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白色小袄,蓝幻晚将手炉塞进面前的女子怀里,一脸的气愤,“我又不是没钱,干嘛事事都跟我客气,你省又不会有钱变出来!”
看着面前闹小孩子脾气的人,琼华无奈地笑着,“这真的够用了。”
自从那夜的事后,府上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云汐檀在云缈和数的婚宴后便回国去了,亚卓则是因为鲜卑国国王的急诏匆匆赶了回去。没有那些七七八八的宴会,朝廷中的大事小事也由雪藏他们打理得清清楚楚,蓝家那更是没有一点动静,所以蓝幻晚便开开心心地喝喜酒,等待孩子的降生。
“对了,”蓝幻晚拉起琼华的手,“这个事送给昔离的礼物。”
“好可爱的小猪。”琼华看到手中的东西不由赞叹,“不过,这个好像很贵重。”
“又不是花我的钱,没事啦!”蓝幻晚无所谓地耸耸肩。
“那这是?”琼华不解着。
“书他们的贺礼,都堆了一屋。”蓝幻晚叹息,“真受不了。”
“那这他们该留着才是。”琼华急忙将金猪塞回给蓝幻晚。
“你还怕他们生孩子的时候没有这东西,更何况,”蓝幻晚顿了顿,“这不是你们一族的风俗吗?”
震了一下,琼华默默手下那只金猪。
“收下了哦!那以后你们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还是我的事。”一脸得意的笑。
被蓝幻晚逗笑,琼华伸手抚上她的头,“晚儿该是明白的吧!坚强勇敢的背后,所要承受的伤痛是很多很多的。”
“可是明明痛彻心扉,还是坚持下去了。”蓝幻晚歪头看她。
愣愣地看着她,琼华无言。
“小姐,梅来了。”画走进屋里。
“好耶!”蓝幻晚欢天喜地地冲了出去。
无奈地摇摇头,画转向琼华,“也去走走?”
“恩。”琼华点头准备起身。
一双手扶上她,抬头便看到画温柔的笑,“如果伤到你母子俩一点,小姐会杀了我的。”
“谢谢。”琼华回以一个温柔如水的笑。
“梅!”蓝幻晚一下子冲向厅中的人,却又在对方面前停住,“不对!是王妃。”
“你呀!”楚茶羞红了一张脸,芊芊细指点了点蓝幻晚的额头。
“不用那么感情好吧!完全忽略我的存在。”有些嫉妒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紫杉酸酸地说。
“哇~哇~”蓝幻晚开心地冲入紫杉怀里,“兰也来了也!”
本想开口说什么的紫杉在看到出现在厅口的人时不由僵住。
“兰?”在她怀里感觉到她的不对劲,蓝幻晚歪头看她。
“没,没什么。”紫杉随之低头向蓝幻晚笑着,丝毫没看到那一刻画的慌乱,“晚儿,我好不容易来京都一次,陪我出去走走吧!”说着便着急地拉着蓝幻晚往外走。
“别走。”画一下子拦到了她们面前。
“有什么事吗?”一看到画的脸,紫杉控制不住地冷言冷语。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画有些急切地解释。
“我什么都没想。”紫杉依旧冷冷的说着,但握着蓝幻晚的手却不由收紧。
“你!”画气结。
“晚……晚儿……”急促的声音突然响起,在蓝幻晚看到捂着肚子瘫下来的人,几乎是一瞬,蓝幻晚便在她身边扶住了她,“画。”
“是,小姐。”看了紫杉一眼,画立马将琼华抱进里屋。
“梅,可以帮我去找一下产婆吗?”蓝幻晚的话音刚落,楚茶便急急忙忙地赶了出去。
“我去找洁儿让她烧热水,兰,你……”
“我去找洁儿吧!一个大男人照顾不好孕妇的。”紫杉有些生硬地说着。
脑子飞快地转动,“也是,没有男人在身边怎么安心生呢!”说完,蓝幻晚便转身跑向里间。
紫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找到洁儿,又是如何对她说的,只知道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了。不知坐了多久,直到那声洪亮的婴儿啼哭声响起,紫杉才像如梦初醒一般。心碎了,梦早就断了,只是她自己不明白罢了……
手被床上的人紧紧握着,画虽是满心的担忧,却又不得不留在原地。小姐他们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唉~画重重地叹了口气。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开门走了进来,蓝幻晚端着饭菜坐到画身边,“你也忙了好一会儿了,吃点东西。”
看了看床上沉睡的女子,又看了看蓝幻晚,画忍不住开口,“你真打算就这样下去吗?”
