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华茹此时正在厨房洗水果,她听见了乔伊的话,没有想到,陆锦瑜的离开对陆乔伊的影响这么大?
她只是知道乔伊曾经恨过他父亲,后来,她将事情告诉她了,她也以为慢慢的乔伊的心结也就解开了。
没有想到,女儿不是恨她父亲不辞而别,而心疼的是她!
常华茹此时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捂着嘴泪如泉涌,离别十五年,好像只有女儿知道她的苦?她的心酸和不易。
如今陆锦瑜回来了,他们一家三口又团聚了,乔伊心里的这个结,今天让他们父女俩坦陈的聊聊,也该解开了。
在客厅里的陆锦瑜有一丝无奈和难受,离开时,女儿只有十岁,还是懵懂的年龄,自己没有尽到过做父亲的责任,今天他即便回来了,女儿说什么他都不会怪她的。
他把半生的时间和精力都献给了他的事业,而他却唯独欠女儿的太多,太多了。
“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埋怨,是爸爸做的不好,没能尽到做父亲的职责。”
“爸爸,你知道吗,当我知道后,其实我更想,爸爸不要为了保护我们而离开,我们并没有感觉到你以为你会带给我们安全,相反我们只感到了难过……”
常华茹已经泣不成声却不敢从厨房出来了,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过往,常华茹隐忍了许久的压抑都化作眼泪几乎要将自己淹没了。
她从来没有流过这么多的眼泪,即便在陆锦瑜走时,她都没有掉眼泪。
而陆锦瑜也是满脸泪痕,十五年来,他何尝不也是这么难过的过着每一天吗?
“妈妈在你走后,就一直没有回来,还在平阳县当老师,她嘴上说是不放心她的学生,其实,我知道……”
她知道母亲不是为了这个。
而让母亲一直无法释怀的还是父亲的离开,和突然间的分居。
陆乔伊哽咽着说出了让陆锦瑜都心碎的话来,“其实,妈妈根本不全是因为学生,更是因为爸爸您,您不在这个家,妈妈不敢在这个家里呆着,因为这里到处都有爸爸您的影子,她只有离开这,才能不被痛苦折磨!”
陆锦瑜一直没有什么表情,可是听到女儿说起这些话时,他的眼眶泛红,继而流出了一行行热泪,钢铁般的汉子哭了。
而躲在厨房的常华茹却已经是百转千回泪满襟,仰靠在门上,紧紧咬着嘴唇话语未说泪先流。
陆乔伊声音都有些哽咽了,而看着爸爸白发的鬓角以如霜,她心里也莫名的悲伤,“我当时真的不能理解,爸爸为了工作而不要我和妈妈了,难道我们真的没有爸爸的工作重要?”
十五年,人生有多少个十五年?
当青青韶华已逝,人在思念和别离中度过,如今,人已经老了,青丝变白发,回首从前,哪会心安理得的平静面对?
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陆乔伊接着说道,“后来我就发誓,一定也要考上警校,我也要当警察,做最难考的特警,是不是当警察都要像爸爸那样辛苦,那样连家都不要了。
“后来我如愿以偿进了特警队,又进入了国际特训营……”
“你进入了国际特训营?
国际特训营就是集海,陆,空还有武警,特警,警察中的精英,佼佼者,组成了一只多国联合训练营,当时陆锦瑜就是特训营的教官。
“其实,爸爸在那当教官……”
“爸爸,那您怎么不见我?”
“不是不见你,是我被上级派到北非去打仗了!”
当时北非发生了战争,需要国际特训营去协助当地的军,警等武装作战,他就被派往北非。
应该就是他离开之后,女儿进了特训营,父女俩失去了一次见面的机会。
想想,真是不凑巧,要是当时自己不走,父女俩能在千里之外重逢,当时能见到女儿一面,也不至于这么多年以来让女儿对他颇有微词,在心里对他这个爸爸有了埋怨。
“要是我那个时候能见您一面该多好啊!”
