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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五章 厉鬼
作者:宝利玛 时间:2019-01-23 03:55 字数:8339 字

张天师大喝一声:「起!」正太郎的身上,居然出现一个个发着黄光的字体。那字体娟秀,一字连着一字,形成一强大的念力网,锁住正太郎的灵体。

这便是观音娘娘为了替正太郎维持住实体所下的法咒。

『哼!果然会有这种东西!』张天师不禁在心中骂了观音娘娘的祖宗八代,虽然他并不清楚观音娘娘的祖宗八代是谁。

如果不解开这个法咒,那就算靠白虎把正太郎绑回去也没有用,他们还是没有办法利用正太郎的灵体。

纵然法咒是观音娘娘所下,张天师仍旧想要破解。对他而言,遇到这种莫大的考验,他可是比谁都还要兴奋。

张天师又是一声惨嚎,声音直穿众人耳膜,窗户似乎也为之震动。

因为是透过婴灵施法,善男根本不知道张天师究竟付出了什么代价让他这么痛,但听他的声音,也知道他肯定是相当惨烈的付出了自己。

但还没结束,张天师开始大声唸咒,夹杂着痛苦万分的声音以及极沉重的喘息声。

善男更加因此心情大幅受到影响,法阵能力尚未完全发挥出来,就又削弱下去了。

『可恶!竟然来这套,我跟你拚了!』善男决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大声还大声。

善男也跟着开始放声唸咒,不过唸的却是:「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发射念波去死去死去死去死,情侣去死夫妻去死鸳鸯去死去死去死……」

事实上唸咒这种东西,只是为了集中念的注意,到了某种程度之后,才有办法催动法阵。所以如果你喜欢,唸什么都可以。

当然也是有些标准咒,如「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还是「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等等。因为这些咒常被施法者认定是古远术师就传承下来的有效咒,是以在唸这种咒语的时候,更能够帮助施法者达到一定程度的念强度。

不过不管是唸什么样的咒,施法者通常都会有几套是固定模式的,好帮助自己在任何的紧急情况下都可以好好的进入状况。例如说,要架起防御法阵,有一套防御法咒的念法。要以念攻击敌人,有一套攻击法咒来集中念。

但善男却认为:『像我这种这么与众不同举世无双的男子,怎么可以跟别人一样呢?』

所以他虽然有固定的几套咒语,但那几套咒语跟要使用怎么样的念,完全没有关系,反而跟心情有关。喜怒哀乐,四种心情,各有一套咒语。

心情好的时候,就是唸快乐咒。怒了,就是唸去死去死咒。心情不好,就是唸哀怨咒。爽的话,就是唸我爽咒。也因此他的念能力与施术能力,进步的相当相当慢──虽然他死都不肯承认是因为这个原因。总之,对善男来说,在这种该要生气的时候,就该把这种去死去死咒给拿出来扩张自己的声势。

果真去死去死策略生效,白玉观音这时候总算成功的呼应了他的法阵,强烈光芒直接从婴灵们的身上穿透,距离白玉观音最近的婴灵首当其冲,立刻鬼叫消失。

善男也顿时觉得身体一轻,因为原本在他身上的婴灵,通通都跑去挡在代替张天师的婴灵前面。可怜的张天师,咒还没唸完呢!真搞不懂这种术法究竟强在哪里,明明就这么痛,那又要怎么集中心力使用念呢!这根本就是完全矛盾的嘛!善男得意洋洋的等着看张天师最后功败垂成的样子。

却没想到这时候范利达居然上来二楼,还拿着一把明幌幌的武士刀。

「耶!不用这么大费周章还来帮忙啦!退下退下!」善男相当臭屁的说,反正这里已经快要被收拾完毕了。

奇怪的是,范利达竟然没有想要退下的意思,而手上的武士刀也不肯就这样放下来。

善男这才发现奇怪之处,眼见那把武士刀好像是有这么点眼熟,还有范利达头好像歪了一点,颈部以上僵硬,身上还……沾着血迹。善男还没想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范利达的武士刀立刻挥了过来。铿然一响,白玉观音居然掉在地上破碎满地。法阵瞬间解开,分神也消失了。

