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知道陆席城是在执行任务,之前也跟她打过预防针,她理智上可以明白。如果让她睡一觉,可能也就过去了。
但是现在,心里却实在高兴不起来。
她不是专业的人员,没有受过训练,而且又累了一天,做不到理智和情感的划分。
她随便吃了几口,便往门外走。
叶凌霜看见她,也只是随便地点头笑了笑,没有阻拦。
门外,月色很好。
城堡的占地面积很宽,外面五光十色的灯光都照射不进来,整个庭院显得安静祥和,呈现出一种迷人朦胧姿态。
宋槐大略看了一下,在庭院的暗处,还是隐藏着不少尽职尽责站岗的保镖,而方媛银铃般的笑声,不断从深处传来。
他们不知道去哪里搞来一堆的孔明灯,一盏一盏地点燃,看着它升空,然后哈哈大笑。
“俊哥哥,你过来啊,你看这盏,这盏升得好高啊!”
“你慢点!小心摔了!”
“才不会!你快点,这边好像有蝈蝈!”
陆席城便依言走过去,两个人一会看飞在天上的孔明灯,一会又蹲在地上研究着什么。背影竟然很和谐,让人完全插不进去。
宋槐挑了一张离门口很近的石凳,坐了下来。
心里突然有一种很颓丧的感觉,因为蝈蝈是活不过冬天的。它的死亡并不是因为天气变冷,而是自然规律,寿命将尽。
宋槐的思绪沉放空状态,她一直呆呆地看着他们,突然就觉得很刺眼,不想再看下去。
她起身想离开,石爱国却端着一杯酒,来到她的身边。
他似乎喝得有些微醺了,脚步有些发飘,一张温润的脸在柔和的月光下有着动人的光晕,眼神却有些轻佻。
他说:“夫人在想什么?”
宋槐说:“什么也没想。”
石爱国似乎的确喝醉了,说话有些语无伦次。他说:“夫人不要怪罪少爷。其实少爷这一生都很少乐趣,老爷管他管得很严,每天都有一大堆的事情不得不做,一大堆的纪律要遵守。我跟了他多年,真的很难看见他有这么放松这么愉快的时候。”他说着还打了一个酒嗝。
他们的位置靠近门口,大卫就站在门边,他们说话他完全听得见。
宋槐不知道石爱国是真的喝醉了,还是想传达什么讯息,她不敢轻易离开。
只好附和着说:“是啊,我也很少见他玩得这么快乐。”
石爱国突然靠近了说:“晚上警醒点,可能会有行动。”
宋槐心里一凛,低声说:“知道了。”
之后,他们又闲聊了几句,话题都是围绕着陆席城,说一些他虚构的过往。
宋槐都是少说多听,以免多说多错,等到她的离开不会显得突兀,让人怀疑的时候,她起身上了楼。
或许是她真的累了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她喝了一点酒,有些上头。
她竟然很快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口突然砰的一声巨响。
宋槐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行动开始了,突然惊醒,从床上坐起来,却看见郁景涛一身狼狈地跪在她的床前。
他似乎喝了不少的酒,一手拎着酒瓶,一手拎着酒杯。口鼻中喷出浓浓的酒气,领带被扯得歪在一边,礼服还上扣搭着下扣。
简直要被他吓死了。
宋槐真的觉得有点晕,“你又要干什么啊!”
郁景涛看见她已经清醒,突然痛哭流涕,一个劲地给她磕头。“求求你!让姓金的把这单生意让给我!求求你,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求求你!”
宋槐觉得头大!
“你怎么就不明白!他要不要这单生意,穆沙把生意给谁,不是我能够左右的!”
郁景涛却好像根本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一个劲地说:“求求你!现在只有你能够救我了!我已经给顾家立了军令状,要是拿不回这单生意,我就得扫地出门!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如果可以,宋槐也想求放过!
