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男强势降驾至正太郎身上,正太郎就算要躲也没办法躲、要挣扎也没办法挣扎,他整个身体被控制住,想求饶也说不出话来。
陈碧茜愣愣的看着这个可怕的情况,只愣愣的说了句:「你……你到底要做什……」话还没说完,正太郎在善男的控制之下,突然扑过来,双手抓住陈碧茜的肩膀,在她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时,强吻了她。
陈碧茜脑袋一片空白,她根本没想到正太郎居然会打破这一公尺的戒律且这样对待自己。所以这个睽违已久的吻究竟是什么滋味,陈碧茜其实完全不知道,她完全还来不及品尝。
当吻持续超过三秒,她开始恢复思考能力的时候,第一个问题想的是:善男控制了正太郎的身体啊!所以她是被善男强吻的!
她不要啊!就算善男是个大帅哥,她也不要被这种帅哥大恶魔给恶搞。
正想要挣扎,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全身无力,而且身体已经开始起了变化。她的头、颈、四肢、关节等所有地方都觉得无力甚至开始痠痛,更可怕的是,她的右侧肋骨下缘,竟然剧烈抽痛起来。
她终于发现,正太郎此时此刻居然在吸收她的某个部份,她那剧烈抽痛的地方的生气,在瞬间经过这个吻被抽离。
难道善男想要害死自己?
好吧!好险她有把身分证放在身上,上面还有预先留下的死亡讯息,如果死了的话,会有人替她洗刷冤屈的。
慢着!身分证放在的上衣口袋,昨天已经拿去换洗了,她现在穿着的香奈儿套装……她完完全全把身分证给忘了!
『可恶!我不要这样就死啊!』但她现在却处于完全无法动弹的状况。
突然间,身体一松,她落地了,而且是狠狠的摔在地上。
幸好先着地的是屁股,不然这一摔,她可能会脑震荡的。
眼皮沉重的无法完全张开,她觉得自己好像进入了半尸体状态。
听觉也模模糊糊,但唯一听见的,却是正太郎的哭声。善男又欺负他了吧!这回她却无能为力,连表达抗议都不行。
『正太郎!忍耐!我会救你的!』如果她死掉了的话,会在阎罗王面前告善男的状,控诉他藉着观音娘娘的名义以及那些什么五行的奇怪理由不准她跟正太郎一起。如果她没死的话,她会回来拯救他的。但现在,她却只能够忍受着内脏开始翻搅抽搐的痛楚,无助的躺在这里。该死!善男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会这么痛!
而这时候的善男,强拉着正太郎,往屋里走。
「不要这样,茜她很难过……善男,求你!」他想挣脱,但善男半附在他身上,半强拖着他走,他也是无可奈何。
「说好不心软的,正太郎,难道你不想跟她在一起吗?」不经一番寒彻骨,焉得梅花扑鼻香?虽然陈碧茜不见得过的了这关,但是没试是永远不会有机会的。
为了训练陈碧茜转化大自然五行的能力,善男用最残酷的条件来激励她的潜力。
那就是利用正太郎的能力把陈碧茜的木行能量给抽走,然后让她躺在这棵木行充足的树下。
木行在五脏中主宰肝胆四肢,并影响视觉与神经,所以现在的陈碧茜,肝功能接近失效,四肢筋骨无力,甚至连张开眼睛要看清楚都没办法,正处在极度危险的濒死状态中。
善男当然不可能要她的性命,在她身体到达假死状态,他就会将她救起了。只是如此一来,当她再度醒来之时,正太郎便会离开她的生命中。但就算有过人的求生意志,若是没办法领悟五行转换的奥秘,只是死赖在这个地方,那过了今晚,他还是会带着正太郎默默离开。
因为这个白玉观音像,其实并不是完全的纯净,里面含有某种程度的……使他无法顺利使用法阵来隐藏行迹。
对神而言,如果有信徒发愿立了神像,则经过法师沟通并取得祂的认可,祂会分神至这神像上,使神像具有一定的灵力,可以呼应信众祈求。当信众多或信念强时,神像呼应的信众增多且增强,这个分神的神灵也就越是完整,有强大者甚至直接是神的分身。而善男是观音娘娘的弟子,自然可以利用分神的灵力来施与法术。当然分神的强弱会影响到善男施法的效果。