只剩下一个清瘦女孩愣愣的坐在破碎的观音像上面。那女孩同样也是灵体,她竟是范利达死去的女儿范晓晰。

这便是白玉观音像之所以分身不够强大的原因。

当初范利达在雕刻这个白玉神像时,其实心中仍为女儿的凶死而相当伤心,在雕刻时不自觉的便把思念女儿之情加入其中,念之强大竟然有办法牵引爱女凶死的灵魂从命案现场到这观音像中。仔细看那白玉观音纯洁无瑕的面容,以及清瘦的神态,根本与范晓晰一模一样。

善男跟正太郎都被眼前这幅景象给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已经等于变成白虎的范利达尸身,武士刀一挥又向善男砍去。

『砍我?难道那把武士刀连灵体都砍的动?』善男还呆呆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小心!」正太郎赶紧将善男给撞开。

这一撞也等于是替善男挨了一刀,他的手臂被划伤,疼痛难当,赶紧用另一只手压住伤口,免得五行光芒流散太多,毕竟现在可是没有五行来源体可以提供他能量的。

「啊!你受伤……」善男根本没想到正太郎居然会牺牲自己来救他。正太郎的眼中不是向来只有陈碧茜吗?

该说正太郎笨吗?为什么要笨的……这么可爱?不知为何,善男发现自己眼眶中居然泛着泪水。难道他被正太郎这种愚蠢的行为给感动了吗?天啊!这怎么可以!

这时,面对白虎的攻击,正太郎显得左支右绌,完全应付不来。

善男想帮也无从帮起,白虎现在附身在实体上面,他只是一个修行尚未到家的灵体,是没有办法直接攻击实体的。

他唯一的功用就是放法阵,但偏偏法阵的力量源又已经消失了,只剩下范晓晰。

范晓晰不解的望着那被白虎附身的范利达,喃喃自语:「那是爸爸吗?不象是啊!但是如果不是,又怎么会……」

善男听见忍不住回答一句:「妳爸爸应该已经死掉了,眼前这个他是被降恶咒附身的肉体而已,请节哀。」

「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那爸爸的灵魂呢!我要见他!」

「呃,这个我就不知……」话还没说完,范晓晰却已经冲了出去,直接来到白虎面前。

善男目瞪口呆,赶紧补了一句:「快点回来啊!他手上那把武士刀可是可以砍灵体的!」

白虎注意到了范晓晰,立刻挥刀砍她的脖子,眼见就要砍中,善男忍不住大喊:「快躲开啊!」

范晓晰却不晓得是因为反应慢还是已经吓呆,根本没有任何本能性的反驳躲避。

没想到当善男闭上眼睛不敢再看时,耳边竟然听到白虎激烈的惨叫声。

『这是怎么回事?』善男赶紧睁眼一瞧,却恶心的快吐了。

范晓晰的头、手、躯干、甚至是一只脚,通通都血淋淋的分了开来,直接攻向白虎的各个不同部位,只留下一只脚在原地站着。

「我爸爸呢!我爸爸呢!」她的声音凄厉,身体各部位不断的攻击着白虎,一下子是左手打他一巴掌,一下子是脚踹了他下巴,右手则始终抓着白虎的手使他无法挥动武士刀。

「把我爸爸还给我!」范晓晰的身体躯干猛烈向白虎的头部撞去,白虎的头与身体分开,他惨叫一声随后倒地,而武士刀也被范晓晰给抢走了。

她哼了一声,眼见白虎已经倒地,想来术法也失效,便把武士刀抛在地上,随后身体的各部位重新飞到她那还站在地面上,并没有出去作战的脚那边,一片片重新组合。

善男瞠目结舌,完全想不到范晓晰居然有如此强悍的能耐。难道她也是修道中人?

