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藤椅上，皇甫洛零微眯着眼。

“皇上是喜欢晚儿的吧！”蓝幻晚离开后一会儿，太后这样开口道。

沉默。

“她适合当臣子，不适合当嫔妃。”叹了口气，太后又说道。

“因为她的行为。”皇甫洛零低低地开口。

“这是大臣们不会答应的原因，而我，是不想毁了现在这样的联系。”

“母后的意思是？”

“那丫头，连一个请求都有自由之说，更何况后宫那个复杂的地方。”太后低下头。

“她不是很强吗？”眼中有光一闪而过。

“你要做的事，哀家大概阻止不了了，只是一句劝告。”

“一句劝告……”皇甫洛零呢喃着。

“你找我？”立在门口的辛暮白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白你说，如果我现在下旨纳蓝幻晚为妃，会如何？”皇甫洛零笑得云淡风轻，却让人感觉如锋芒在背。

沉默，辛暮白却直盯着皇甫洛零。

“这样问很奇怪吗？”皇甫洛零歪头对上辛暮白的目光。

“于公于私，不可能。”辛暮白低头。

“你也这么说啊……”叹息，目光又落到了窗外，“知道吗？当年泪大人是把她许给我的。”

有些不解地看向皇甫洛零。

“泪大人唯一带她进宫的那次我也见到她了。那样怯怯地跟在泪大人身后，那么需要人保护。”皇甫洛零有些失神，“后来我跟泪大人提及，她说如果我喜欢的话，可以把她许给我。”

“你是真的喜欢她吗？”

“是。”皇甫洛零毫不犹豫地应道。

“那么，召她入宫问她本人，不是更直接？”辛暮白静静地说着。

无言。

“皇上，是在怕吗？”在这一刻改了称呼，辛暮白显得郑重其事。

“是，我是怕。”

愣了一下，辛暮白微微叹息，“那，让臣帮皇上去问好了。”

“这样的我，很奇怪，也很没用吧！所以白才会不安地连称谓都改了。”皇甫洛零失神着。

“感情的事是这样的。”

……

“晚儿~晚儿！”一大清早，吼声便如雷般在耳中响起。

“好吵~最近怎么这么多人？”软软的声音自边上响起。

视线在碰到对方时不由僵硬了起来，“你……你……”楼以晴眼中，一身辛暮白衣的男子带着浅浅的笑意怀抱着仍睡意朦胧的女子，而女子身上披着一件辛暮白色的男子长衫。最重要的便是，那个女子就是蓝幻晚！

“晚儿！”突然回过神的尖叫，楼以晴冲向蓝幻晚，伸手抚上她的额头，“耶~耶~没发烧啊！”

“是以晴啊！”缓过神来，蓝幻晚浅笑。

那样的笑让楼以晴愣了愣，低头，“你怎么这样……”

“好困，都没睡好，这几天好多人来。”蓝幻晚一副无奈至极的样子。

“也就是说……”楼以晴有些抓狂的冲动，“到这里的人都看到你这个样子！”

“恩。”蓝幻晚无辜着。

叹了口气，楼以晴低下头，“晚儿，我可以单独和你谈谈吗？”

“画，带我去休息室。”

“是，小姐。”

“你的……休息室很别致。”环顾四周，满是彩色纸鸢的串帘，床也别样的换上如水般的蓝色。楼以晴这样说道。

“到晚上会更漂亮，因为我把星星都收到屋里了。”盘脚坐在大大的床上，蓝幻晚神秘地说。

“什么意思？”楼以晴不解着。

“不说这个了，你想谈什么？”蓝幻晚突然转开话题。

“是关于零的。”楼以晴坐在蓝幻晚对面认真地说。

“你们的关系真好，一点也不像‘伴君如伴虎’。”蓝幻晚有些玩笑地说着。

“我开门见山，你，愿意成为零的妃子吗？”深呼吸，楼以晴直盯着她。

“你说呢？”蓝幻晚歪头似笑非笑。

“果然，你是故意的……”楼以晴沉吟，“但你也太大胆了，以后不用嫁入了吗？”

“不嫁才好呢！”蓝幻晚孩子气着。

“你还真打算不嫁，万一以后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呢？也不嫁？”楼以晴笑闹着。

“不嫁。”

那样坚决的口吻让楼以晴愣了一下。

“像我这样身边每时每刻都会存在死亡威胁的人，不该喜欢，也不能喜欢。”

“晚儿……你在胡说什么！”先是迷惘，接着楼以晴便冲蓝幻晚吼了起来，“什么随时都会没命，你给我乖乖呆着，谁会要你的命，别表现得那么强，不是很好吗？”

“我没有表现得很强啊！”蓝幻晚仍是笑着，却在这一刻泛起些许温柔，“是书他们强，功劳却落到了我头上。”

“晚儿……”平静下来，楼以晴有些无奈。

“我不会成为他的妃子，，无论，任何原因。”蓝幻晚突然异常坚决起来，“我也，放不开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