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的感觉就像冰山一角突然射来了一缕阳光,白屹凡从未有过的温柔,让我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别哭了,这次的主刀医生我已经打过招呼了,没问题的。”
白屹凡的话音刚落,我双手就环住了他的要,疯了一样紧紧的搂着他大哭了一场。因为高迪在睡觉,所以我只放任泪水滴落下来,并没有发出声音,但真的是憋的很难受。
我真的没敢相信白屹凡会这么对我,回想这段时间发生过的事,他从未考虑过我的感受,突然对我这么好,我还真有些受宠若惊。
他很温柔,这感觉让我迷恋,心中妄想他若是一直能这样该有多好。
如果说苏杰在我最狼狈的时候给予了我金钱的帮助,那么白屹凡就可以算的上是我的精神支柱,在我最脆弱的时候赏给我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和怀抱。
我忘记了我哭泣了多久,只是看见手术室上面‘手术中’的那个灯突然灭了,我放开了白屹凡就冲了过去。
很开手术室的门就开了,医生推着我妈出来了,我妈还没有醒,看着我妈憔悴的脸庞心里非常害怕。
“病人麻醉还没有醒,家人的情绪先不要这么激动,这是一次非常顺利的手术。”
听了大夫和白屹凡的对话,我傻傻的笑了出来。我妈手术成功了,我这几天受的苦终于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就是我妈又能像以前一样在我眼前欢笑了。
“谢谢,苏医生,这次幸亏你给我面子,要不然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手术。”
“白医生你说什么呢,你要是早说这是你的亲属,我也不能安排到现在啊。”
我隐约听见了白屹凡和那个医生的对话,虽然有些好奇,却因为急着跟我妈一起回病房也就没往心里去。
到了病房,我帮医生一起把我妈放到病床上,心中想着一会白屹凡可能会来吧,到时候我妈睁眼看见我们两个在一起说不定会非常高兴呢。
我在病房等了好久,等到我妈都醒了,还不见白屹凡的身影,到是高迪傻傻的从门外走了进来问我我妈手术怎么样。
看见高迪我心里有点愧疚,瞧我、刚刚就忙我妈了,忘了把高迪叫醒了。可高迪却丝毫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还不忘给我递过来一瓶水。
我看着她心大的样子,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高迪就坐在我身边也不说话。
我们两个等了好久,我妈终于醒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高迪,好像是在找谁,最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恍然明白,她不是再找白屹凡吧?怕她刚做完手术伤心,我急忙跟我妈解释说白屹凡在做手术,现在抽不开身,所以不能来。
我妈听我这么说才笑了出来,我心里一酸,没想到我妈是真的在找白屹凡。看来我妈还真把白屹凡当做准女婿了,这事可难办了。我们母子满心欢喜的想讨得他的真心,可是白屹凡对我时好时坏,如同玩物一般。
正当我们母子二人因为手术成功而高兴时,病房门被‘啪’一声踢开了,随即走进来一个女人。
我抬头看去,那女人三四十岁的样子,打扮的非常年轻,一身皮大衣紧裹身体显露身材。一头大波浪散散落在胸前,穿着很低调,但却依然掩盖不了昂贵的细节。
她身上的包、手表,还有脖颈间的项链,随便一个都是我一辈子都买不起的货。
“你就沈潇潇啊。”
女子上下大量了我一番,不屑的说出了一句。
我站起身来点了点头,我好像不认识她,回忆了整个大脑的内存都没曾出现过她的身影。
“哼!跟我滚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女子说完踩着高跟鞋转身走出了病房,我也不知道怎么下意识就跟着走了过去。若是平时肯定会犹豫,你叫我跟你滚出去,我就要跟你滚出去么?估计这次是这个女人的气场太强大了,压的我喘不上气不得不跟她出去。
我们两个来到了走廊,我关好了病房门,转过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迎面扇了一嘴巴。
当时医院的人是真多啊,这一个嘴巴一半路过的人都慢下了脚步。
我一手捂着脸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眉头紧皱的看着她,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她劈头盖脸一顿骂。
“小贱种,什么不学偏偏学人家勾引男。勾引男人也就算了,还勾引到我家苏杰的头上,你真当我们都是吃素的么?你们这种女生,我最是知道,不过是为了钱!苏杰给的钱你配花么?你那么想要钱你怎么不去卖啊?”
女人的声音很大,大到在喧闹的白天依然震彻整个走廊,我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双在盯着我等着看笑话。
这一瞬间我感觉我又回到了一个月前那种被人欺凌的岁月,我真的很想大笑几声,然后洒脱的告诉她我已经去卖了,又能怎么样?可是我不能这么做,这只会让走廊中传来更多的嘲笑声。
“苏杰的钱,我是借的,我会还的。”
我小声的说着,我心中知道这不管苏杰的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就对苏杰产生了恨意。
你若是有能力,就来帮我,把一切都事情处理好。你若是实在拿不出钱来,或者搞不定家里人,我也不会强迫你拿钱啊。。。
“还!可笑,你怎么还?什么时候还?”
那女人更加嚣张,我明显能感觉她嘲讽的眼光在我廉价的衣衫上扫了一眼,嘴角勾起不屑。
我抿了抿嘴,被一群人嘲讽的感觉真的很无助,我以为在学校被欺负这一年我已经习惯了这种无助,今天看来我还是太弱了。
“一万块而已,我后天就还可以么?”
虽然知道这句话很可笑,可我还是说了出来,我不想在和面前的女人有过多纠缠,她应该是来要钱的吧,我把钱还给她是不是就可以了?
“哈!既然只是一万块而已,那你今天就还了好不好?”
她故意把‘而已’两个字说的特别重,借此来羞辱我,可能她也知道我根本没钱,现在也还不起。
我低下头,知道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一万块我今天肯定凑不齐。
“我明天给你可以么?”
我在努力,努力争取我的最后一点尊严,今天我确实给不上,我没有那么多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