善男双手抱拳,依据圈内人惯例上前一拜,客气的说:「多谢小姐相救,敢问小姐是修哪一门的道行,竟然如此强悍。」

范晓晰疑惑的望着善男,猜测他是哪一个年代的鬼,难道是两三百年前还有皇朝时候的中国人?不然怎么讲话这么武侠片,什么门什么道的?

「啊?我没有……」

「没有修行怎么有可能这么强,还可以对付实体,难道妳是修道天才?」

「我……我什么都不是,只是个厉鬼而已……」她腼腆的说,低下了头的轻言细语着,刚才那凄厉样子完全消失不见踪影,恢复成被年轻男子直视着就会害羞的小家碧玉。

善男听到这个答案大为失望。原来她不是修道之人,而只是个厉鬼!难怪!难怪她的灵体可以分裂成这个样子,她生前肯定是被分尸的而死的啊!

虽然知道厉鬼有很强大的执念,纵然不靠术法或是修行,也有力量去攻击实体,为自己报仇。但是善男还是相当灰心丧志,他修行这么久尚且不能有此能耐,但眼前这个厉鬼却可以,那他干么修行,干脆痛苦的死去当厉鬼好了。

「善男……」正太郎欲哭无泪的声音传来。

善男突然发现他忘记正太郎正被张天师给纠缠的事情,他赶紧回头一看,却发现正太郎已经倒地不起,身上观音娘娘的法咒原本带有的强烈黄色光芒,这时候竟然越来越是黯淡。剩下的六只小鬼居然合体成一个大的,带有张天师头型的大鬼,兀自唸咒唸个不休,纠缠着正太郎。

「你快点起来把他甩开啊!」善男忙说。

正太郎却无力的摇头,说:「没……法……」

正太郎身上的五行之力通通都被张天师透过咒术给吸走了吗?将吸到的力量转为己用,再拿来破解正太郎身上的法咒,还真是一举两得的聪明作法啊!不过善男一点也不赞许张天师,他被刺激的牙痒痒,满嘴恨意却也无可奈何。

没有观音娘娘的分神,他根本无法替正太郎做些什么!善男只能够很消极的跑到正太郎身边用力猛拉张天师大鬼,希望正太郎能够挣脱。

「我不管!你死都要起来把他甩开,快点啊!」善男大喊。

「呜嗯……」正太郎无力的发出了一点声音,他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眼见法咒即将消散,正太郎将成为张天师的囊中物,善男更是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甚至还试图捏着张天师的嘴巴让他不要继续唸咒下去。

张天师被善男的行为弄得呵呵狂笑,不能自己。每当善男要捏他的嘴巴时,他就将自己的嘴巴移动到其他地方去,再让善男找寻一阵子。

张天师甚至还揶揄善男:「怎么?难道你只会跟我的小鬼一样用同一招?」

善男怒骂:「要你管,有种不要在那边给我变来变去的!」

张天师听见这种犹如小孩子叫嚣一般的言语,笑的更是大声了。想不到观音娘娘所收的弟子竟然是这副贻笑大方的德性,看样子观音娘娘真是不怎么高明啊!

突然间,一团花影窜入,直接落在正太郎身上。

「啊!是妳!」善男又惊又喜,这花影居然便是附身在花猫身上的信女。

花猫信女立刻伸出利爪,向张天师刺去,这一刺竟然深入张天师的灵体,她再猛一甩,张天师立刻飞了出去。眼见信女轻轻松松便把张天师给解决了,善男不禁拍手叫好。

但信女却回头,对善男说了句:「丢脸。」毕竟在敌人面前打不过用死缠烂打的方法,实在是相当丢观音娘娘的脸。

善男听见,瞬间石化,脸部呈现囧貌,随后懊悔着:『早知道就不要称赞她。』虽然很钦佩信女的强,但她就是太跩、太讨人厌了。

看来刚才她掉头就走,不肯接受自己的帮助,便是想要等在暗处,等到自己不行了再冲出来炫耀她伟大高明的修为是吧!善男胡乱臆测着,也跟着气愤起来。信女正要扑过去与张天师再战时,张天师倒是无心恋战,转身就逃。

信女暗叫糟糕,赶紧追缉,但张天师却轻轻一跃,飞出窗外了。信女索性不追,毕竟张天师是附在婴灵上,就算追到将之消灭,消灭的也是婴灵而已。只是看样子白虎跟张天师还会再来啊!

