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十四章此恨绵绵无绝期-毒医酥心配-书香小说网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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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四章此恨绵绵无绝期

作者：金如铁时间：2018-05-17 00:11 字数：6694 字

纪涴禾靠在自己的臂弯上，静静地在石桌上睡着，恬静而安逸。九荣轻柔着她的秀发，望着她闭着的双眼，嘴角的笑容隐隐透着幸福。     九荣听到了门外的声响，眉头微皱，有些不满地望着方子沨，他的到来打破了这里的原有的平静。     纪涴禾依旧没有醒，仿佛在九荣的身旁，她总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睡下去，不管有谁来扰，都会让身旁的人给阻挡了去。     方子沨看着纪涴禾那份安静地睡荣，心中泛起阵阵苦涩，他没有见过她在自己身旁睡得如此安逸而美好，反之更多的是缺乏安全感的警惕，还有避人千里的淡淡的冷漠。     手中的胭脂愤愤地扔在地上，盒子已经破成了两半，发出清脆的声响，扰醒了石桌上的女子。     她揉了揉眼睛，面前的一切还在朦胧中，隐约看到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禁握紧了身旁人的手，待渐渐看清楚的时候，脸色便有些微沉，不是十分厌恶，也不是十分欢喜，就像是对待路人，不温不火。     三个人都没有开口。     纪涴禾看到了摔在地上的胭脂，看得出来是上等货，红艳如血，不禁缓了脸色，起身走出去了一步。     “你回来了。”语气中唯一藏着的便是礼貌，看到他的痴心一片，自己心中也不是很过意的去，不管如何总要回礼一下。     方子沨看着纪涴禾嘴角那抹淡淡的笑，笑意只到嘴角，弯起的弧度也刚刚好，温婉大方，却失了些情义。将那胭脂踢了一脚像是在发泄情绪，朝着对面二人冷笑一声，便拂袖离开了这个地方。这里到处弥漫着他们的幸福，还有自己满身的愤怒。每次看到她与他站在一起，只会觉得自己的卑微与失败，就像是永远抬不起头，不堪入目。     纪涴禾捡起了一旁的胭脂，打量了一番，然后点了点头，说道，“胭脂也真是上乘货色。”     说完便去看九荣的反应，果不其然，他的脸色已经变得阴沉，似笑非笑地开着自己。     纪涴禾看到了心中想要看到的反应，便将胭脂扔在了一旁的树丛中，微微叹了口气，似是嗔怪，更多的应该是撒娇，他还没有给自己买过这些东西。     九荣似是从那声叹气中听出来了些什么，报复性地蹂躏着她的头发，然后舒服地看着她那原本整齐地秀发现在成了一团糟。     纪涴禾瞪了他一眼，索性也就不盘发了，将头顶上的簪子拿了下来，长发立马就如同瀑布披了下来，长到了她的细腰。     九荣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艳，她盘发的时候干净清秀，却让人有种淡淡的冷漠感，披发的时候宛若九天外的仙女，似乎触及不到那份动人，只能远远看着而不能亵渎。     纪涴禾吃笑地看着九荣的表情，手在他的面前挥了挥，却教人一把抓住，然后听到他颇为严肃地说道，“我喜欢这样。”     喜欢她披发的模样？     纪涴禾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笑道，“今晚你会看到一个女鬼披着长发在你面前晃荡。”     “那我肯定握紧她的手，将她压在身下，一夜春宵。”     纪涴禾的脸一下子便红了透顶，她还没有接触过男女之事，九荣如此毫不遮掩地说了出来，让她只觉得面红心跳。     似乎方子沨的到来并没有影响太多的心情，可能是因为对方依然都在，所以不管如何都与他们无关。     第二日，纪涴禾便听到方子沨将秦淮之到了他的渊文院中，本想着要去找他，看看他究竟有些什么事情，却被九荣拦下了，安抚她说，秦淮之定会平安回来，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才放下心来。无论如何，是她将秦淮之带到了这个地方，她应该保全他的一切。     渊文院中，秦淮之站在方子沨的面前，丝毫没有卑微之感。     手下的人看到有些不痛快，朝着秦淮之的小腿便是一踢，令他发出了一声闷响，单膝跪在了地上，那人才昂着头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在大护法面前，他们都需要跪，为何单单只有他不跪。     “为何加入天竺教？”方子沨看着地上的秦淮之，语气中明显地有些不屑。     秦淮之不吭声，抬头望着方子沨。     方子沨看着秦淮之的眼神，像是狼，虽然跪在地上，却丝毫没有屈服的意思。     方子沨心中不由得感到不舒服，这是对他的忤逆，对着大堂那么多手下的忤逆。他紧紧地捏着秦淮之的下巴，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像是在强调此刻他才是走在他上面的人。     