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到什么,猛地一把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床被。赤·裸的身上,到处是昨晚留下来的暧·昧痕迹。而床单上,那抹鲜艳的红色更是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
“不是做梦,都是真的…真的……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大脑一片空白,她浑身发着抖,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巨大的痛楚从身体和精神上一齐席卷而来。
不过是过了一·夜,她的人生,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泪水已经流干,嗓子眼里火辣辣的痛感是昨晚反抗未果的后遗症。
一想到这一切都是她信以为真,却连禽·兽都不如的亲生父亲丁如海所致,满腔的怒火汹涌而来。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暂时换回了她险些失控的理智。
自她醒来,床上就没有那男人的身影,现在看来应当是在浴室里。
既然已经都发生了,也不能再挽回什么了。不过,这件事情,她不会就这么算了!她要去找丁如海!
这样想着,她蹑手蹑脚的下床,看了一眼在地上残破不堪的衣物,心头怒火又是一紧,她自己的衣服已经是不能再穿了。
打开衣柜,如她所料,里面摆放着几件男士衣服。随手拿起两件穿上,她现在要趁男人发现之前离开这里!
衣服很大,但是没有办法,眼下也管不了许多了。
浴室里的人还没有出来,她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间的门,准备偷偷溜出去。
“丁小姐,厉先生吩咐了,您不能走。”
门外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丁百草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她没有想到,这男人居然还在门外派了保镖!
“你让开,我要出去!”想着如果等浴室里的那个禽·兽出来了,一定不会让自己离开,她心里就愈发着急,不顾保镖的阻拦,硬着头皮就要离开房间。
“丁小姐,您不能走!”面无表情的保镖尽职尽责的拦住她,阻挡了她的去路。
正火烧眉毛之时,屋内传出一道冰冷的声音,“拦住她!”
简短有力的三个字,却让人不寒而栗。那声音里,自带霸气,不送任何人拒绝。
“丁小姐,得罪了!”
丁百草眼皮一跳,心下暗叫一声不好。随后,丝毫没有心理准备的,就被保镖抓住手臂推进了房间。
“砰”的一声,房间门在她身后,再次无情的被关上。
“不要……放我出去!”
她转身,不停的拍打着房门。无论她怎么摇动把手,门就是纹丝不动。
绝望再一次从心里涌现,她心灰意冷的贴着门慢慢软了身子。
“没有我的同意,你以为你能跑的了吗?”
一大片阴影遮住了头顶的亮光,丁百草抬头,面如死灰的看着眼前的厉擎川,手指紧紧的捏住,指甲掐进肉里,不及心疼。
“禽·兽!禽·兽!你就是个禽·兽!不!你连禽·兽都不如!离我远点!”
刚刚沐浴完的厉擎川,身上穿着松松垮垮的白色浴袍,浑身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沐浴露香味。
不屑的勾了唇角,他在她面前蹲下·身子,伸出右手,刚想贴上她苍白的面颊上,就被她冷冷的出手打开了。
“别碰我!你只会让我恶心!”
丁百草偏过头故意不看他,眼中流露出的是满满的厌恶。他的所作所为,已经在她的心上,烙下了禽·兽的印章。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厉擎川眼眸一沉,微微弯了弯手指,目不转睛的盯住她的侧脸。
眼下的丁百草,对他是恨之入骨,恨不得将他剥皮抽筋。
“你记住,你爸已经将你卖给我了,从今以后,你只能是我的人!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千万不要尝试触碰我的底线!”
手中拳头紧紧握住,他眼底冷光咋现,掩盖住了一抹嘲讽。
“他不是我爸,你不要跟我提他!”丁百草转过脸,冷冷的瞪着他说,眼里的心灰意冷都要溢出来了。
一想到丁如海居然为了生意钱财,就这样将自己的亲身女儿给出卖!这样的父亲,还是人吗?
丁百草紧紧捏住手指,心中一团一团的火在灼热的燃烧。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现在又怎么会如此狼狈?!
“好,但是以后,我会管你的一切!”霸道的话语像是一条锁链,就这样终结了她的自由。
心有不甘的丁百草,从来就不是软弱的性子。现如今,她已经被他吃干抹净,他还想对她怎么样?
“我不会听你的,你想都别想!不要以为我会怕你!”她瞪着眼睛,死死地盯住他,眼底的恨意显而易见。
只是她的话语对厉擎川来说,并没有什么威胁。
“丁百草,你可以不听我,同样的,你也可以现在就离开这个房间。但是,你妈妈的手术,你要怎么办?”
丁百草心中顿时一凝,神情凝重的看向厉擎川,“你说什么?你要对我妈妈做什么?!你要是敢伤害我妈妈,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看着她恼羞成怒的模样,厉擎川满意的勾起唇角,随即起身,冷漠的背对着她。
“你放心,只要你乖乖的做我的女人,我不仅不会对你妈妈做什么,反而还会出钱,替你妈妈找最好的医生,最大可能恢复好你妈妈的健康。”
“什么?你说什么?你要出钱替我妈妈做手术?你没骗我?”
一听他要出钱替妈妈做手术,丁百草就将他对自己做过的事情暂时忘记,心心念念都是妈妈的病。
不管怎样,妈妈的手术,是最为重要的!
“这要看你配不配合了,别忘了,你那视钱如命的老爸,已经不会再怜悯你一丝一毫。做什么选择,要看你怎么想。机会只有一个,是你的自由重要,还是你妈妈的命重要,孰重孰轻,你应该明白。”
他薄唇轻言,眼底里都是算计。
从丁百草第一眼撞进他的眼中时,就注定了会被他折断飞翔的羽翼。
此时的丁百草终于像蔫了的叶子,颓然的坐倒在地,一片绝望。
她还有选择吗?
没有了……
和自己比起来,妈妈的命自然是最重要的!
她怎能用妈妈的命换取自己的苟且呢?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妈妈是支撑她走下去唯一的动力。若是连妈妈都没有,她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良久之后,丁百草缓缓的抬起苍白的面容,面无表情的盯住厉擎川,“好,我答应你,只要能救我妈妈,我什么都答应你。”
厉擎川淡然一笑,可那笑意并不达眼底,仿佛都在意料之中。
“既然如此,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