这时总算一切都恢复了寂静,但是房内却还有一堆麻烦需要收拾。破碎的白玉观音、受伤的正太郎、没用的善男以及厉鬼范晓晰。一想到此,信女不自觉的抚着头,相当烦恼。她来到范晓晰的面前,只见范晓晰抱着父亲范利达的头颅,不断喃喃的唸着:「爸爸,你究竟去哪了……」

范晓晰多期望父亲能够在死后跟自己见面,陪着在幽暗且不见天日的自己,但是父亲死了,自己却只能拥着他的尸体,找不到人。

信女一跃而站在范利达的头颅上,默默的望着范晓晰。

范晓晰似乎相当不悦,用手想要挥开信女,说:「走开!妳挡到爸爸了。」

信女黏在要挥开她的范晓晰的手背上,说:「他上天堂去了,身为厉鬼的妳是见不到他的。」

「为什么!」

「因为妳是厉鬼,就算他站在妳面前,他也看不见只有仇恨的妳。」厉鬼的灵体是用仇恨炼化,灵体的本质已经改变,也因此具有破坏实体的能力,但这样一来反而使一般的灵体看不见;而且也因为力量太过强大,阻挠了自己上天堂或下地狱去的途径,留恋人间。

「那……那我不要当厉鬼!要怎么样才能够不要当厉鬼!」

「放下仇恨。」

「该怎么放下仇恨?」

「当妳想放下的时候,自然就可以放下。」

「我现在想放下了啊!难道我现在就已经不是厉鬼了?」

信女摇摇头,说:「不!妳想放下,必须要真心诚意的放下才行。」

范晓晰睁着她的无辜双眼,问:「该怎么真心诚意的放下?」

信女无奈的说:「这就要问妳自己了,好好想一想妳为什么有恨吧?」

范晓晰正待要问,信女却已经不想回答。这种事情说破嘴也没有,自己不去领会,永远都不会懂,也永远不会化解。

「喂!妳……范小姐,把老范的头给放下,过来这里。」这时候,善男突然出声,他扶起正太郎坐在一旁,看见信女冷漠而范晓晰可怜的样子,不禁插口。

范晓晰愣愣的望着善男一眼,略显迟疑,不知道该不该将父亲的头颅放下。

「有舍才有得,放下一切,才会超升,妳不是不想当厉鬼了吗?快点!」善男催促。

范晓晰终于照做,来到善男身旁。信女尚不知道善男要玩什么把戏,但她另有要事要办,从窗台跃出,瞬间无踪影。

善男则对着范晓晰说:「范小姐,妳还记得妳是怎么死的吗?」

记得!她怎么有可能忘记,对她而言,那是又可怕又令人忿恨的回忆!她永远都忘不了!那男人,最初口口声声说爱她,说会好好疼惜她,只不过被她拒绝,就可以这样粗鲁且下流的对待自己,趁着自己落单的时候,将自己押走,然后……

正太郎突然间紧紧的抱着善男发抖,因为瞬间范晓晰的面目狰狞可怕,她的死相完全显露了出来,她的头出现了被重物撞击的凹痕,血液与脑浆流出,她的四肢逐渐出现裂痕,血肉骨头通通都冒了出来。

如果可以的话正太郎真想立刻逃走,但碍于现在他的身体,真的是完全动弹不得……

范晓晰咬牙切齿的说:「我怎么有可能不记得!我永远都忘不了!」

「不!忘记吧!妳的人生不只有那件痛苦而已,还有其他的部份不是吗?妳想想看妳的小时候,妳最早对老范有印象的时候……」

「我……太小的事情我记不得了。只记得爸爸他总是会对我笑,捏捏我的脸。但有一天,他对我笑,却又在哭。」

「他为什么哭?」

范晓晰眼神逐渐远去,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良久,才说:「那天是我的生日,也是我妈妈的忌日,爸爸想起了妈妈。我安慰他要他不要哭,还答应他以后自己会代替妈妈给他快乐。」