秦淮之的脸色总算有些变化，却变得越来越不屑，还有淡淡的嘲讽意味。     方子沨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眼神里透着狠辣。     “让他们都下去。”秦淮之不紧不慢地说着这句话，仿佛他是主人，而此刻正决定着他的生死的人却是他的奴仆。     “凭”方子沨刚想喊出口，却被秦淮之手中的玉牌吸引了过去。     许久，秦淮之便觉得自己脖子上的力量正在渐渐地减弱，最后，方子沨的手离开了他的脖子，对着其他人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其余人完全没有回过神来，以为会看到秦淮之命丧渊文院，都已经想好了该由谁抬尸体出去，此刻被请出去的竟然是自己，而大护法明显地已经打算放那秦淮之一条生路。只不过，他们是下人，必须服从主人的指令。     等到大堂之中已经没有第三个人的呼吸声时，秦淮之从地上起身，拂了拂身上的灰尘，小腿隐隐作痛，而被方子沨掐过的脖子还留着一圈红。     只是嘴角那丝怪异的笑容，方子沨才明白，秦淮之到底是个怎么样的角色。     那天渊文院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无人知晓，只知道等大护法招手下人回去的时候，秦淮之依旧跪在地上，神情透露着恐惧与不安。     方子沨手上拿着一颗黑色的丹药，对着那颤颤发抖的秦淮之说道，“这是上好的摄心丹。”说着就将摄心丹拿到了秦淮之的面前。     所有人都明白，大护法想让他吃下去。     秦淮之颤抖着身子，跪着的身体连连往后退，却又立马停住了，颤颤巍巍地拿过方子沨手上的摄心丹，看了许久，闭上眼睛，便吞了下去。     方子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服下，然后说道，“既然如此，就不要做些不该做的事情，安守本分，为天竺教卖命。”     “是。”声音还在微微颤抖，身体依旧跪在地上许久不肯起来。     其他人都纷纷嘲笑了一番，这人定是怕到腿麻了，此刻已经站不起来了罢。     方子沨一脸厌恶地挥了挥手，便有两人出来将跪在地上的秦淮之收拾了出去，似乎是扔到了院子外，然后无情地关上了大门，一脸得意地回到了大堂。     所有人以为就这样了，方子沨却盯着一个人。     而那个人正是最开始踢了秦淮之一脚的张峰，方子沨毫不留情地朝着张峰踢了一脚，直接让他撞上的柱子，一口血就喷了出来，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所有人都后退了一步。     只听到方子沨无情地说道，“解决掉。”便进了里头。     所有人都明白解决掉的含义，只是谁都没有猜出来是为何，或许是因为大护法的心情不好随意找了个人出气，或许是因为他刚好在什么时候惹到了大护法，或许也有可能是因为方才他自作主张踢了秦淮之一脚。     不管如何，总算是有个人站出来刺穿了那人的心脏，看到他气息已经断了，便与另一个人收拾着扔到了后山喂山中的野兽。     而自从秦淮之平安无事地从渊文院出来，张峰被赐死，教中便纷纷谈论此事。     纪涴禾也早已听闻，只以为是方子沨找不到理由寻他人麻烦，又不愿与自己撕破脸皮才如此，至于那人的死，或许只是方子沨心血来潮了。     所以当秦淮之来找她的时候，她也只是随口问了句，他是否有为难你。     秦淮之摇摇头。     “涴禾，以后我便可以真正地在魔教立足了，从今以后我来找你一同练武如何？”     纪涴禾刚想拒绝，却看到他那满怀希望的表情，便再也狠不下心，淡淡地笑了一下。     秦淮之满足地笑了，将自己带来的一丛野花放到了纪涴禾的面前，花香正浓，花色正好，配着纪涴禾那姣好的面容，让他心花怒放。     于是，每日的午后秦淮之都会来找纪涴禾练武，有时九荣会站在一旁指导，有时只有纪涴禾一人与他共武，只是不便的是，他总会给纪涴禾带一件小东西，有时候会是一丛花，有时候会是自己做的小玩意儿，或是从厨房拿来的糕点，或是寻到了上好的茶叶。     偶尔两人也会放下手中的剑，坐在院子里的大树下面，闭上眼睛，品一碗茶，静静地享受着，当然，这是在九荣不在的时候。     秦淮之与纪涴禾的关系越来越密切，看在眼里的九荣也已经沉不住气了。     纪涴禾不小心用剑刺到了自己，秦淮之离她近，早已经放下手中的剑将她的手含在了自己的手中，脸色尽是那担心之意。     九荣正想要过去，却偏偏看到了这么一副刺眼的场景，脸色一沉，走上前，直接将纪涴禾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冷眼对着秦淮之。     秦淮之一脸的歉意，像是这才想起了九荣在，道了句对不起，捡起了地上的剑，有些落寞地坐在了一旁，离那二人远些。     纪涴禾蹙眉望着九荣，眼神中有些怪罪之意，九荣心细一下子便看了出来，放开了挽着她腰的手，发出一声冷哼便离开了。     “他是不是生气了？”秦淮之小心翼翼地问了句。     纪涴禾摇了摇头说道，“不用管他，今日也累了，淮之，你也回去吧。”     “你小心。”最后只是无奈地看着她在流血的手，道出了这么苍白的一句。     