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他还蛮细心的!”她轻笑着说。
“鹿啊鹿,你以后要小心点!在这森林里,不要乱跑了,乖乖的,要不然被人射杀了是一件很凄惨的事情!”她拍着鹿的头说,本来想把这头鹿养到自己的大帐里的,可是,因为这头鹿太大了,她根本扛不动,而且,她也不知道鹿喜欢吃什么,所以,只能忍痛让这头鹿在野外了!
苏清怡准备回大帐,顾云霆和顾云柏两兄弟骑马在辽阔的野外,听到她的声音,顾云霆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复又转过头去,神情意气风发。
他,在得意什么?苏清怡不懂。
顾前儿也站在他父王的马跟前,“父王的射技是最好的,不过么,”他又低下头去,露出为难的神色,苏清怡看到这个小孩儿这般的变化,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么,”顾前儿继续说,“皇叔的射技似乎更好!”
云南王妃也站在顾前儿的身边,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她笑起来的时候,脸上会有两个小小的梨涡,让人忍不住觉得很亲切,“那前儿是希望自己的父亲赢呢还是希望皇叔赢?”
苏清怡这下才明白了,原来顾云霆要和顾云柏比射箭。
“皇弟,还是老规矩,我们俩射飞行中的大雁!来吧,一起!”说时迟,那时快,顾云柏刚刚说完,箭便射了出去。
顾云霆轻笑一下,也开始搭弓射箭。
两人同时开弓,可是好像顾云霆的箭飞得要比顾云柏的箭要快一截,这射箭不仅仅考验射箭人的眼力,也考验射箭人的力量,还有在内心中精确地算出孤雁飞行的速度,如果自己的箭射得太慢了,跟不上孤雁飞行的速度,是不行的,如果算得快了,也肯定是算不成的,除非射得正好,自己的箭飞出去的速度正好等于孤雁飞行的速度。
总之,如果没有十年八年的技术,是不可能射中一只飞行的燕子的,更何况,隔了那么遥远的距离,苍穹之下的一只燕子,要射中更是没有那么容易。
顾云柏的箭在接近燕子的那一刹那,却失去了力量,猛然往下落,而顾云霆的箭,已经不偏不倚,射中了燕子。
顾云柏的表情已是很不好看了,他是朝中长子,箭术竟然输给了他的弟弟,这如果传出去,他的脸面要往哪里搁?
顾云霆的嘴角一丝微微的笑意,转头向着兄长的方向看去,“皇兄今日的箭定然是轻了,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也!”
顾云霆的一句“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也”已然说的很清楚了,即使箭再强,可是到了飞行的末端,是连缟丝也不能穿透的,何况是一直燕子。
这话给足了他的兄长面子!
接着,顾云霆似是不经意地,歪头向着苏清怡的方向看了一眼,她,看见了。
天慢慢地黑了下来,顾云霆说许久不曾来野外了,他要一个人出去走走。
苏清怡便一个人回了大帐,这次出来,总共有四个大帐,她有自己单独的大帐,不过,现在天刚刚擦黑,野外的星星真是亮极了的,野外的天空这般美,她还不想睡觉,便一个人坐在帐外,看着繁星点点。
今夜,真是漂亮呢!
苏清怡抱着双腿蹲坐在野外的草地上,很难得,一个人的清静。
顾云霆的脚步慢慢地从暗处踱了回来,此时,她在明,他在暗,她看不到他,而她的身影,却是真真切切地入了他的眼,她背后灯影闪烁,映照在她的身上,有些迷离,此时的她看起来对野外那么向往,想必是在王府里待得很不习惯了。
“弟妹,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顾云柏的声音传来,顾云霆眉头微微一皱,他站在那里,没有继续上前。
“是王兄啊!”她浅浅地开口,“前儿睡了么?”
“还没呢?在和你王嫂玩游戏!”说完,顾云柏就坐到了苏清怡的身边。
他们两个在说话,因为离得远,所以,他们说的什么,顾云霆并没有听到,他们又一起抬头看星星,好像沉浸在此情此景中。
许久之后,顾云柏才离开。
须臾之后,苏清怡也转身,进了大帐。
顾云霆进入大帐的时候,她似乎背着身在找东西。
“爱妃在找什么?”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吓得苏清怡哆嗦了一下。
她慌忙转过身来,给顾云霆请安,“妾身在找衣裳,天色晚了,这野外有些冷!”
他走到她的近旁,与她面对面!
苏清怡的眉头微微皱起来,他要做什么?
他的手猛然抓住她的,她的手,冰凉,眼神冷冷地射向她,“怎么?本王的动静你都掌握了?现在是时候汇报了么?”
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是什么意思?
“王爷,妾身-----妾身不明白王爷的意思?”苏清怡的手使劲地往后抽着,想要摆脱他的掌控,可是手却是被他钳住一般,牢牢掌控在他的双手内。
他冷冷地一笑,“不明白?你为何嫁入庐陵王府?来庐陵王府的目的又是什么?”
苏清怡愣了一会儿,终于明白他的意思了,也明白了许久以来他为何对自己这般态度,就算是他已有三房夫人了,可她不傻也不丑,而且,在四位夫人中,长得也算得上是最漂亮的一位,即使不能够夜夜专宠,可是总会有雨露均沾的机会的,可是为何自己在府中这些时日了,他并不曾碰过自己的身子,甚至,连厨房的人要害她,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原来,原来,他以为她是细作么?
“妾身进入庐陵王府不是王爷的意思么?妾身并不想进入府中,王爷和妾身的父亲打赌,妾身的父亲输了,所以,妾身才嫁入----”苏清怡使劲地挣扎着,无奈,庐陵王如铜墙铁壁一般,挣脱不得,她的面色开始扭曲起来。
庐陵王显然愣了一下子,她说的的确没错!
苏清怡不再挣扎了,她说道,“王爷以为妾身是细作么?”
“难道不是?”
“苏氏清怡,年十七,自幼蕙质兰心,识得大体,淑容仪表,落落大方,今指婚给被北越国二皇子顾云霆,下月行婚庆大礼!”凭苏清怡过目不忘的本事,她正在背着圣旨,就是那一道圣旨,把她嫁入了庐陵王府,“王爷,这是当时的圣旨,你以为,妾身愿意嫁到这庐陵王府来么?来做一个最卑贱的妾侍,不受您待见!即使别人给我膳食中做了手脚,您也始终不闻不问,您以为,我愿意做这样一个妾侍么?我始终不愿意!”
接着,一行清泪流了出来,这许久以来,总算是和他开诚布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