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

墨夜寒独自守着苏晚晴，刚毅而俊美的脸冷硬而漠然，眼底毫无半分疲惫之色。

“夜寒，让我给她洗个脸换身衣服，好让她走得风光体面些。”

墨元正夫妇拿着干净的衣服站在旁边。

李秀华忍不住又掉了眼泪，她舍不得这个体贴的女儿。

“妈，你放下，我来。”

墨夜寒语气冷漠，固执的不允许任何人碰苏晚晴。

良久，他才收回思绪，拨开她脸上的碎发，悲痛的低喃道：“晴晴，你放心，我知道你最爱干净，我会让你一直都漂漂亮亮。”

墨夜寒细心的为她擦脸，特别的轻柔。

曾经，他对她粗鲁惯了，从未心疼过他。

如今，他想弥补。

擦到一半，墨夜寒突然像没了力气，就那样直直的看着她。

“晴晴，你真残忍啊，我逼着你去流产，也只不过是想保护你罢了，你不是很怕死么，那你为什么又要选择这么残忍的方法离开我，你怎么能忍心？”

想到苏晚晴流产时的情景，墨夜寒的心像被刀绞似的。

那也是他的孩子，他怎么可能会不想要。

孩子没了，他同样痛苦！

但比起苏晚晴，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

“我爱你，但我却不敢爱你，我们之间有条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我不能让爸妈失望。曾经，苏心儿告诉我你劣迹斑斑，你知道我有多生气！我试图惩罚你远离你，但我根本做不到，我连一刻都离不开你！”

“你勾引我时，我从来不会拒绝，因为就算你不勾引我，我也想抱你亲你……”

墨夜寒心中发苦，双手撰得紧紧的。

他与苏晚晴睡过无数次，每一次他都是以那种耻辱的姿势折磨她，羞辱她。

她不退缩，反而像上了瘾一样，发疯般的朝他扑来。

其实，能拥着她已经很好……

墨夜寒的心脏突然好像破了一个口子，凉飕飕的，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疼痛袭卷而来。

他捂着胸口，似乎又看到苏晚晴仰着那张倔强的小脸，威胁他不准结婚时的模样。

墨夜寒嘴角苦涩的勾起，随即，整个身体都无力的靠在了椅子上。

“晴晴，你活过来，好吗？别怕，我再也不要你的肾了，只要你能活过来，什么事情我都答应你，我会一直保护你，不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以后不用你威胁，因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娶别人，我的妻子，只能是你苏晚晴，生亦是你，死亦是你……”

墨夜寒的声音已经嘶哑得发不出声音，眼眶里的泪水也止不住流下来，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折磨得他几近崩溃。

记得当年苏晚晴第一次来墨家，他便被她那双从未被世间尘埃污染过的眸子所吸引。

就在那时候，他深深地爱上了她。

然，她却成了墨家的养女！

急救室外。

李秀华捂着脸靠在门上，一行老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墨元正搂着她，同样的痛苦不堪。

他们此时才知道，墨夜寒原来积压了这么多的痛苦。

不过，一切似乎都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