善男知道这个只有单独一人供奉的白玉观音,虽然信徒虔诚,但是这个白玉观音上面的分神,因为某种原因已经相当微弱,加上白虎又来势汹汹,他实在有些难以招架。而且那群跟白虎同党的小鬼们蛰伏在暗处虎视眈眈,也让善男不敢再往外移动一步,只好等某人来了再说。那位某人是他昨天透过白玉观音发出讯息求救所通知到的,希望能够帮助他度过难关。不然还真是火烧屁股,一点办法也没有。
善男心底隐隐觉得有些对不起陈碧茜,但现在情况危急,正太郎并没有办法等待她耗尽大半辈子修行,所以他也只有这种可怕的速成方法。由于正太郎一直很想挣脱善男到陈碧茜身边,善男只好将正太郎拉到屋内的白玉观音像处,然后狠狠的将正太郎压制在下面,免得他偷跑出去。正太郎一直不断的哭泣着,善男虽然觉得很不耐烦,却也任由他去,不再闹他。
毕竟看刚刚陈碧茜的样子,她能过这关的机率实在太渺小了。纵然她有难能可贵的机会,可以遇到这种激发自身潜能的方法,不用靠着诵经礼佛与天赋异禀,加上寿命超长来参悟这一切。
但微小的人类的潜力,究竟可以到哪里?到底这是让她背水一战?还是拔苗助长?善男也曾经是个人,就他身上的例子来说,他总是那个被拔苗助长的苗,很轻易的就被现实给打败了。这也是他不看好陈碧茜的原因。
时序推展到了接近傍晚,善男逐渐失去耐性,开始对着那二楼窗台东张西望。他不断喃喃唸着:「怎么还没来!怎么还没来!」
那人太慢了吧!都已经等了一天了。再这样下去,天黑之前他就必须将门窗紧闭,并且用法阵锁住整个宅邸,到时候连那人都进不来了。到底知不知道事情很紧急啊!昨天都这么急切的呼唤了。而陈碧茜虽然还没到假死状态,但好像也没有任何令人惊喜的结果出现。这两个状况实在是令善男感到灰心。
眼见太阳只剩下半个,善男终于吩咐范利达:「帮我把陈碧茜抬进来。」
那人迟迟不出现,善男根本没有足够的力量能够保护陈碧茜单独在外修行。所以,是该对她宣告放弃的时候了。
但范利达却略显为难,说:「你不多给她一些机会吗?」
善男一愣,望着范利达,已经是花甲之年的老翁,跟在观音娘娘身边的时间,也许比自己还要更久……所以他能了解自己在做什么?能了解陈碧茜为了什么而努力吗?
「可是昨天那群东西等等就要过来了,将她放在外面也许会有危险。」
「放心吧!榕树公会好好照顾她的,让她再努力一下。」
榕树公?善男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那棵俊茂的榕树竟然是榕树公?
那是拥有得天独厚的环境,难得造就的纯净榕树灵中,再经不断的与人接触,带给人们幸福,并使人发愿反馈,持续强大自己的灵,才会成就的榕树公,至少都有两三百年历史,给人供奉的时间也超过五十年。
善男点头同意范利达的话,随后请正太郎跟着范利达将所有门窗都紧闭,他准备开始在白玉观音处施法。不过感应白玉观音上微弱的分神,他不禁感到无奈,或许他应该要好好巴结外面那个榕树公,也许榕树公有办法将这劫难给化解也不一定。
但想这个都太迟了,他今早只顾着在榕树公那边欺负陈碧茜,完全没想到跟榕树公请安问好,现在情况这么紧急,他又怎么有时间出去外面打交道?
都是某人害的!善男只好再把那姗姗来迟的人在心中臭骂一顿。随后再盘起腿来,照昨天的方法唸咒,并让白玉观音将法阵散播出去。虽然一切顺利,但善男心里还是有点不安稳。希望白虎的小鬼没有这么厉害,不然的话,恐怕……啊!不要想这么多,看白虎恐怕是别人施法产生的怪物,所以应该是没有养厉害小鬼的本事才对!
善男自我安慰了一番,却突然间听见楼下的正太郎一声大叫。善男赶紧下楼一看,只见正太郎不断抱头鼠窜,边喊救命边被追。范利达在一旁看呆了。
追着正太郎到处跑的,竟然是──一只花猫?很普通的花猫没错,但那花猫却把正太郎兜的团团转!