毕竟,父亲走时,都没有见她一面,就离开了。
“爸爸知道,我对不起你和你妈妈……”
他不怪女儿怨恨他,自己在女儿的童年中缺席了父亲的这一角色,是任何都无法替代的。
而使命的担当也是不容放弃的。
面对组织上分给自己的任务时,他没有选择。
而假如可以重新选择的话,他还会选择去做卧底,不过,他不会悄悄走了,他要告诉女儿,爸爸做的事业很神圣很伟大。
而且他不会为了保护她们,而离开她们,让她们在伤心中度过这十五年。
父女俩都沉默了,不是因为无话可说,只是因为心中都很难过到不能自持。
“打我记事起,您就有忙不完的事情,我也怨恨过你,为什么不能像别人家的爸爸那样,陪着我长大,陪着我去玩,去开家长会?
后来,我也当了警察,当穿上警服的那一刻,忠于职守是最基本的原则,而当了卧底之后,有些事更不是自己能做主的,所以,我也体会理解了爸爸当时是要下多大决心才能和妈妈离婚。”
“孩子,你真的不怪爸爸?”陆锦瑜隐忍了一晚上,老泪纵横。
此时,常华茹端着水果出来了,将水果放下,脸上也是泪痕,她笑着说道,“乔伊,还一直以你为榜样呢!”
陆乔伊坚定的眼神看着她爸爸,“我要像爸爸学习,做一个好警察。”
“好女儿,你真是爸爸的骄傲。”
一翻畅谈,让父女俩解开心结,紧紧拥抱在一起。
常华茹看着父女二人冰释前嫌,她心里也很激动,眼眶又再一次的溢满了泪。
常华茹知道女儿对于父亲突然离家的事情,心里肯定还有疙瘩,但是这谁也不能捂着,藏着,掖着,脓包挤出来了,才会好,要不然一直溃烂,伤害的还是他们父女的情谊。
但是毕竟血浓于水,亲情大于天。
她相信女儿会原谅父亲,而这一切都会过去的。
雨过天晴,生命中那些曾经泥泞不堪的路,她都走过来了
从陆锦瑜走的那天起,她没有掉过一滴眼泪,而仿佛在这一刻,她要痛痛快快的哭一场了!
……
人总是在受到最深的伤害之后,才想起来自己是可以反击的。
正如骆玉蝶一样,被坤泰强行侵犯了之后痛不欲生,那几天,她一直在琢磨怎么找那个老色鬼报仇。
而坤泰打电话想见她,被她在电话里骂的是狗血喷头。
那要怎么报仇呢?
坤泰背后靠上了青龙帮,身边也有小弟保护,想杀他有机会,但是不那么容易。
她想了很多种方法,包括把他约到家来,然后灌醉他,最后再杀了他,可是狡猾的坤泰肯定会察觉,如果不成,自己还是逃不过他的魔掌。
想了很久,下毒,暗杀等这些方法,骆玉蝶一直都不满意,觉得这些肯定瞒不过坤泰。
对付这老狐狸,还是想点计谋稳妥些。
愤怒的火焰炙烤着她,让骆玉蝶一刻都没有停止想找他报仇,而暗中跟踪他,发觉根本就无从下手。
这样也一直就犹豫不决,找不到机会,她在等,最终让她下决心立即做掉坤泰的原因是,那天她去青龙帮公寓拿自己的东西,而一个青龙帮的小弟帮着她搬东西,无意中说出她手下的人已经死在监狱了。
骆玉蝶像是傻了一样,她抓住青龙帮小弟的衣服问他,“你说什么?”
“我也只是听他们无意中说起的,说那个叫莫丁的人在监狱里就给人暗杀了。”
骆玉蝶仿佛受到了当头一棒,而莫丁竟然死了?她还被坤泰一直蒙在鼓里呢!
说好的答应救莫丁,他一直是再骗自己啊!
都是自己害了他!
坤泰一直就是在利用她,欺骗她,瞒着她,这一切都是坤泰搞的鬼。
他不救莫丁就算了,还让人再监狱里杀了他,此仇不报,她对不起死去的莫丁!
