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晋阳觉得自己足以游刃有余的时候,秦婳的滋味令他上瘾而失控。
然而当他怀疑自己无法自持的时候,她眼中柔弱无辜的光晕却令他收手。
他离开她的身体,喘息仍旧粗重。
秦婳仓皇地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衫,往后缩了缩身子。
他端着喝剩下的半杯酒灌了下去,酒液的灼烧感压制住他下腹那股冲动。
男人平复了半分钟,清冽的目光再度回到她脸上。
惊魂未定的少女脸颊酡红,本能地用双手护在自己胸前,含糊不清地小声道:“你可以放我走了么。”
裴晋阳恢复了平日的持重镇定,伸手揉乱了她的头发,“记住今晚的教训,别让我再瞧见你出现在鱼龙混杂之地。”
少女心里实则仍是不服的。
十几岁的年纪没有喜欢被人莫名其妙管束的,何况她明知道这个年轻男人与她母亲之间有些不可名状的复杂情愫。
这种被管束被戏弄的感觉令她羞耻。
她抿着唇不肯吭声,裴晋阳像是能洞穿她的心事。
她并不心服。
他眯了眯眸,长指碾住她胸口的皮肤,令她微不可闻地颤了颤。
他口吻严厉,“没有自我保护能力的时候不要令自己置身危险,你反抗我,在我面前哭两声,我可以放过你。你可曾想过,在那种地方换了任何一个磕了药或者烂醉的男人,谁会因为你掉两颗鳄鱼眼泪就放过你。”
“强女干犯是不会对女人心软的,秦婳,记住了吗。”
他唇角透着一丝残酷。
女孩也不知是真的将他的劝诫警告听了进去,还是生怕他的手有进一步侵犯的举动……
她顺从地点了点头,没有吭声。
裴晋阳垂眼睨着她,约摸是没怎么接触过这种年纪的女孩的缘故,他有时对着她会生出些许的无可奈何的心情。
她分明生了一张诱人的脸蛋,配着妩媚的眉眼,偏生有本事流露出人畜无害的无辜眼神,令男人心生恻隐。
人人当她是温顺的奶猫,殊不知她绒毛之下藏着一层细密锋利的小刺。
他在她莽撞冒犯的时候有亲手拔光她的刺的冲动,克制下来却于心不忍。
空气静默了半晌。
他捏了捏她的脸,嗓音低沉:“希望你是真记住了。”
秦婳咬了咬下唇,不怎么敢正眼看他,怯怯地问:“我能走了吗……”
他起身走到门边解了锁,“我送你回去。”
她却像只脱笼的兔子般拔腿就跑,在夜色的冷风里留给他敷衍的一句。
“我自己打车。”
他顿了顿,最终还是不大放心地跟了出去。
亲眼看着她跑出院子在不远处招手拦到一辆计程车,娇小的身子迅速上车,渐渐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
回到秦家别墅,童溪正端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双手交叠着,看上去有些局促。
秦婳压低声线问她,“今晚的事情……”
童溪摆着手小声说:“没有,婳婳,我什么不该说的都没说,只说了在包厢里遇险的事,你别说漏嘴了就好。”
秦婳刚松了一口气,就听管家江姨声音凝重地道,“小姐,少爷命你去禁闭室跪着。”
她站在原地没动,江姨很不放心地劝道:“小姐,还是听少爷的话吧,若是有些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别跟少爷拧着来,免得自己受苦。”
秦婳也不想触了秦御的坏脾气,他让她去禁闭室,她就去好了。
她在禁闭室跪了半个小时左右。
秦御终于肯赏脸进来看她。
他极俊的面孔黑得如阎王一般,薄唇微启,一字一句发号施令,“今晚发生了什么事,你一五一十地坦白讲给我听,如果讲漏了半句,别怪我手黑。”
她按照童溪的提醒,讲述了一遍前因,讲到被灌酒便停止。
秦御眯着眸,像只狡诈的老狐狸,言简意赅地质问:“谁救的你。”
她提心吊胆,嘴上只能保持冷静:“不认识的人。”
秦御一脚便踹在她屁股上,她身子被踹得扑出去,好在双手撑地,没有摔疼。
“是不是要逼我对你动刑?”
秦婳知道他有多厌恶裴晋阳,那天在警局门口的警告还犹在耳畔,没有实锤的事,她不敢招。
于是她低垂着眉眼一声不吭。
她不再多说,也不承认什么,就不算说谎。
可秦御显然没打算轻饶她,他缓缓俯身,一把扯开了她胸前的布料。
紧接着俯身贴近嗅着她身上的气味。
这种味道他早就闻过。
带着一点琥珀味的广藿香,熏出淡雅而久经不退的沉郁香气。
这是裴晋阳惯用的熏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