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枫很多天没有回来,林夏独自在家,别墅四周都被人守着,每天有人定时定点过来打扫房间和送饭,所有人和她都没有交流,像是在表演哑剧。
有了之前逃跑的教训,这一次外面的严防死守就做的更加紧密,林夏知道,她只能想出一劳永逸的办法去摆脱沈如枫的控制,否则被抓回来她就只剩死路一条——她不愿再经历第二次被洗去记忆行尸走肉一样的活着了。
她忽然想起邵知年,心中一动。
——
又过去大约一个星期,早上沈如枫回来了,她听见声音,但却没动,只默默加深了呼吸,感觉到他上楼过来静静站在自己身后,她回头看他。
男人沉沉的双目也看着她。
“沈如枫,”她声音寡淡,没有一点情绪,像是个生无可恋没什么可畏惧的废人,“是不是我死了你就开心了?”
沈如枫抬手抚了抚林夏的头发,将眸底的暴躁掩饰的很好,“夏夏,我这么爱你,怎么可能舍得你去死?”
她凝视着他,讥笑说:“爱我?沈如枫,麻烦清醒一点,不要再骗自己了!”
沈如枫面色紧绷,偏执又固执:“我爱你,”顿了顿,“很爱你。”
林夏觉得自己像是一拳头打进了棉花中那样深深无力,她轻声问他:“沈如枫,你的爱,就是要让我去死吗?”
搭在她头上的手突然收紧,林夏被猛地扯痛,闷哼一声,却笑了出来,面色煞白惨淡,仍然出言刺激他,“你爱我,我就自杀。”
他冷冷道:“你不敢。”
她被迫仰视他,眼睛里是巨大绝望悲伤之后的安静平淡,唇边的笑像是挂上去的一样,“十分钟后你的人再不滚,我们试试看。”
她在赌,赌自己在他心中的重要程度,成与败她都想了这么多天,无论结果如何,她都已经做好准备。
两人无言相对,沈如枫的视线打在林夏的脸上身上,让她只觉浑身阵阵发寒,像是早春的风刮进了骨头,刺痛难耐。
可她却丝毫不退让,这一场较量她不能输,虽然身体就快控制不住发抖。
沈如枫眼眸眯起,注视着前方窗外,说出来的话不辨喜怒:“那就试试。”
心上蓦地一空,林夏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真是奇怪,有些事尽管已经想得明白,可面临选择时,人总会偏向于内心深处所期待的那个结果。
他慢慢踱步绕到前面,高大的身影逆着晨光,让人有些看不清他的面貌,林夏抬头眯眼,这个动作让一直死气沉沉的她竟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活人气。
沈如枫忽然俯身靠近,不期然攫住了她的唇,林夏本能躲避,男人却早料到般抬手控制住她的后脑,迫使她不得不迎合承受。
吻越来越深,他不再满足于只是简单接吻,猛地一把抱起她,两人瞬间调换位置,林夏面无表情,看不出丝毫情欲气息,沈如枫刚想继续,整个人却突然像是被兜头浇了盆凉水,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一把推开她,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夜里,林夏又一次联系了邵知年,和他说了自己的决定。
“我来安排。”邵知年声音低缓,十分具有安抚性。
沈如枫没有限制她的手机,也许是太放心,因为林夏什么朋友都没有,也许是太自信,觉得当家族利益与个人利益摆在眼前时邵知年会选择前者,总之,他没有拿走她的电话。
一个星期以前她不再浑浑噩噩,试图联系邵知年,原本并未抱有希望,但对方爽快答应,让她十分宽慰。
三天后,城西别墅突发大火,女主人被抬出来时,面部已成了焦炭。
而沈如枫那时却远在邻市开会,尚且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