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淑烟被尉迟寒拖进浴室,擦了脸换了衣,总算是获得了自由之身,气哼哼地走了出来。 尉迟寒有点想笑,嘴角一直都是微微翘起的样子,跟着苏淑烟一直走了出来。
苏淑烟在前面走,走得很快,尉迟寒在身后追得很从容,似乎并不怕苏淑烟就这样溜了。
“你跑这么急,做什么去?”尉迟寒在她身后问道。
苏淑烟打开门,回头瞪了他一眼,说:“当然是回房间收拾东西,然后回家!”
尉迟寒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沉默着看她离开。
八姨太的事情给了尉迟寒启发,那就是苏淑烟若是一直呆在少帅府,必然还会有更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发生,这次是六姨太,下回又不知道该是谁。
尉迟寒的府里女人不少,但是他从来都没有拿正眼瞧过,只是给了她们姨太太的身份,然后放在后院里养着。
谁让家里那些人,包括自己的父亲,都热衷于往他的身边赛女人呢。
如果不是这次回来呆的时间久了些,他甚至都分不清这些女人的脸。
苏淑烟一直留在少帅府里的话,一定是会引起这些女人的注意,如果想要让苏淑烟更加安全,必须要给她一个足以震慑住众人的身份才是。
尉迟寒站在那里想了好一会儿,却一点都没有考虑到苏淑烟和他约定好的那件事。
揪出凶手就放她回家?
哪里会有这种好事,这女人当初要死要活地跟着自己上了回北阳的火车,现在说回去就回去,当他尉迟寒是什么滥好人吗?
尉迟寒想着想着,就轻笑出声。
苏淑烟是不可以轻易放回去的,瞧着这女人现在对自己的态度,他几乎可以肯定,如果这一回将这女人放走,就再也没有更好的机会可以抓住。
副官张良进来后,报告尉迟寒说大帅尉迟沣来了电报,说过几天会从平阳回来,最多三天之后就会来看尉迟寒。
尉迟寒点了点头,略微皱了下眉,想到自己的父亲尉迟沣并不是容易打发的人,就有些烦。
另一头,苏淑烟果然是一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开始收拾行李,然后等着尉迟寒派来送她回家的人过来。
尉迟寒不慌不忙地去大厅里审讯了已经清醒过来的六姨太,在苏淑烟身边那个小丫鬟的作证之下,六姨太和春玉都是面露绝望之色。
小丫鬟因为先前已经被苏淑烟答应会放她一马,所以将对方诱骗自己嫁祸苏淑烟的事一五一十地交代出来。
尉迟寒因为并没有被苏淑烟提前告知实情,即便有些猜想,但是也没有料想到其中竟然会有这么下作的一面,对六姨太更加痛恨。
连同着苏淑烟身边被收买的小丫鬟,都打算用家法处以极刑。
小丫鬟一听和苏淑烟答应自己的不一样,已经快要哭断气。
六姨太自知理亏,只能祈求尉迟寒能够稍稍心软。
但是尉迟寒和自己之间并没有任何情分,连同处一室的机会都少到屈指可数,又怎么会徇私情放过她呢。
“少帅,少帅!求求您放了我吧,我一时糊涂,都怪那个苏淑烟!”六姨太失声痛哭,“不!不,一定是苏淑烟那只狐狸精迷惑了您,否则您怎么可能会对她那样关心!”
“拖下去。”
尉迟寒踢开了试图抱住他腿的女人,不悦地皱眉。
六姨太被拖下去的时候还在大声咒骂着苏淑烟,“我对少帅您才是真心的,那个苏淑烟不值得少帅您如此对待!少帅您为什么不愿意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比那个狐狸精更加爱您的……”
苏淑烟只是过来找尉迟寒的,没想到在门口就听到了六姨太对自己的诋毁,她撇了撇嘴,心想自己什么时候表现出很爱尉迟寒的样子了?
“还有这个,也一并拖走,愣着做什么!”尉迟寒厉声喝道。
他看着那个出来作证的小丫鬟,一想到这小丫鬟竟然敢辜负自己的信任,和别人勾结去谋害嫁祸苏淑烟,就恨不得直接一枪崩了她的脑袋。
苏淑烟在这个时候忽然出现在门口,一把拦住了要带走丫鬟的人,看向尉迟寒。
尉迟寒身体前倾,看着她的脸,疑惑道:“你打算做什么?”
苏淑烟瞥了眼小丫鬟,说:“我已经答应她了,不追究她的责任,只要她愿意出来作证,就功过相抵,既往不咎。”
尉迟寒转了转眼珠,换了副神色,促狭地笑:“所以你现在是要阻止我惩罚这丫鬟?”
苏淑烟看着那小丫鬟,轻叹了一口气,说:“她年纪还小,又是被六姨太边上的春玉迷惑了,做出这件事之前甚至不知道会害到我。”
尉迟寒缓缓地说:“可是我这府里是有规矩的,她与人勾结,霍乱我这后院,也是事实,出来指证六姨太也只是她的分内之事,怎么能算作是功过相抵呢?”
苏淑烟蹙眉,盯着尉迟寒的眼睛,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尉迟寒挑眉道:“想救她?”
苏淑烟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算计,便提高了警惕,然而接触到那不过十三四岁的小女孩的惊恐万状的眼神时,心底的柔软又好像被触动。
“你有什么条件?”她问尉迟寒。
尉迟寒对手下招了招手,示意道:“先将这丫鬟带下去关起来,我和苏小姐谈些事情。”
苏淑烟腹诽道尉迟寒这男人竟然是个黑心黑肺的无耻之徒,连这么一点事情都要来算计一下,真是一点也不肯错过让自己获利的途径。
“要说什么赶紧说。”苏淑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尉迟寒摇头轻叹:“你这个态度,在谈判的时候对自己很不利。”
苏淑烟皱着眉看向他,然后努力用和缓的语气问道:“那请问一下少帅大人,到底打算怎么样才肯放过那女孩子呢?”
尉迟寒定定地望了她一会儿,说:“说起来也很简单,对你我都是一举两得的事,那就是你同意嫁给我,然后我放了她,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