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谨言用钥匙打开了画廊的门,虽然经过之前那些人的破坏,有好几张她喜欢的画被破坏了,可是现在看来,这里却还是这么的让她喜欢。
“你来的这么早?”身后传来了苏轼性感的声音。
他穿着一身深蓝色精致的西装,领带是黑色的,完美的搭在胸前,脚下的皮鞋锃亮,看起来西装革履,十分帅气。
看见他这身打扮,薛谨言暗自庆幸,幸亏自己并没有随便一穿就过来,好在是经过了一番打扮的。
“怎么了?是不是我太帅了,你一直盯着我看干什么?”苏轼坏坏的说道。
听见他这么说,薛谨言不由的脸红了起来,急忙把自己的目光收了回来。
“啊?我……我没有啊。”她急忙解释道。
看见她脸红的样子,苏轼只觉得这个女孩实在是太可爱了,忍不住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脑袋。
“好了,傻傻的,我们走吧。”
“嗯,好。”薛谨言点了点头。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画廊,门口停着的红色玛莎拉蒂便是苏轼的车了,薛谨言看了一眼,忍不住在心里惊讶,虽然当初苏轼递给她金色的名片的时候,就应该猜想到了,苏轼应该是个身家不菲的人。
可是今天却实实在在的把她给吓到了。
“愣着干嘛,上车啊。”苏轼说道。
薛谨言没有吭声,讪讪的上了车。
苏轼一路急驶,车子开得很快,不一会儿便到了一个西餐厅。
门口的侍应似乎早就认识苏轼了,看见他过来,赶紧问好。
“苏先生,您来了,欢迎光临。”
侍应说着话的功夫,从头到脚的打量了薛谨言一番,这个眼神让薛谨言觉得十分奇怪。
不过她似乎也是习惯了,因为之前跟殷正出来吃饭的时候,也总是会有人对她这种奇怪的眼神。
“嗯,我约定了房间。”苏轼沉着的应对。
“跟我来吧,苏先生。”侍应说着,急忙在前面赶紧带路。
到了包间,侍应很有眼力价儿的便退下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苏轼和薛谨言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
“你要那些钱是用来开画廊吗?”苏轼问她。
“啊?”薛谨言愣了一下,说起来还真是有些惭愧呢,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她都有一周的时间都没有来过画廊了。
薛谨言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不是的,是因为我妈妈生病了。”
“啊?生病了?严重吗?”苏轼问道。
薛谨言的眼神瞬间变得黯淡起来。
“我还不没有来得及回去看看。”
苏轼看的出来,其实薛谨言非常的担心她的母亲,于是便提议道。“不如明天我陪你一起去看看怎么样?毕竟老人家生病了,作儿女的哪有不担心的啊?”
“不用了吧。”薛谨言想也没有想的就拒绝了他。
借钱一事已经很是让她为难了,如果再加上陪她回家看母亲,那这人情债可是一时半会儿还不完了。
“我明天公司刚好没有事情,这样吧,我不逼你,你要是想通了,就给我打电话。”苏轼笑着说道。
他虽然是想拿下殷正的女人,可是他也怕自己若是稍微用力过猛,会把这个女人吓跑的。
很快,他们两个人点的餐便上来了。
“我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点了他们店里的招牌,你尝一尝这龙虾,今天早上从澳洲空运过来的,十分新鲜。”
“嗯,好。”
薛谨言答应着。
一顿饭,两个人也没有说几句话,好在旁边苏轼让人一直在弹琴,那首曲子应该是巴赫的十二平均律,让人听了以后心情也莫名的好了起来。
吃过饭,薛谨言并没有让苏轼送自己回家,苏轼也没有逼她。
……
回到十七号公馆后,已经是深夜了,薛谨言猜测到公馆里面的人大概都已经睡下了,就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忽然间,房间的灯被“叭”的打开。
斐雯一脸怒气的站在这门口,眼睛睁得滚圆。
“你怎么还在这儿?不是告诉过你了嘛,离殷正哥哥远一点。”
面对斐雯的指责,薛谨言一时间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冲着她尴尬的笑了笑便想径直上楼去。
谁知道刚要往楼上走,就被斐雯一下子扯住了胳膊将她狠狠的拽了回来。
“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不理人啊,问你呢?什么时候走!”斐雯声音吼的很大,没一会儿就把整个公馆的人都招来了。
窦妮妮听见一阵争吵声,迷迷糊糊的走了过来,看见斐雯正揪着薛谨言的衣服,瞬间困意全无,赶紧跑过去劝架。
“斐雯小姐,你冷静一下,先放手。”
“哼。”斐雯冷哼一声,虽然气不过,但是还是放开了她的手。
“谨妤,你没事吧?”窦妮妮紧张的问道。
薛谨言尴尬的摇摇头,她现在好困,只想赶紧上楼洗个澡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睡上一觉,至于这种吵架的事情,实在是麻烦。
“你给斐雯小姐安排一个房间吧,实在是太晚了,我去睡觉了。”薛谨言说着,又看了一眼这一屋子的人,继续说道。“都散了吧,大家也都睡去吧。”
斐雯见薛谨言要上楼,还想冲上去拽住她不依不饶,却被窦妮妮及时制止了。
“斐雯小姐想必是最了解殷先生的人吧,你应该知道他的脾气的,如果让他知道你在十七号公馆大吵大闹,那以后想必斐雯小姐不会再踏入十七号公馆半步了。”窦妮妮好言相劝她。
“你……可恶!竟然向着那个乡下村姑,实在是可恶!”