善男一见,猛抓自己的头发,叹道:「现在才来,太慢了吧。」正太郎看见善男犹如在一片汪洋中正要溺水却看见漂流木一般,他立刻朝善男扑过去,紧紧的抱住他。
『嗯哼,感觉还不错。』善男脸上不自觉的浮起笑容,还难得慈悲的拍拍他的背脊,略作安慰。那只花猫终于停下动作,来到善男跟前。
善男碎碎唸道:「妳什么时候又去找到猫身?还有妳逗正太郎干么?信女!」
信女,就是他望眼欲穿,一直在等待,等到火冒三丈的某人。同样也是观音娘娘的弟子,但比善男修行的久多了,是以才可以直接附在动物身上。前阵子为了驱除张天师,林家立身边所带的黑猫,后来被烧死的就是她所附身。
现在的她不知道又去哪换了个猫身附身,也因为如此,非纯粹灵体的她,才有办法进来这间充满法阵的屋子。也因为正太郎知道是她,才会这么害怕,怕的到处跑。而这只善男开口叫信女的花猫,则悠闲的舔着自己的前趾,还洗了洗脸,完全跟一般的猫没两样,但等动作完毕,她居然开口说话:「这不重要。」
信女的声音听来犹如猫声般又嗲又黏,犹如一位娇媚的少女,但这样的声音,从猫喉咙发出来,确实是奇怪极了。尤其是对普通人范利达而言,更是诡异,但他尽量换上见怪不怪的表情,悄悄退了下去。毕竟他们可能要谈正事,自己还是不要打扰比较好。
「妳怎么到现在才来!我都快被逼死了。」
信女摇摇尾巴,若无其事的接话:「我很忙。」轻而易举的就把善男的牢骚给挡了下来。
毕竟信女的道行比善男高很多,论跟在观音娘娘身边的资历,也是她比较久,自从林家立退休之后,她俨然已经成为观音娘娘的代理人,善男自然不敢再说半句。
总之,善男给信女的绰号──只敢心里这么想,叫做「冰山女」,讲话很少超过十个字,冷淡到令人抓狂的女人。
善男只好尽可能的摆出笑脸,说:「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才好?」
信女的回答可妙了,她不忙说话,舔舔自己的手掌,随后在地上盖了一个猫掌印。她指着掌心的部分,简单的说:「白玉之处。」
善男点头,他知道信女指的掌心,是他们现在所在位置,猫掌印四个指头,就是接下来该去的地方:「然后呢?」信女却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这样是什么意思?她只讲那句话就讲完了吗?她的意思是我要逃离这里?这四个地方要往哪找我都不知道?掌心是在东边的,所以难道是往西边?到底要先去哪个地方也不知道啊?』他想开口问明白,但再问下去肯定又会被信女诡异的眼神伺候,只好暂时闭嘴,等等再藉机套信女的话。但如意算盘打的响也没用,信女居然转身离开,好像要走了。
善男赶忙问:「妳要回去啦!怎么这么快!我还想请妳帮忙守护一下,我怕今晚可能会顶不住。」
毕竟经过昨晚的阻挡,今晚如果对方是有备而来,善男根本没把握可以靠这尊白玉观音的分神来让对方知难而退。信女回头,望了一眼,没说话。那一眼的意思,根据善男的解读是「与我无关!」所以她就这样走了。
『可恶!真的太可恶了!』
给她取冰山女这个绰号看起来还不够,因为冰山至少还可以给北极熊躺、还可以拿来做挫冰吃,但是她连这点功能也没有!
亏观音娘娘给自己跟她取名作善男信女,可是一对呢!她好歹也要看上这一点情谊帮个忙吧!
『对了,我知道了,她一定是嫌我善男这两个字永远会被大家摆在信女前面,所以在吃闷醋。真是小心眼,哪有修行人这么小心眼的。』善男自己在心中暗自乱干谯,但其实他心底隐隐知道信女对自己这么冷淡的原因是什么。
因为自己出身不正,不是什么修行者,甚至是差点坠入恶灵、身缚恶业的……罪人。
胸口隐隐作痛。善男不自觉的抓住自己的胸口,让痛楚用别种感觉来替代。
「怎么了?」正太郎疑惑的歪着头,问着表情看来奇怪的善男。
善男这时如梦初醒,突然间带上若无其事的微笑说:「没事,我只是刚刚屁放不出来在肚子里很难过,现在好多了。」他知道这个理由相当好笑,毕竟现在的他可是灵体,根本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但拿来骗一只脑筋不太聪明的猫是绰绰有余了。果真正太郎没半分怀疑,只愣愣的点头说没事就好。
突然间,楼下传来一声大叫:「晓晰!快点进来!」是范利达惊恐的声音。
善男直觉不妙,赶紧冲下楼去,但已经来不及了,范利达已将大门打开。打开大门,外面一片宁静漆黑,却从门内透进一股超强冷气流,让范利达直打哆嗦,他却还是跑出门外,大喊:「晓晰!妳在哪里?」
明明刚才她就在门外、明明刚才她被人追杀,要自己救她的,但门一打开,她怎么就不见了?