不光是为莫丁,他总是纠缠自己,就另她感到厌烦,即便躲着他还是被找到了。
现在她对坤泰的恨又掺杂了些对莫丁死的不可饶恕,她一定要报仇,给自己,也给莫丁一个交代!
说是报仇,可是不能跟坤泰硬拼。
因为现在坤泰已经在防备着她了,身边没有人手,自己一个人还是不行,必须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对策来对付他。
想了很久,她终于想到了怎么对付他,而且这还是一个连环计。
她找到了一个好地方实施自己的复仇计划,而这个地方也是自己千挑万选的,就是FH俱乐部。
帝都顶级富豪亿万富翁们消遣娱乐的场所。
来这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如果在这看着他们警匪枪战,那就太刺激了,去那的客人伤了谁那个女警察都有责任,最好是让她被开除,把名声给她搞臭了,看她还如何在贺流风面前装清高。
这计谋如果得逞了,那就是一箭双雕啊!
骆玉蝶阴鸷眼睛里迸射出愤怒的火焰,复仇的阴谋已经在她心里蠢蠢欲动。
接下来就是如何进入富豪俱乐部了,
想要进去富豪俱乐部,没有VIP贵并卡是进不去的。
而办一张会员卡也是有条件的,至少是上亿身价的起步。
没有这么多的身价也不好意思进去。
身边谁有这个实力呢?
首先就想到了贺流风,想到他,骆玉蝶心里就不甘。
凭借自己的美貌引诱他都没有成功,偏偏喜欢的那个女警察,脾气臭不说,还冷清孤傲,一点都不温柔。
也不知道贺流风那根弦打错了怎么就喜欢她了呢!
不甘心啊,使了那么多计策都没有将他拿下,都是那个小警察,没有她,自己兴许就成了,可如今,连一点念想都不给她留。
她走了,谁还会想起她呢!
她突然想到麻贝宗了,这小子被自己打过,不过崇拜她的功夫,对她可是言听计从。
麻贝宗家族强大,他们德良造船业可是百亿身价,办张会员卡对麻贝宗来说那是小菜一碟。
而后,骆玉蝶去找麻贝宗,这小子还真够意思,一听FH俱乐部,他从自己的皮夹子里刷的抽出一张卡来,“随便玩,都算我的!”
骆玉蝶从麻贝宗那离开,心里就盘算着,卡也要到了,接下里就是给陆乔伊打电话了,她要在走之前给陆乔伊一个大礼!
这份大礼肯定会让陆乔伊铭记于心的。
让这个一直很嚣张的女人以后也会感念她的恩德而跟她不会像从前那样的傲慢无礼了。
复仇的火焰已经升腾在骆玉蝶心中,今天她就开始实施自己的连环计了。
回到家中,她决定今天就实施计划,马上就打电话。
镜子中狰狞的脸上,一张端正的五官因为愤怒也扭曲了,写满了复仇的欲望。
她拿出手机打给陆乔伊,此时,陆乔伊正在办公室里看卷宗,一看号码愣住了,这女人给她打电话干什么?
她没有接,陆乔伊挂了,电话又响了,就这样接二连三的,电话一直响。
“骆玉蝶你干嘛?”失去耐心的陆乔伊拿起电话没好气的厉色说道。
“陆警官,还好吗?”
“好不好,与你何干?”
“哎呦,说话别这么冲嘛!”
陆乔伊冷哼着,“你有事吗?没事我就挂了!”心怀不轨,这女人骨子里就想害她,差点要了她的命,所以,跟她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找陆警官当然是有大事了,你要是不听,可别后悔哦!”
陆乔伊目光如炬,冷冷的说道,“什么事说吧!”
说的神秘兮兮的,不知道肚子里又鼓捣什么坏水呢!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听说你一直在调查华纳河畔小区杀人案,不知道我们的陆大警官找到了没有。”骆玉蝶拿腔捏调的问陆乔伊。
陆乔伊不客气的说道,“骆玉蝶,我再警告你一遍,我很忙,没有时间跟你再这闲扯!”
真想爆粗口了,这女人轻蔑的语气明显就是在嘲讽她,真不知道这跟她又有半毛钱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