斐雯生气的骂完,便悻悻的回房了。
虽然她从小就是在蜜罐里被宠爱大的,不管她要什么,只要是她想的,总是会有人亲自送到她的面前。
可是唯独殷正,她是怎么想方设法的都得不到,现在看着竟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从小到暗恋了这么多年的人跟一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在一起,换作谁也是会生气的啊。
不过斐雯说的对,殷正向来不喜欢自找麻烦的,即便生了一肚子气,也只能默默咽下去了。
殷正的脾气她是不敢惹得。
翌日。
清晨。
薛谨言醒的很早,昨天晚上回来简单的收拾了一番便困的睡着了,她起身,看了一眼放在床头的银行卡,是昨天苏轼给她的,看来今天要找一个时间去给姐姐打钱了。
正想着,就听见楼下传来了一阵十分聒噪的声音,薛谨言皱了皱眉头,想必应该是那位斐雯小姐在弄什么东西吧。
她起身洗漱完,就拿起电话给姐姐打电话,可是谁知道这一次打了很多遍,都没有人接,薛谨言害怕的不行,不会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吧。
来不及多想,她拿着银行卡就往外走,刚到楼下又被斐雯霸道的拦住。
“这么一大早你去哪儿啊,哼,竟然睡到现在才醒,赖在这里白吃白喝也就算了,还好吃懒做。”
“斐雯小姐,你要是没有什么别的事情的话,能不能麻烦你让开一下,我是真的有急事。”
“哎,你别走啊,我听说你们乡下人都是很勤快的啊,怎么偏偏你就是这么懒的呢。”斐雯继续说道,字里行间里都是对薛谨言的鄙视。
“好了,如果我做错了什么的话,我跟你道歉,现在请你闪开好吗?”薛谨言的语气有些强硬,事关妈妈身体的事情,她不敢再耽搁。
见她脸色难看,斐雯没有再说什么,不悦的吐了吐舌头,便让她走了,因为这样牵扯下去想必也没有什么好结果。
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薛谨言跑出去以后很快便打到了车。
“师傅,汽车站,谢谢。”
她来不及想这么多了,先坐车回家再说。
一路上着急的满头大汗,不断的催促着司机师傅。
“师傅,您能不能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啊。”
司机师傅有些无奈,尴尬的对她说。“姑娘,我这已经是最快了,再快啊,恐怕我是要飞了。”
听见司机师傅这么说,薛谨言只好不再催促,可是偏偏就在快到车站的前面一个路口竟然堵车了,她想也没有想便付了钱一路小跑过去。
到了车站,薛谨言排了很久的队,终于到她了。
“您好,一张去蜜阳的票。”
“蜜阳吗?”乘务员挑眉问她。
“是的,一张,最早的车票。”薛谨言急切的说道。
“蜜阳的车现在发不了,你换别的车吧。”
“什么?发不了是什么意思?今天没有车吗?”
“不止是今天没有车,恐怕是未来一个月内都没有车了。”乘务员解释道。
“啊?这是为什么啊?”薛谨言觉得有些奇怪。
“今天早上蜜阳县发生了一场塌方事件,把整个省道都堵住了,所以根本就去不了,你就别想了。”
“谢谢。”薛谨言失落的走到一边。
塌方吗?她忽然间想起来舅舅家的房子就在省道的旁边,难不成今天上午打不通电话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她的心跳不知为何忽然间跳的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