「那妳做到了吗?」

范晓晰惨然一笑,摇头说:「我知道我死了之后,爸爸很难过,他相当自责为什么没办法拯救我。」这时,范晓晰的死相逐渐褪去,她又恢复成一位看来就象是白玉观音的少女。

「不!其实妳给了他很多快乐。他很爱妳,因为妳也很爱他不是吗?妳想一想妳的小时候,妳做了多少让他快乐的事情,他做了多少让妳快乐的事情。」

范晓晰瞬间想到的事情,就有十多件,包括每年父亲节母亲节,以及他的生日跟自己的生日,两人都会给对方一个大惊喜。她一定会自己画卡片给父亲,而那些卡片总是会被父亲细心的再好好裱框保存起来。还有她的运动会、家长会,父亲就算再忙,也一定会到现场。寒暑假的时候,父亲一定会排出时间来让自己跟他出国旅游,她与父亲的足迹几乎踏遍全世界──北美、南美、欧洲、北非南非,甚至是印度埃及、东南亚,远到南极,他们都一起去。

记得有一次坐错了法国的地铁,父亲与她只好多走十几公里的路回旅馆,她累的走不动,父亲心疼,竟将自己背了起来,她也就在父亲的背上睡着了。睡梦中,只感觉到父亲的身体好温暖、好热……

「爸爸!我好爱他、好想他……」范晓晰想到这里,突然哭了出来。

「他也是这样的,他也很爱妳、很想妳。若不是因为如此思念,怎么会不知不觉的雕刻了这尊与妳如此神似的白玉观音。」善男指着地上的白玉观音碎片说。

「我想见他!你可以帮帮我吗?有什么办法可以见他?」范晓晰拉着善男的手哀求着。

「妳就一直想着他吧!妳可以因为一直想起妳死去的事情,而不断的看见那位害死妳的人,不断经历妳濒死前的事情,也可以一直想着老范,然后不断的看见他,这样妳就可以不断的与他共度你们两个最美好的回忆。」

范晓晰听见这番话,突然间领悟了。

她是永远也见不到父亲了没错,毕竟这世随着两人皆已经离开人世,父女的缘分已经了结。但是那也够了,父亲给她这么多快乐,她不应该贪求,就靠着品尝这些回忆继续过下去吧!

当个厉鬼也无所谓,至少要当快乐的厉鬼。

毕竟父亲跟那个坏人比起来,父亲当然重要多了,她才不要为了那个坏人当厉鬼。要,也要为了父亲不是吗?为了品尝与父亲之间的快乐回忆,而留在人间的厉鬼。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多谢你!」范晓晰满怀感激的说,她跪了下来,慎重的在善男面前拜了一拜以表达自己的感激与尊重,却没想到她居然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甚至还漂浮了起来,她惊讶的问了一句:「这是怎么回事?」

善男微笑道:「妳舍弃了仇恨,已经当不成厉鬼了,好好的上天堂吧!」

「啊?」范晓晰仍旧不解,但一道金黄色的光芒从天而降,伴随着一个带着微笑的人影。

范晓晰惊叫:「爸爸!」她真不敢相信,父亲居然来接她了。两人相拥,喜极而泣,随后缓缓的被金黄色光芒给带走了。待金黄色光芒收回天际之时,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但是,正太郎却哭个不停。

「你哭什么啊?笨蛋!」善男不禁说,撇过头去不看正太郎,那根本就是别人的事情不是吗?