“你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吗?”蓝幻晚不在意地扯出另一个话题。
“什么?”画微微皱眉。
“山泉国、鲜卑国易主,年轻的君王被推上,四国的鼎立怕是又有好戏看了。”蓝幻晚有些幸灾乐祸。
“这与她有何关系?”
“亚卓昨晚进京了。”蓝幻晚淡淡地丢下一句话。
“来找她!”画眼前不由一亮。
“别高兴得太早,亚卓回鲜卑除了继承正统还有一件事。”说这话时,蓝幻晚脸上淡得让人看不出所以然。
“立后吗?”画静静地吐出这句话。只有在这样的话题上,她才会露出那样深不可测的表情。
“小姐真的打算一辈子不嫁吗?”画突然这样又问出一句,他看得出来,皇甫洛零,云汐檀,甚至是苍彻都是喜欢她的。
“画开始嫌我了?”蓝幻晚似笑非笑着。
“我只是……”
“你是什么人?”不等画画说什么,一个声音变径直冲出。
重重地叹了口气,画看着坐在面前的蓝幻晚起身。
“既然她府上不安上三五七的门丁,就表示进出自由嘛!”邪魅的声音慵懒地响起。
猛得震了一下,一丝苦笑爬上嘴角。是邢沙华也好,是司徒紫墨也好……“啊!”蓝幻晚疯狂地揉着头发,“讨厌,讨厌,讨厌!”
看着蓝幻晚抓狂似的冲出去,画不由失笑。小姐还是老样子,不过,画的目光冷了下来,那个人到底是谁?小姐对她……
手指缠着银发,一圈一圈,神态看似悠闲,心中却是凛然。因为邢沙华昏了头呢!这个地方的人真是强烈的征服欲啊!
“见你们家小姐而已,不用一副我犯了什么大罪的样子吧!”司徒紫墨依旧邪魅慵懒,盯着棋的目光却有些尖锐。
“那又有什么关系?”声音懒懒地传来。
抬头看到那抹纤细的身影时,不由一愣。紫色,是紫色,衬着那一头蓝发,一身慵懒,就仿佛……嘴角的笑深了几分,司徒紫墨就这样沉默着看着蓝幻晚。
淡笑着沉默,许久,蓝幻晚的笑更浓,“最讨厌了,最讨厌长成这样的人……”
微微皱眉,司徒紫墨暗想。她见到和他长得一样的人吗?这不可能!
“不知司徒大人找晚儿有何事?”任那样深切的厌恶四溢,蓝幻晚娇笑。
“蓝小姐就那么讨厌我?”司徒紫墨报以邪邪一笑,“这会让我很伤心的。”
“不是你,是你的这张脸,长得真像他啊!不,该是他像你吧!毕竟……”你比他早生了千年甚至更久。
手在身侧握紧,下一刻,司徒紫墨不由一愣。自己……这么在乎她吗?笑意在那一刻发自内心,疯狂肆意,“小姐,我见到那个人了。”
没有回应,蓝幻晚只是对他的笑意不解。
“那个名满天下的舞者,暗无天日的囚人。”司徒紫墨迈步走向蓝幻晚。
“那又如何?”蓝幻晚无所谓着。
“我想约小姐赏花作诗。”有些无奈地停住脚步。
“不要。”自己园子里的花多的是,何必出去赏。
“听说不是普通的赏花,主人家似乎要在会上展出练冥的《香雪海》,所以去的人可是多啊!”司徒紫墨语有所指。
“《香雪海》吗?”蓝幻晚低喃。
“小姐心动了吗?”司徒紫墨又笑道。
“今天吗?”蓝幻晚沉吟。
有些不解地看着蓝幻晚,司徒紫墨不知在心底想着什么。
“好吧!”蓝幻晚歪头笑着,伸手挽上司徒紫墨,蓝幻晚径直往外走。
“小姐……”
回头对棋笑着,蓝幻晚淡淡地说着,“今天就不用你们跟着了。”
比那个话题泛得还大的冰冷……棋有些不解。那《香雪海》不是小姐尽全力寻找的画吗?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