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暗指谁呢你?”白一淼瞪向席瑾然。
白母望着忙于打嘴上官司的两人,目光温柔。
她慢慢唠叨着,“淼淼从小就是个急性子,爱行侠仗义,特别不让人省心,有次从外面回来,胳膊上糊了一层血,划拉了这么大一个口子,”白母用手比划着,“给我和她爸吓的够呛。”
“这后来一问啊,说是路上遇到一小男孩被遭抢劫,她掩护人家时被误伤了。我当时还笑说,自己都是个孩子呢,还知道救人?”
白一淼吃着红提,不解道,“妈,你不是说我这是自己摔的吗?”
白母点了点她额头,“这不是为了给你长记性嘛。”
“那你也不能骗我啊!”
搞得她一直以为自己多皮呢,后来嫌丢人,还用纹身去遮。
席瑾然坐在边上,面色沉重,他抬头,语气郑重。
“妈,您意思是,淼淼胳膊的伤是救人所致?能具体跟我说说吗?”
白母只当他是感兴趣,不好意思道,“她那时小回来怕被我责骂,说的也不是很清楚,时间一长我就记得这些了。”
席瑾然笑了笑不再多问,他转头看向白一淼。
那双清亮妩媚的眸子,像坠入了星辰大海。记忆中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呼啸而来。
“叮”
门铃响起——
李妍提着一大袋吃食走进客厅,她看到正襟危坐的席瑾然,不动声色将包里的文件袋往里藏了藏。
“哈哈,席总也在呀?”她举手打招呼。
“嗯。”
白一淼起身来到她跟前,瞧着袋内,“你带的这是什么?”
“你不是想吃卤鸭脖大闸蟹这些嘛,我给你带来了,今天你就放开了吃......”她说着感受到一股冰冷的视线射过来。
朝着目光的主人憨笑,“怎、怎么了?”
席瑾然不疾不徐,语气甚至没有起伏,却给人以压迫感。
“孕妇不能吃螃蟹,你不知道?”
李妍打了个寒战,“知道...偶尔一次也.......对!是不能吃,这是给我吃的,哈哈。”
白一淼瞧了眼秒怂的某人,手刚碰到鸭脖,就听到,“那个也不能吃。”
“为什么?”她气冲冲问。
“孩子会变丑。”
呵——
瞧瞧这理直气壮的态度,白一淼深呼吸,最后扬起下巴,“你这么能,你来生啊。”
李妍看着她暴走的背影,在心里给她竖起大拇指,漂亮!
席瑾然倒没生气,态度温和道,“妈,我先跟淼淼回去了。”
白母自然喜闻乐见,当下就点点头,“去吧。”
白一淼走到门口时,瞥见李妍瞧瞧递来的眼色,对着席瑾然道,“你去帮我取件白衬衣,最里面的衣柜里。”
“家里不是有吗?“
“我就喜欢那件,明天要穿。”
席瑾然无奈,转身走向卧室。
李妍忙把文件塞给她,“这个你拿着。”
“什么呀?”
“哎呀,你看了就知道了,不过一定要保存好,不要让席瑾然知道。”
白一淼看着她神神秘秘的样子,手忙脚乱得将文件塞进包里。
......
席宅。
“小然,有事吗?”裴姨在厨房备晚餐,看到席瑾然第三次借口走进来,只倒杯水又离去。
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席瑾然靠着墙,摸了摸鼻子,问,“裴姨,你会做赛螃蟹吗?”
“会呀,少爷想吃?”
“不是,白一淼想吃螃蟹,但孕妇不能......”
“我知道了,”裴姨笑着说,“少爷是想让夫人解解馋?你放心吧,这道菜好了就做,程序很简单。”
“嗯...别让她知道。”
裴姨放调料的手稍滞,轻轻道,“少爷你总是这样,在背后对人家好有什么用?她不知道,你得放到面上来。”
裴姨看着席瑾然沉思的样子,叹气,这两个倔孩子算是碰到一起了。
晚餐很丰盛,赛螃蟹深受白一淼喜爱,连席母也被她的好胃口带动,多吃了半碗饭。
“你书房能不能借我用下?”饭后,白一淼问。
“可以,你拿的是什么?”席瑾然抽过其中一本书,看着封面,神色里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你能看懂?”
“你管呢。”
白一淼神烦他这瞧不起人的姿态,一把将书夺过,走进书房。
确保门被反锁上,她才打开另一本书,取出里面夹放的几张薄纸。
她认真翻看着,眉头不断起伏。
白一淼走出书房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宋木之这女人城府未免太深。
与此同时。
家庭影院里环绕着欢快的轻音乐,一个粉雕玉琢的男童在银幕上来回奔跑,小脸上还带着两个深深的酒窝。
“一转眼你就这么大了,小时候多好啊。”席母说着,面上是无限的怀念。
伴随着中气十足的画外音,一位英俊的男人抱起男童,笑着在他光洁白嫩的额头落了吻,“儿子生日快乐,爸爸带你去拆礼物咯。”
席母望着意气风发的丈夫,眼里泛起落花。
“爸爸如果在,一定希望你好好的。”
席母枕着儿子的肩膀,“......是啊。”
所以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护住白一淼的孩子平安出生,才算是给席家一个交代,她在心里这么想到。
“妈,你还记不记得我7岁那年被绑架的事?”席瑾然突然问。
席母立马看向他,“你问这做什么?”
席瑾然皱起眉,“妈,我最近总是有种感觉,那个时期对于我模糊又熟悉,想仔细回忆,又发现什么都记不起来。”
席母面色剧变,过了一会儿,才缓缓道,“你被救后,失忆过一段时间。”
“您说什么?”席大总裁这么狗血的情节会在自己身上发生。
“后来你爸爸看你身体恢复的不错,就想着反正那也不是多美好的事,忘就忘了吧,也没再让你接受心理治疗。”
席瑾然怔在原地。
“你忽然这么问,是小之又怎么了吗?”席母担心道。
“那时她也是个孩子呢,把你救回来后,身上一大片血迹,我当时就想,这是个好孩子,只是你俩这缘分......”
席母想到白一淼,只能感叹,造化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