站不住了,我坐在地上观察我的腿。
黑青色顺着毛细血管成网状密集地分布在我的腿上,我的腿没有了任何知觉,只有疼痛。
我咬着嘴唇,把声音都压制在了喉咙里。鬼医生今夜能耐大增,并且还服用了鬼王给他的东西,道士已经筋疲力尽,鬼医生钻了空子往我这里窜。
腿基本上废的,如今我用力握住桃木剑往鬼医生的身上刺过去,桃木剑太钝了,鬼医生脖子往后一扬,随即一掌拍了过来,我就被打了好远。
幸好有人接住了我,我正想道谢,却发现道士和郝岩都在和鬼医生斗法,那是谁接住我的呢?
转头一看,居然是邵安辰,他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冒了出来。
“这里不是你能来的,以后别来这么危险的地方。”他语气沉沉的,有点责怪的对我说。
我正想反驳,他却突然消失了。
我的腿又开始痛起来,实在没忍住,叫了出来。郝岩反应快,立即上来擒住了鬼医生,不等他反抗,道士用狗血泼了上去。
一阵火烧肉的声音响来,鬼医生的身上都成了水泡,但他的恢复能力也特别的快,道士不敢耽搁,拿着桃木剑上去,鬼医生依旧还能反抗。
鬼医生拼尽全力都想来到我的身边,可惜他的气数已尽,最终死在了郝岩的手中。道士擦着额头上的汗说道:“这可把我累着了。”
我苍白着脸实在笑不出来,身上太过于疼痛。郝岩给我按了几下身上的穴位后背我连夜赶往医院,道士尽责地把后事都收拾好。
在医院里,我的脑子已经糊涂了,眼前的郝岩似乎有两个脑袋,他认真地对我说:“你父亲是没事了,但你身上的尸毒太强了,必须换血,可换了之后你孩子可能就会没了。”
我的手紧紧压着桌子,自己才不会掉到地上,我想都没有想说:“那我不做了,我身上的毒素可以慢慢退散。”
孩子是我最厌恶的方式来的,可他毕竟是存在了,我得对他负责,不能随意的就把她放弃了。
我扒着桌子往病房里走,但腿僵硬的根本动不了,我垂着脑袋,把下嘴唇都咬破了,希望能够恢复一丝清醒。
道士进来看着我于心不忍,从怀里拿出了一颗药,直接放到我的口中,并说:“小琳太执幼,既然这样只能看天命了。”
我虚弱地勾起嘴角,郝岩把我带到一间空的病房里,还用绳子把我捆绑起来,随后他们便离开了。
只剩下了我一人躺在病床上,神智开始清醒,眼睛也明亮了起来,但是身体上疼痛的感觉也变得更加明显。
我忍不住低声抽泣,咬住了被子一角,整个腿像是在火里烤着。我瞬间明白他们捆绑自己的意思了,忍不住的话真的可能就轻生了。
“疼啊!”我的汗水一颗一颗地留了下来,枕头的后面都已经潮湿,整个人在疼痛中昏睡,但睡眠并不踏实,在梦中又一双手按压和我的额头,一股清凉的感觉袭来,我的腿也好受了很多。
我努力睁眼想知晓这双手是谁的,但怎么也睁不开眼睛,睡意席卷而来,我没忍住直接睡去。
等到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在我的脸上,映入眼帘的是趴在床头的郝岩,我身子都麻了,微动一下,郝岩便醒了。
他查看了一下我的腿,发现上面的黑青全消失了,郝岩笑了,并告诉我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你昨天一晚上都是在这里的吗?”我抬头凝望着郝岩,他如实回答道:“我忙完就过来了。”
“谢谢你。”我表达心里的惬意,但梦中的那双手不是郝岩的。
我恢复的消息很快道士都知道了,他寥寥几句就把电话挂断了,似乎是被牵绊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