晚上，纪涴禾端坐在屋中静候着一个人。     不久，便走进来一人，脚步有些沉重，一走进便有一种压抑，来人正是九荣。     “知道你来，我先说一句对不起，不该那样对你。”纪涴禾望着九荣，他脸色依旧阴沉。     很久，九荣才开口说道，“他对你过了些。”     纪涴禾吐了吐舌头，趁势依在他的怀里，像一只猫一样永远都蹭不够，他已经说话了，表明他心中的气也已经不重了，这样便好。     “离他远点。”最后九荣还是霸道地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纪涴禾轻抚着他蹙起的眉，然后笑道，“好。”就像是在安慰一个小孩子，给他一串糖葫芦便好。     一夜，两人相互依靠，背对着，在院中欣赏夜色，纪涴禾忘记自己是何时睡过去的，只感觉那熟悉的温暖包围着全身，然后沦陷。     第二日，秦淮之来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朝里头望了望，看到九荣已经在院中喝茶，手中的野花被紧紧地握着，徘徊在门口，不进去也不离开，直到纪涴禾看到。     “怎么不进来？”纪涴禾并没有拉着他的手让他进来，只是十分客气地随口问了句。     秦淮之将手中的野花递了过去，然后苦涩一笑，“他在，我也就不来了。”毕竟，你也不是十分想要让我陪着你，日日夜夜，守在你身边的人也始终是他，而自己，也不过是你记起来的时候笑一笑的路人。     纪涴禾接过花，进去将花插进了一个花瓶中，每日他送来的花都被插进花瓶中，或许纪涴禾想，这已经是最好的回礼。然后走到门口，对着秦淮之说了一个字——好。     一个好字，彻底把秦淮之所有的期盼都打落在了地上，一点都没有剩下，所有的努力都只是白费，她也始终看不到自己，她世界里的唯一一点阳光都给了里面那个人，另外的黑暗吞噬了所有想要靠近她的人。     秦淮之原本握紧的手渐渐地松垮了下来，脸色的笑容也再也挂不住，说了句“打扰了”便匆忙离开。     “有没有人说你很无情。”院中的九荣默默地开了口。     纪涴禾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定是有的。不过我何必要对所有人都多情。秦淮之对我的想法我都明白，只是我不能带给他任何他想要从我这里得到的东西，不如现在就直接说清楚让他死心。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普度众生的菩萨，我也不想自己是。如果我对所有人都怀着一副热忱，来者不拒，你会喜欢？”     九荣扫了纪涴禾一眼，自然不喜欢，若她如此，对所有人都好，没有自己的个性，只知道一味的救人与帮助他人，怕也不能吸引自己的眼。     毕竟，没有必要的善良只会带来无限的麻烦。     “其实我一直觉得秦淮之身份有些怪异。”九荣品了一口茶，说道，“他就算是一个没落世家的后代，武功也不可能差到这份上。况且上次我们救他的时候，发现他身受重伤，都是一刀致命，况且身中剧毒，没有一定本事的人又怎么能扛得下来。”     “或许是体格健壮。”说着，纪涴禾打量了一下九荣，啧啧地摇头道，“好像确实比你健壮些。”     九荣勾起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这是精炼，健不健壮要不要亲自体会？”     纪涴禾脸色一红，瞪了他一眼，有些慌乱地拿起在桌子上的剑，支支吾吾地练了起来。     九荣心中有些欢快，不由笑了出来。纵然在别人面前她冷漠无情，只要他明白她的羞涩女子那一面也就够了，就像现在，这份独享就一直下去。     自此，秦淮之只会在九荣不在的时候与纪涴禾一同练武，而纪涴禾也明显地疏远了他许多，又多了几分客气，有时候两人会一直管自己练剑，一下午不说一句话。秦淮之心中的闷气也越来越浓。     这天，两人刚好在小路上碰面。     这是一条小道，平时不会有人经过。     秦淮之因要到后山采摘野花而路过，九荣则是心烦意乱想去后山练剑，两人便碰到了一起。     “幸会。”秦淮之伸出手友好地一笑。     九荣回礼，两人握了一下，却都用了力，然后都很快的放开。     秦淮之看着九荣手中拿着剑，而他的气息也不是十分平稳，便知他定是想要拿剑撒气。     九荣正迈步要离开，他不会对无关紧要的人停住脚步不前，只是秦淮之拦住了他的去路。     原本比较烦闷的心情越发得低沉，努力地克制着右手，脸上依旧是那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右使可要去练剑？”秦淮之一脸笑意地望着九荣，似乎丝毫没有感觉到那一股不满。     九荣抛过去一个不屑的表情，似是在说，无论如何都与你秦淮之无关。     想从旁边走过去，却又被秦淮之挡住了去路，一个不舒服，便直接袭向了他的脖子，秦淮之侧身一躲，又朝后一退，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笑容，这是一种挑衅。     “想当我的陪练？”     秦淮之将手中的野花安静地放在了一侧，手已经握住了剑柄。他也已经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