难道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毕竟范晓晰在多年以前早就已经死掉了啊?
但自己有可能会看错?那明明就是范晓晰,绝对不会错的,就算是她已经不在人世,那也该是她的灵魂来向自己求救!因为那一切太清楚了!
在她生前自己都没办法好好保护她,难道在她死后也一样没有办法保护她吗?也要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欺凌?
范利达尚未回神,精神仍旧在错乱之中,善男以及跟在一边的正太郎却已经在此时陷入最坏的状况。
「快跑!去楼上!」善男赶紧命令跟着自己下来的正太郎,正太郎点头,立刻跑上去,但已经来不及,他的肩头被一名脸色铁青、眼神空洞但面目狰狞的婴灵给抓住了。
正太郎不敢回头看,加快脚步想甩开纠缠,却听见一声疑似陈碧茜的叫声:「正太郎!等等我!」
正太郎果真上当,回头一看,那名婴灵已经勾上自己的颈子,另两个则黏在自己背上,还有一个抱住自己的脚。勾上自己颈子的那位婴灵刚好跟正太郎四目相交,那得意洋洋的嘴脸着时令人感到生气又惧怕。但婴灵毕竟不是实体,无法抓住正太郎,只能够缠在他身上;倒是善男的情况比较惨,因为善男他也同样是灵体,所以当场就要跟这些婴灵打起来。一次放七只真令人抓狂。
而处境最危险的莫过于范利达,他完全没有看见那七只小鬼,也不知道刚才自己所看到的女儿其实是小鬼变来骗他的,一直往屋外走,四处寻找自己的爱女。
「晓晰!晓晰啊!出个声音吧!不然我要去哪找妳啊!」范利达急切的喊,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传播着,听来竟有几分凄厉感。不知是否因为如此,他的声音也确实招来了一个人影,由远而近缓缓走来,看似女孩身影。范利达注意到,赶紧上前迎接。
『晓晰!是妳回来了吗?』就算是鬼,他也要迎接,那可是他自己的女儿。他是这样一厢情愿的想着。
却没有想到一接近到眼前,那身影的主人果真是一个女孩,只是这个女孩非但不是范晓晰,还让范利达吓了一跳。她的表情相当僵硬无血色,眼睛半睁半闭,甚至还有黑褐色斑点浮现出来。而且脖子好像怪怪的,头歪一边。
这诡异样子当场就把范利达给吓得目瞪口呆,尤其当他发现她的眼珠混沌溃烂,一只雪白肥美的蛆就自眼窝掉下来时。他转身想逃,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怎么突然间轻飘飘的在空中旋转了三圈。他完全不懂为什么会这个样子,直到当他从自己的眼中看到自己的身体──没有头的身体,仍旧在地面上……他尖叫,最后一声。
范利达瞬间被斩首。身体倒下,鲜血喷出。
『晓晰……』说不出口的遗言,最后一念,仍旧心系爱女范晓晰的安危。
那残酷无情的女孩捡回范利达的头,口中喃喃唸咒,随后将头用倒下的身体仍旧喷出的血给黏起。说也奇怪,那头真的就这样黏了回来。随后,她挥舞起手上刻有白虎图样的武士刀,向自己的颈子砍去。一个人倒下去,而倒下去的,却站了起来。
正太郎这时候已经上到了二楼白玉观音处,在他身上的三个婴灵虽然因为白玉观音正呼应善男所放出的神圣法阵而痛苦,但这痛苦却不足以让他们落荒而逃。他们只是发出相当不悦的声音,却更是紧紧的抓着正太郎。
但善男的情况可就不这么好了,他才刚打飞一个,另外一个却会扯住自己的脚,还有一个总是在自己的头上妨碍视线。他就在这举步维艰的情况下,缓缓的向楼上接近着。
虽然婴灵不会对正太郎造成危害,但来到楼上的他眼睁睁的看着善男这样子,却帮不上任何忙。他想冲下楼扶善男上来,善男却赶紧大喊:「不用!你不要过来!我自己过去就好了!」