「我……我看他们两个终于可以见面……我很高兴嘛!」范晓晰终于可以不用当厉鬼,并且与自己思念的父亲见面,一同去了天堂,正太郎当然感动。

「是他们两个人应该高兴,不是你应该高兴好不好。」善男冷冷的说,但其实撇过头去的他,眼泪还不是一样流了满面,甚至比正太郎还惨。

因为这对他而言,不只为范氏父女能够在天堂重逢而感动,他更是因为高兴自己能够帮得上忙而哭泣。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罪人,一直以为自己纵使修行了这么久,还是只能够拖累信女,辜负观音娘娘的交代,但现在却成功的帮助范晓晰脱离了厉鬼的生涯。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他彷彿不只有帮范晓晰点燃一盏明灯,连自己灰暗堕落的生命,似乎也因此被照亮了……

『可恶!信女跑哪里去了!做的这么漂亮居然没被她看到!』不过善男也不禁这么想着。

他敢相信以信女的臭个性,一定无法点化范晓晰的,只有自己才有办法。哈哈,

不过其实信女是有看见的,因为当那道黄色光芒降下来的时候,信女正在屋外,还很不可思议的惊叹了一声。

『善男的杰作?他真的做到了?』信女真不敢相信。

此时信女正在屋外,那棵榕树公的下方,陈碧茜的身旁。

陈碧茜这时已经醒来,她撑起身子倚在树干上,尽情的呼吸着树下的空气,随后伸了伸懒腰。

「谢谢你。」陈碧茜微笑的对着榕树说。

榕树这时有如被风吹拂过一般,树身摇曳擦声回应陈碧茜。幸好这棵榕树慷慨的帮助自己,不然自己大概死定了。

当时,善男把陈碧茜伤害完毕之后丢在树下,让她自生自灭,表面上说是要激励自己的潜能,但实际上……他都不说清楚该怎么激励,她怎么有可能这么天才突然就懂了?所以善男应该还是想要谋财害命吧?

虽然陈碧茜没有什么钱,但她身上可是有一张怎么刷都不会爆的信用卡。还有,如果她死了,那善男大可以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强占正太郎了。

不过,正当她迷迷糊糊,感觉灵魂已经脱离身体,慢慢往上升,即将向天堂而去时──她很庆幸好险是往天堂而不是往地狱的方向,突然间有东西拦住了她。

这东西不是别的,就是榕树的树叶枝干,以及它的气须,它用气须绑住了自己,让灵魂透过它从气须送来的能量,慢慢变得沉重,缓缓的又坠回了自己的身体。

不过她并不是因为这样而清醒的,虽然她的灵魂回到身体,但她想要起身醒来找善男算帐,却不晓得该怎样醒来。幸好这时候,她身边突然传来清楚的猫叫声。

说也奇怪,这猫叫声好像是在引导自己一样,陈碧茜发现梦境离自己越来越远,随后清醒了过来。

虽然清醒的时候,她才一撑起身子,就四肢无力的又倒在榕树上,但呼吸了一阵子树底下的清新空气,她突然觉得有点力气了。然后,肚子在叫,有点饿……

她站起身来,想要去屋内找范利达,请他给自己一点东西吃,等她吃完她要找善男算帐去。却发现自己身旁,有只花猫正直视着自己。

『难道刚刚叫醒我的是牠吗?』她原本以为是正太郎,但现在想想,正太郎正在善男的魔爪下,哪有机会出来拯救自己。

陈碧茜蹲下身子,微笑对着那只花猫说:「刚才是你把我叫醒的吧!多谢你了!」她伸手想摸摸那只猫,为牠做点按摩以示报答,但没想到这花猫相当冷淡,避开了陈碧茜的手。

「职责所在,毋须言谢。」突然间花猫说了这么一句话。

陈碧茜尖叫:「哇啊!你……你……你会说话?」

她自然没办法如正太郎一样,认出眼前这只花猫就是先前那只害正太郎丧失束型带,随后开始被林家立给控制的黑猫,也不知道这只花猫就是信女,与善男是观音娘娘身边的一对弟子,不然她肯定会对着信女破口大骂。

面对陈碧茜的惊讶,信女倒是相当自然的点头。

「正太郎需要妳。」信女如此说,转身而去。

陈碧茜虽然还是完全的状况外,但听到正太郎可是全身都热血沸腾,不顾一切的快步追上信女,进入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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