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
雪纷纷扬扬的落下,就如同那南方的柳絮因风飘起一般,街上的雪地上,是一只雪白的貂儿,睡在雪地中,与那雪地中的雪融为一体,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哪儿是雪,哪儿是那名贵的银貂。
有些人看到了银貂,却只敢远远的看着,不敢靠近,渐渐的众人围成了一圈,将银貂围在圈内。
“愔儿,愔儿。”
那声虽然轻轻淡淡,却也犹如珠玉碰撞时所发出那清凌凌的声一般,虽然如风轻轻淡淡,却也堪比天籁。众人被这声音吸引,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披着白色披风的女子走来,那披风的颜色与那雪地中卧着的银色式如此的相似,简直一模一样,当声音的主人走近了后,众人都屏住了呼吸,只见那女子即腰的长发因被风吹的缘故漫天飞舞,几缕发丝调皮的飞在前面,头上无任何装饰,仅仅是一条淡蓝的丝带上扣着一朵七色花蕊,轻轻绑住一缕头发。绝美的容颜为施粉黛,却依旧倾倒众生,而那双眼眸,更是迷惑世人,那一双黒中透着淡淡紫色的眸,惊艳的眸,幽滟的眸,恍若无数人在无数个梦中惊起一泓秋水的滟,惊落一场繁花的红,又犹如天界星辰,人间繁华般,勾魂夺魄,却透露着丝丝的忧伤。
卧于雪地里德银貂也听到了主人的招呼,遂也不在卧在雪地里,而是快速的穿过人群,飞奔到那绝美的女子的怀里。贪婪的眷恋在女子的怀中,却还没两分钟,便被人提离那个温暖的怀抱,被丢在一个虽然还算温暖,却不怎么舒服的怀抱里,银貂无辜的大眼睛看着那个霸占它主人的坏男人。
“月儿,你怎么私自跑了出来,就为这畜生吗?你知不知道我找不到你有多着急。”
埜祈棪贪婪的将紫殇彼月抱在怀中,似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而紫殇彼月也没有反抗,任由他将自己揉进骨血之中。这半年来,她反抗够了,每一次反抗,换来的,是更加汹涌的掠夺,她累了,只想安安静静的,就这样,便已经很好。
突然,埜祈棪将紫殇彼月横抱起来,坐上了马车,而众人此时才回过神,没想到他们这位绝世的美人居然是他们城主的妻子,一时间,城中传出了一个又一个谣言,说那绝美的女子是天上的仙子,因为思慕他们城主,而偷偷下凡,还有的说,这个女子是一个妖精,是来迷惑他们城主的,各种谣言均有,已经快吧紫殇彼月说成是褒姒,妹喜,妲己这类的红颜祸水了。
而城主府中,紫殇彼月斜躺在贵妃椅,双目却望着窗外,她已经来此半年了,半年,她没有见到过紫姬姑姑,没有见到那虽然迷糊,却很心疼人的月姬了,窗外是埜祈棪亲手为她所栽种的未央花,只可惜,半年来都没有开,埜祈棪不急,紫殇彼月更不急,她记得他跟她说过他父母亲的爱情故事,一个很悲伤的结局,他抱着她说道,他不会让那结局发生在他们身上,紫殇彼月当时没说话,她不敢肯定,她是否能和这个名为埜祈棪的男子过一生,即使他真的是她幼年时遇到的那个人,但是,他也不是以前的他了,他变的很痴狂,总是在不对的时间追求着不对的事物。
“月儿,月儿。”门外,响起了埜祈棪的声音,紫殇彼月扭头看向门外,埜祈棪披着一件黑色的貂袍进来,上面,还有许多未化得雪花,丫鬟为他脱下貂袍,露出他里面穿着的蔚蓝色的长衫,是紫殇彼月做的,埜祈棪的生辰礼物,也是埜祈棪强行要求,紫殇彼月被他缠的受不了,才做的,不想,他如同孩子一般,每日都必穿这件长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三皇子穷的只剩一件衣裳了。
紫殇彼月从贵妃椅上坐起,看着他,淡淡一笑道“今日又发生什么事情,你怎么走的那么急。”站起身抬手为他拂去头上的雪花,接过丫鬟递来的姜茶,送到了他面前“外面冷,喝碗姜茶暖暖身子吧!”
埜祈棪接过姜茶却未曾喝,而是将姜茶放于一边,紫殇彼月疑惑的看着他,却不想,他突然拉住紫殇彼月的手,裹在自己的手中,紫殇彼月虽然呆在房间里,但是手却很冰,而埜祈棪虽然刚从外面回来,手却很暖和;紫殇彼月就这样看着他,没说话,埜祈棪也未曾说话,两人就这样静默着,丫鬟们无声的退了出去,朱红的大门也无声的关上,埜祈棪突然将紫殇彼月打横抱起,一步一步走向内室。
他将紫殇彼月放在床上,随即也躺在床上,一手轻轻的抱着紫殇彼月,另一只手却拉着紫殇彼月的手,两人就这样合着衣如同比翼鸟般交颈睡去,紫殇彼月模糊间,似乎听到埜祈棪说‘月儿,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