如果正太郎过来,缠在他身上的那四个婴灵突然再加入战局攻击自己,那自己肯定会招架不住。
虽然善男也知道,那四个婴灵之所以会黏在正太郎的身上,主要是要告诉施法的主人标的物在这里。等到主人透过婴灵锁定目标施法,正太郎肯定完蛋,但他却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加紧移动脚步,赶紧踏上楼去。反正无论如何非走上楼去不可,白玉观音就在那边,如果没办法在那边引用白玉观音的分神架起法阵,他可以说是完全没有任何能耐的。
『天啊!有事没事房子挑高做什么!』善男这时候眼望着还剩下八九阶梯才能到楼上,但这距离对现在的他而言却是那样的遥远不堪,他心里不禁咒骂起房子的主人范利达。
好不容易终于走到二楼,这时候他身上的婴灵开始感觉到痛苦,却更是猛烈的反扑善男。善男只得咬紧牙关忍耐,紧闭双眼,双手结上法印,开始唸起咒语。
『集中精神,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善男拚命的告诉自己,屏除一切杂念,忽略自己身上的痛苦。
白玉观音像开始发光,原本仍然是莹润的白光,但光芒却越来越是刺眼。婴灵们纷纷不耐烦的怒吼着,脸色原本就铁青的他们,现在更是迸射出青紫色的光芒,抵抗着白光的侵蚀。不过在善男身上的反扑却也因此变得少了,善男更加得心应手的增加了白玉观音的光芒。婴灵们眼看状况不对,其中两个在正太郎身上的婴灵赶紧跳到善男身上。
「啊!小心!」正太郎赶紧出声提醒。
善男听见这声警告,身子颤了一下,皱起眉头,纵然看不见,他也可以感受到自己身上的婴灵变多了。除了原本的以外,甚至还有一个婴灵捏着自己的鼻子,一个婴灵拉扯自己的嘴唇,试图让自己不要唸咒。但这一切都比不上刚才正太郎忍不住提醒自己,却反而使自己分神严重。原本白玉观音散发的耀眼光芒,这时却又只剩下一半。
「不要理我,安静专心!」善男只好对正太郎丢下这么一句,继续唸咒。
正太郎纵然笨,却也知道自己帮了倒忙,害善男更加陷入困境。为了避免自己再度发出声音惊动善男,他只好将自己的一排手指放入口中塞住。
可偏偏这时候,缠在正太郎身上的婴灵,竟然向正太郎说话起来:「呵呵,想不到白虎找到的竟然是你!」
这个声音吓了正太郎一跳,那是他原本认为再也不会听见的可怕声音!始作俑者的声音!他再熟悉也不过,这如梦魇一般的声音。他硬生生的忍住想要惊叫乱跳的本能,猛咬着自己,想要用痛来转移,但冷汗却自他的额头上流了下来。声音却没有因为这样而停止,还继续的说着:「真没想到你居然还在这个世界上啊!我还以为林家立那小子把你利用完之后就会将你超升了。呵呵!白虎真有眼光,要找到这样如此完美的东西,可要去哪找。只有我美丽的作品……」
那声音的来源,就是玄武──张天师。他相当陶醉于自己所「制造」出来的正太郎。将一普通的猫灵利用凶宝石扩张五行个体,并吸取人体的五行,成就出比人的灵体还要完美的灵体。这就是他们所要的啊!若不是因为林家立,他跟白虎哪里需要四处寻找灵体?事情早就可以依照计划完成了嘛!
「哼哈!」张天师略带痛苦的声音,他也开始唸起咒语,打算透过小鬼们施咒。
善男听到张天师那闷痛声,他不禁心底大喊糟糕。张天师所用的术法是以血、痛与牺牲来换取强大力量的术法。刚才那声简直就是预告张天师已经开始强力施法的声音。
『可恶!他到底想干么?』善男更加紧张,却也惊觉自己已经因此分神。
不行!专心啊!要专心!
在这样下去,正太郎不只会被他害死,他还会让张天师取得他们想要的东西。让他们一举两得。并且让信女嘲笑自己是无能的罪人,连想翻身当好人的能力都没有。
不!他死都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