她下去一把揪住了郁景涛的领带。
“郁景涛,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你的骨头呢!生意没有了,你可以去再争取!你又不是没有那个才能!”
自从郁景涛背弃以来,宋槐直接将对他的感情斩断,从来没去深想,可是印象中,郁景涛真的不是这样吃人软饭的人。
郁景涛却说:“不!我没有!我想快速地获得成功,不想别人看不起我!我连你都失去了,我不能失败!呜呜!”
宋槐听得一愣,所谓酒后吐真言。
她有想过郁景涛是因为顾家的财富地位才背叛她,可是现在真的听到这个答案,对她也并没有什么影响。
但是她不可能会原谅一个曾经背叛过她的男人、一个两次三番给她泼脏水的男人,更不可能喜欢一个这么孬的男人!
就算仅剩下一点同情,现在她也帮不了他!因为陆席城他们要的本来就不是生意。
她知道事情的真相,穆沙塔法他们是恐怖分子,也许很快就会被歼灭了。
郁景涛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这本来就是浪费,但是她却一个字都不能透露。
看着已经软成一摊醉得一塌糊涂的郁景涛,宋槐实在不想看到他这么没有自尊的样子,更不想和他多做纠缠!
她将心一狠,冷冷地说:“郁景涛,你出去吧,我帮不了你!”
郁景涛听她这么说,突然抬起头来,“现在,就算我给你跪下,也丝毫不能打动你了是吧!”
宋槐很无奈,只好祭出杀手锏。“你不也看见了吗?我认识他根本就不久,现在在一起只不过是情投意合!生意上的事情,他怎么会听我的!你如果明智的话,就快点离开,到别处想办法去!”
她劝郁景涛走,完全是顾念以往之情,不然战斗一旦打响起来,他会不会受到牵连,就很难说了。
但是郁景涛现在昏了头,根本就不明白。
他突然站起来,盯着宋槐,眼神中透露出清亮,哪里还有半分醉酒的样子。
宋槐看得一惊,警惕地退了一步。“你想干什么?”
这个时候,郁景涛的眼神已经变得有些嗜血,他危险地问道:“你是铁了心不帮我了是吗?”
宋槐看他的情况有些不对劲,警惕地退到门边,“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他要做什么,又不需要我同意!你看,他现在跟方小姐在一起,也不需要顾念我的感受!”
郁景涛突然撕扯自己的领带。“那就怪不得我了!这么多年来,我在你身上什么都没得到!你让姓陆的睡,让姓金的睡,于情于理,都该轮到我了吧!”
他眼神疯狂,宋槐已经能够预想到他要做什么,转身就往门外跑。
但是她还是慢了一步。
她被郁景涛从后面一把抓住头发,拖回房间里来。
情急之下,宋槐大叫:“陆席城,救我,救命!”
意识到自己喊了什么,宋槐惊出一身冷汗,也不知道被人听到了没有!
她狠狠地咬着嘴唇,用两只眼睛瞪着郁景涛,再不敢说一个字。
郁景涛一脚把房门踢上,将宋槐甩上床,随即压上。
“陆席城,什么陆席城?他不是金泰俊吗?原来你心里想着的是那个男人!真是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这回我叫你谁也吃不上!你先来尝尝我这顿吧!”
宋槐一边挣扎一边说:“你疯了吗?下面都是人,你不可能得手的!识相的你就快点滚开!”
情急之中,她曲起脚来,一脚踢中郁景涛的下身。
郁景涛痛得脸色发白,却更加疯狂,一手抓住宋槐的衣襟,给她扇了一个耳光。
“婊子!你还伪装什么圣女!短短时间,你就让两个男人上你,根本就是个人尽可夫的荡货,这点梦梦比你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得不到生意,我也是死路一条,你就乖乖给我垫背吧!”
说话间,宋槐的衣服几乎已经被撕成了碎片。
她虽然一直有剧烈反抗,但是男女的体力差距就摆在那里,不能由她的意志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